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僵硬的狀況不過是頃刻之間而已,然後就又哭又笑起來,渾身在顫抖,那表情看上去已經是不言而喻的痛苦,樑煙雲看着眼前的人,看了很久很久以後,這才嚶嚀一笑,“嘿,好玩嗎,現在看一看,究竟是誰玩誰。”
“有地形圖,對嗎?”問一句,挑眉看着倒在自己眼前那無比銷魂的二把刀,二把刀立即點頭,因爲不能說話,眼睛極力的望着自己的腰際,樑煙雲一個耳光已經丟了過去。
“你還要騙我,你別以爲我剛剛沒有看。”
“現在,你帶着我出去,要是你敢玩花樣,明天早上的太陽照上了你的墳頭,”這麼一說,立即攙扶起來,笑吟吟的,“啊,你羊癲瘋的樣子很好看,嘿嘿嘿。”笑的那樣的猥瑣,有失大家風範啊。
擒賊先擒王,她是清楚的。其實,又道是家賊難防,尤其是面對近身的人,樑煙雲有的是辦法。二把刀因爲震驚,已經瞪圓了眼睛,質疑的眼瞳中滿滿都是驚瀾。
“別看了,我可不是什麼九千歲,頂多就是一百歲。”
“我是墨琛的妻子,如假包換的太子妃,從頭至尾,都是你一個人自以爲是,我有點頭說我是九千歲了嗎?我並沒有,現在,你給我起來。”一邊說,一邊用力的一拉,二把刀已經坐在了那裡。
“地形圖究竟在哪裡!?”樑煙雲變的冷漠起來,臉色好像罩上了一層冰冷的霜雪,二把刀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看着自己的位置。
好,好,已經死到臨頭居然還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自己,還是在看自己的,究竟哪裡有什麼?樑煙雲再次加重了語聲,“最後一次機會,究竟在哪裡?”
他還是看着。
“好,好,你這種人死有餘辜,給我站起來。”黑夜中,樑煙雲咬牙切齒,用力的一拉扯,這人已經站起身來,目光望着前面的位置。
“走。”一聲走,兩人已經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看上去好像是樑煙雲在攙扶二把刀似的,其實,是樑煙雲在要挾二把刀,一步一步,朝着黑漆漆的幽冥去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樑煙雲已經氣喘如牛。
路上遇到不少巡邏的暗衛,樑煙雲這才咋舌,“幸虧剛剛沒有一個人過來,不然真的歧路亡羊了。”到了黑漆漆的地道中,樑煙雲辨認不出東西南北,只能求助於眼前的二把刀。
樑煙雲握着自己衣袖中一枚鋼針,“左邊還是右邊。”
“算了,還是要你說話吧。”樑煙雲看一看,這樣子實在是不利於二人的交流,索性冒險,了他的啞穴,二把刀並不走,站在這裡,眼睛望着眼前四通八達的道路。
“走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不要以爲我一個婦道人家就那你沒有辦法,你錯了,你要只癡心妄想可以逃離我的包圍圈,我會要你倒黴的。”樑煙雲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皺眉。
“這邊。”他說,一邊說,一邊已經邁步。
“別急着走。”樑煙雲上前一步,將一團臭烘烘的黑漆漆的東西猝不及防的丟在了這個人的嘴巴里面,對二把刀說道:“這個毒藥吃下去以後,暫時沒有大礙,不過你要是敢玩花樣,一個時辰以後,你渾身都會潰爛,然後……”
“我不會。”
“好。”樑煙雲立即點頭,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二把刀的身後,不知道走了多少個彎兒,就在樑煙雲以爲二把刀在自己的剎那,終於眼前豁然開朗,樑煙雲看到一抹明亮的光線。
已經知道,這裡距離出口的位置並不遠,樑煙雲抿脣一笑,剛剛那一團黑漆漆臭烘烘的東西,不過是自己從鞋底上扣下來泥巴而已,嘿,不管三七二十一出來了就是好的。
阿雲手段多多。
“從這裡出去,就好。”他說,指了指前面的位置,樑煙雲用力一推搡,“你先,你不打頭陣,萬一這裡出去以後一去不復返,一失足成千古恨,我找誰去?找閻王老子不成,你來……”
樑煙雲是謹小慎微之人,這種環境,嘖嘖……敵明我暗,樑煙雲可不想莫名其妙讓人給算計了,二把刀也是明白,點了點頭,已經當先一步到了前面的位置,伸手,將牆壁裡面一枚兒臂一般粗的鋼鐵握住了。
然後一拉,只聽到石破天驚的一聲“哐啷”眼前已經出現了另外一個洞,樑煙雲驚喜之情溢於言表,想必從這裡出去以後,萬事大吉。只要是現在可以出去,樑煙雲立即找墨琛。
將自己看到的,將自己的一切計劃,將二把刀他們的一切計劃都公之於衆,看他們還牛逼嗎?樑煙雲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半信半疑的揚眉——“不對啊,好像我聞到了一種氣味。”
“什麼氣味?”
