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細密的交談,就連旁邊的丫頭都不知道在耳語什麼東西,說完了以後,左曉月霎時變得開心起來,“嘭”的一聲,已經將手中的花枝給折斷了,輕微抖動了一下,已經淡淡的笑着:“妙。”
究竟這兩個人又是要做什麼,不得而知。
這邊,樑煙雲也是想要知道墨琛的消息,但是沒有辦法去打聽,現在她不敢貿然讓玉琅離開自己,往常,奴良與玉琅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這兩個人對樑煙雲來說,是缺一不可的。
可想而知,人的左膀右臂,要是折斷了一個,那是非常的危險,可能會不良於行。
樑煙雲的冒失,導致奴良一去不返,究竟奴良是凶多吉少,還是奴良現在沒有辦法回來受制於人,樑煙雲是徹徹底底不清楚的,她空自焦急,不過沒有任何的辦法。
這邊廂,她更加知道玉琅的可貴,一個好漢三個幫,她的冒失已經導致自己陷入了絕境,現在,她更不敢輕而易舉做決定,不過已經一早上了,從剛剛梳妝完畢以後,樑煙雲已經眼皮跳。
之右眼皮跳,她預兆今日沒有什麼好事情。
果然如此,到了午後,前院的丫頭握着一個朱漆描金的衣服已經到了,“王妃,這是正妃給您送過來的金縷衣,往年的這個時候,是要祭祖的,今年雖王爺不在,不過正妃的意思,還是熱熱鬧鬧的弄起來。”
夕月上前一步,已經伸手要將那盤子拿過來,樑煙雲驀地看到這送東西的丫頭嘴角有了一個淡淡的細密的笑渦,好似很盼望這盤子落入玉琅的手中。
在玉琅要握住那盤子的剎那,樑煙雲貌似不小心的用力,將那盤子給打翻在地,這丫頭尷尬的無地自容。立即伸手,將盤子裡面的東西給撿起來,然後畢恭畢敬的放在了這盤子中。
“娘娘先收拾,奴婢去了,祭祖從酉時開始,您這邊一定莫要忘記了,這金縷衣是務必要穿上的,奴婢在祠堂等候您。”一邊說,一邊去了。
這邊廂,樑煙雲看着這女子去了,她這才上前一步,“不是我不要你接,這盤子有問題,這盤子裡面的衣服也是有問題的。”樑煙雲一邊說,一邊伸手,將旁邊的扶桑花折斷了。
握住了那一枚枯枝,輕微撥弄了一下這一副,衣領打開,裡面蟄伏着一隻黑漆漆的大蠍子,蠍子接觸到了一片白光。立即豎起來巨大的毒獒耀武揚威起來,玉琅暗想,好在自己剛剛沒有輕舉妄動。
“這是沙漠上的毒蠍子,不要看這蠍子其貌不揚,這蠍子是非常厲害的,一下就可以弄死一個人。”
一邊說,一邊用那木棍試探性的在這個衣服上敲打一下,很快就試探到了其餘的東西,在袖口夾層中,她撥弄了一下,一個鷂子翻身,一隻肥碩的好像韭菜一樣的蜈蚣已經滾落在了盤子裡面。
“這個是西藏的蜈蚣,這蜈蚣比剛剛的蠍子還要厲害,這兩個毒物只要是待過的地方,都是有毒的,並且她們早已經在這個衣服中下了毒,所謂同聲相應,同氣連枝也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這些毒物只有在真正有毒的環境中,纔會這樣不慌不忙。”樑煙雲一邊說,一邊將藥末塗抹在了自己的手上,握着這托盤,大搖大擺的已經朝着翻月湖去了。
將托盤放在了翻月湖上,伸手將旁邊的一枚石頭握住了,放在了托盤上,托盤立即沒入了水中。
“但是,您要是不穿這個金縷衣過去,左曉月知道了以後,這……這如何是好?”
“我要是穿着這個金縷衣,我會死的,既然橫豎都是一個死,不如這樣……”
這邊,樑煙雲剛剛到了屋子裡面就大驚失色,然後有人看到,午後,玉琅已經從樑煙雲的屋子裡面衝了出來,朝着前院去了,前院裡面此刻正在用餐,左曉月看到玉琅來了。
輕微的一笑,“可是衣服不合身?”
“不,不,王妃剛剛穿好了這個衣服以後,就感覺到這衣服裡面有問題,奴婢也是粗心大意,並沒有好好的檢查,在這衣服的領口中,居然有一隻毒蠍子,而在這衣服的袖口夾層中,居然……居然還有一隻蜈蚣。”
“啊,好生恐怖。”
左曉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王妃向來也是比較清楚毒物的,一看就知道,這兩個毒物是來自異域的,王妃,懇求您發發慈悲,救人一命!這異域的毒藥也是需要用異域的解藥的,這府中哪裡就有什麼異域的解藥,奴婢求您了。”
玉琅一邊說,一邊驚慌失措的磕頭,左曉月暗忖,剛剛說的位置都是正確的,這才點點頭,又道:“孩子呢,孩子可還好呢?”
