“主……主子,我爲您換藥……”剩下的大夫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他也算是陵越的人,聽到這樣的機密問題,陵越倒也沒對他如何,只搖搖頭道:“出去。”
大夫聞言哪還敢待,登時拔腿就往外走。
房中安靜了,卻散着一股詭異的氣氛。陵越擡手,有些顫抖的撫上自己的滿頭銀髮。
好蒼白的色彩,就像是他的感情世界,無情無心。
所以,就算做這世間最狠戾的事情,就算整個天下化爲血城,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
他唯剩下的那份愛,在某個美好的女子落崖的一瞬,早已經化爲了瘋狂的思念與仇恨。
轟……
漸地……一陣驚雷響破天際,陰冷的風吹颳起,驟雨忽降,整個西陵暖陽似的天,漸漸地、開始被一片陰霾與烏雲籠罩。
僅僅一個時辰罷了,陵京城就下起了大雨。
一個時辰之後,陰寒的大雨下,數百條屍體橫躺在了曾經的雲相府門前。
衆人經過時,只覺得一陣作嘔與膽寒,他們不知道是誰動的手,只知一股莫名的勢力忽然將這雲家人全部斬殺了。
此時,濃烈的血腥味被雨水衝擊得越加的擴,地上血流成河,幾乎淹沒了整個雲家門檻。
無人知道緣由,卻讓所有人驚駭得都有些不敢出門了,一時間人心惶惶,害怕着暗裡恐怖的嗜血狂魔。
……
除卻此事之外,今日鬧騰得沸沸揚揚的,還有那“毒女”失蹤了。
之前衆人已經聽說了皇上要貶雲芙爲侍妾的事兒,自然就不敢稱她爲靖王妃了。
“聽說,雲芙昨日上山採藥,遭遇山上一角崩塌的倒黴事兒,落崖了。”
“不是說靖王不是克妻之身麼?難道靖王當真是個克妻命?”
“雪峰山對面的那一座無名山,那麼高,肯定摔得連骨頭都不剩。”
……
街上的人議論起雲芙時,語氣裡不知是什麼意味,或覺得惋惜,或幸災樂禍,或事不關己。
然而,原來的毒門弟子卻全部炸開了,一股濃烈的恨充斥在他們心頭,再次集於一起,竟是十分樂意陵越的那條條屠殺命令。
靖王府中,陵越一直都是沒有出去的,他只將自己鎖在房中,時而聽着一些下屬的來報。
行宮裡的龍族長擔心着婉妃的事情,原本他還抱着那麼一絲絲的期望,覺得雲芙或許有那麼一丁點可能救下婉妃,可萬萬沒想到還沒開始救,雲芙採藥就採得落下了萬丈懸崖。
而且如此一來,就是一屍兩命!
龍族長心中哀愁,來到靖王府,由人領着路來到陵越寢房,見到那抹頂着一頭銀髮的年輕男子時,他身形一抖禁不住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越……越兒……”素來冷靜的龍族長,此時長舌也開始打結,“你的發……”
“白了。”陵越語氣很淡的回答,隨即看着那龍族長,說道:“龍族長又空來這裡閒逛,倒不如去好好查查一個人的背景——皇上。”
他喚的龍族長,而非祖父或者祖爺爺。
“越兒,你在責備我?”龍族長哪會聽不出陵越話裡的梳理。
是因爲他們的壓力,雲芙纔會去上山採藥救婉妃,如果不是婉妃,那女子也不會墜崖,陵越是在責怪這個麼?
不過,查皇上?此話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