“死人的氣味,不成,你先走。”樑煙雲指了指前面的洞口,洞口比較狹窄,不知道是根據什麼原理建造出來的。
WWW ▪ttkan ▪¢Ο
“這裡上去就是帶着你進來的鎖龍井,不過不是同一個罷了,你終究還是不相信我。”二把刀一邊說,一邊大步流星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樑煙雲暗自嘀咕,我有必要相信你嗎?我簡直沒有必要啊,我和你非親非故的。
你與我樑煙雲的關係,頂多你是我樑煙雲的人質罷了,鬼才相信你。
樑煙雲這樣想着,已經一步一步朝着前面的位置去了,到了前面的位置以後,樑煙雲看到這人一個轉身,已經消失在了黑漆漆的洞口中。
“喂,你……做人要厚道啊。”樑煙雲看到情況不對勁,立即朝着來路去了,但是那石破天驚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樑煙雲想要往前走,但是已經進退無據,她感覺到腳下的大地顫動了一下。
接着重心不穩,在樑煙雲手舞足蹈的狼狽中,已經急速下墜,樑煙雲簡直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重心,頃刻之間,天崩地裂,樑煙雲落入了地穴的罅隙中,樑煙雲沒有想到,打了一輩子鷹,今天還讓老鷹啄了眼睛。
周邊塵土飛揚,憑藉樑煙雲一百八的智商已經不言而喻的明白,自己中了別人的埋伏,這個陷阱是早已經準備好的,落下來以後,是一個方方正正的高臺,該臺給孤立在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池中央。
水中臭烘烘的,經年散發不出去的一種陳陳相因的臭味,有一圈一圈的泡沫,但願不要有什麼噁心的東西在裡面,再看時,樑煙雲看到了累累白骨,原來,這裡已經有很多人失足落水了。
不過,樑煙雲怕歸怕,畢竟還是臨危不亂,因爲很多事死亡經驗已經告訴樑煙雲一個鐵錚錚的事實,在一個人越怕什麼的時候,這什麼也就很快就過來造訪這個人,所以樑煙雲儘量表現的自己什麼都不怕。
現在,樑煙雲的臨危不亂,讓人咋舌,尤其是讓洞口上偷瞄樑煙雲的二把刀咋舌,他看到,一片黑漆漆中,這女子已經盤膝而坐,遭遇到這樣的危險,簡直好像是家常便飯一樣。
甚至,在黑暗中,灰頭土臉的樑煙雲也是美的,儘管,只能看到樑煙雲一星半點兒朦朧的輪廓,樑煙雲秀麗的眉毛微微筆挺的軒一軒,寶光四射的眼睛看着天空的裂口。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究竟還是讓人給暗算了,不過還好,並沒有什麼畏怯的,樑煙雲看到頭頂白光的位置出現一張臉,因爲這一束筆直而又明亮的白光,顯得那張臉悽悽慘慘慼戚,愁容滿面。
而自己呢,始終抿脣莞爾,好像受控制的那個不是自己,而是對方一樣,這是樑煙雲獨到之處,看到這樣子的樑煙雲,不免讓人咋舌。
“下面舒服嗎?”頭頂,緊繃的聲線帶着幸災樂禍的語聲已經問一句,樑煙雲頭也不擡,“好玩着呢,要不要也下來,以天爲地地爲牀,好。”
“你死到臨頭,還說好,解藥呢?拿上來。”樑煙雲清楚,這人是不可能放自己上去的,只要自己將解藥拿出來,一定是必死無疑,好,既然想要與我魚死網破,那麼我就與你玩一玩。
“這裡,就是不給你。”樑煙雲將一個瓶子握住了,搖晃了會兒,然後敝帚自珍的放在了自己的衣袖中,還拍一拍,表示自己永遠不可能拿出來。
什麼叫做威武不能屈,嘿,您看到了?樑煙雲做完一系列的小動作以後,已經凝眸看着眼前的人,“怎麼樣,怕了?其實我不會真的要你死的,不過等會兒你要是千瘡百孔,就怪不得我了。”
“解藥啊,在我衣袖中,你求我,求我我就會給你,真的想不到你這樣暗算我,你啊,不要以爲我虎落平陽就會倒黴的,我這人遇強則強,遇剛則剛——”樑煙雲一邊說,一邊轉眄一下鳳眸。
看一看周邊。
“我就不相信,這地穴中沒有一條出路,你想,你們這些人這樣子陰狠毒辣,壞事做盡,一定到最後會給自己留一手的,你走吧,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我要是出來了,我就抽了你的勁,拔了你的皮,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邊說,一邊用力的皺眉,看着黑夜。
那張臉,比剛剛還要白,白的簡直好像一張紙,“解藥,你拿出來,我立即放你上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你放我上來,我立即給你,你也說了,既然是井水不犯河水,我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你啊,我相信了你一次,已經倒大黴,不可能讓我再次相信你的。”
“你!”
“三!”樑煙雲將瓶子拿出來,手筆直的伸出去,已經準備將自己的解藥丟在薔薇色的水面上,看到這裡,這人一驚。“你果真要這樣?”
“二!”樑煙雲討價還價起來,是允許任何人殺價的,這人陰測測的冷笑一聲,“我要是活不了,你以爲你會活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