“孩子尚且還好的,請王妃發發慈悲,救人一命啊,我們王妃說,要是這府中沒有靈丹妙藥也不打緊,她自己出門去尋找就是了,請王妃看在我們王妃與您情同姐妹的份上,您好歹讓我們王妃離開這,去城中找一找看有沒有她要的東西。”
左曉月自然是開心的,沒有想到樑煙雲會粗心大意,更沒有想到,樑煙雲在這個時候,會真正的中毒,她淡淡的笑着。
“讓王久春到後院,去看一看。”一邊說,一邊揮手,她這邊準備玩一把“姍姍來遲”的遊戲,那邊,王久春已經跟着玉琅去了,兩個人一邊走,一邊交談。
“王妃要你等會兒兜攬着點兒,就說她的身體不好,讓毒蠍子與蜈蚣給咬傷了,到時候您不要胡言亂語,王妃在這府中您也是看到了,水深火熱着呢。”
“這個自然,自然。”王久春立即點頭,到了後院以後,跟着也是開始演戲起來,樑煙雲稍微化妝了一下,已經顯得蓬頭垢面起來,看到昔日的俏佳人現如今這樣子奄奄一息,左曉月眉梢眼角都是不可言說的隱秘。
“醫者,究竟妹妹是什麼情況,你倒是說說看,王爺最近不在,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就知道這個,也是玉琅你不仔細的看一看,奴良呢,現在還不在這裡,真是不將妹妹當回事,您快看看是什麼情況啊?”
左曉月從來就是演技派,樑煙雲也是見怪不怪了,此刻,王久春立即跪在了左曉月的身旁,“回娘娘,這是蠍子與蜈蚣的毒,這兩種毒,一種都可以要人命,更何況是雙管齊下,現在,我府中的藥材只可以暫時控制,至於……”
“說這麼多,爲何不能藥到病除?”他的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
“這乃是奇毒,不是我可以解毒的,除非找到一些藥引子。”王久春一邊說,一邊如數家珍一般的娓娓道來,“這第一,需要白花蛇舌草,這第二需要七葉一枝花,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東西。”
“夕月,記住這植物的名字以及用法用量,好歹今日去將這些東西買回來。”一邊說,一邊揮手,“王久春,將王妃需要的藥材一併都告訴夕月,夕月很快會派人出門去的。”
“這……也好。”王久春只能跟着夕月去了,屋子裡面頓時變得安靜了下來,唯餘旁邊玉琅的抽噎聲,樑煙雲沒有醒過來,看起來神色很是不好。
“好妹妹,快醒過來,讓姐姐看看你。”一邊說,一邊輕輕的伸手,在樑煙雲的臉頰上輕微撫觸了一下,樑煙雲驀地睜開了眼睛,圓溜溜的眼睛看起來簡直好像兩枚珍珠寶石似的。
“左曉月,是你,是你對嗎?”
“是我,是我啊。”左曉月立即回答,其實不無歡快的樣子,樑煙雲看着左曉月的眼睛。“這祭祖的事情,今天我是去不成了,我身體不好,都是你,是你啊,你讓人在衣服的夾層中放了那樣多的毒蟲,是你。”
“你冤枉了我,你看看你,你病的已經比較嚴重了,好妹妹,我做姐姐的,怎會那樣子還你呢,沒拿不是我,衣服放在櫃子裡面比較久了,穿衣服的時候,就要稍微留心一下,都是你自己的丫頭不小心謹慎導致的。”
“真是防不勝防啊,左曉月,左曉月!”樑煙雲變現的簡直咬牙切齒的,左曉月看着樑煙雲的惡形惡狀,顰眉,用一種感同身受的痛苦神色,怏怏不樂的說道:“好了,莫要這樣子難受了,很快就會過去了。”
“本妃是不會看着你就這樣去的,你要是去了,本妃如何給王爺交代呢,你放心就好,今一定會將解藥給你弄過來的。”左曉月一邊說,一邊意猶未盡的站起身。
“夕月,你與王久春快點兒,這些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情,不是怠慢的。”一邊說,一邊到了夕月的身旁。王久春已經手忙腳亂的將這些東西寫好了,然後站起身來,“王妃,這個藥,需要我親自去找,現如今你也是知道的,人命關天啊……”
“這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的事情,王爺回來了,不光光是您難辭其咎,我作爲您們的醫者,也同樣是難辭其咎的,現如今,我好生將事情處理處理,我去,我去……”
“也好。你是醫者,你對於醫藥的東西還是知道的比較多,夕月在府中也是要照顧我,我讓人跟着你去就好,速去速回,莫要耽誤了。”一邊說,一邊揮揮手,讓兩個人跟着王久春已經去了。
這邊,王久春要離開的時候,將那藥方拿過來,給樑煙雲看了一眼,樑煙雲一笑,真想要說老奸巨猾四個字,不過話到嘴邊立即咳嗽了一聲,現在她也是演技派,要演一個職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