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衆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瞬間眼睛在斬月皇后和墨瀲身上流轉。
月靈脣角勾着笑,眼中帶着無邊的得意,她看着墨瀲,心裡的小算盤悄悄地打了起來。
“清越小築裡都是沁側妃種植的毒草,一不小心便會傷了身子,斬月皇后還是看看其他的院子吧!”鬱凝面上一怔,隨即面上扯出一抹笑,對着斬月皇后說道。
斬月皇后瞥了鬱凝一眼,眼中帶着幾分深意,她雙目之間厲色一閃,道:“怕傷了人拔掉編號,這些個院子,本宮只看中了清越小築這一處幽靜,若是不方便,那本宮去驛站便可!”
鬱凝被斬月皇后這麼一噎,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面上帶着尷尬的笑,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被月靈搶了先。
“母后可是說笑了,諾大個王府怎麼能沒有母后的住處,如今王爺沒在,自然是王妃姐姐來安排,相信母后的這點要求,還是不難辦到的,是不是姐姐?”月靈面上帶着甜美的笑容,她一手拉着斬月皇后,一手伸向鬱凝,拉着她的手搖了搖,看似她們姐妹之間有多麼的好。
“這……”鬱凝有些爲難的看着墨瀲,眼睛卻不經意地瞟向了錦嬤嬤和千葉,脣角不由自主地勾了一下,瞬間消失不見,似乎脣角的那一抹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墨瀲一直看着鬱凝,她面上的表情自然是沒有忽略,看着鬱凝那一勾而起的脣角,她心裡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
“這清越小築原本是王爺下了特令的,如今沒有王爺的允許,是不能動的,這……”鬱凝面上更加爲難,看着墨瀲,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懇求的意味。
“清越小築雖然幽靜,但是畢竟院子小,如今除了王爺和沁側妃的臥房,便是偏院,住進偏院,豈不是折了斬月皇后的身份?”錦嬤嬤看着鬱凝,終是有些不忍心,畢竟這孩子說起來也是苦命的,但是對於墨瀲,錦嬤嬤自然是不能讓斬月皇后住進來。
斬月皇后看了錦嬤嬤一眼,脣角勾起帶着十分的不屑,輕嗤道:“主子說話,你個奴才插什麼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來人,給本宮張嘴!”
說話之間,跟在斬月皇后身邊的幾個媽媽便走上前了幾步,伸手就要往錦嬤嬤臉上扇。
千葉眯起眼睛瞧着,心裡冷笑着,真不愧是母女,耍威風的模樣倒是一致!
“誰敢動錦嬤嬤一下試試!”眼看着斬月皇后帶着的幾個媽媽的手就要扇到錦嬤嬤的連上,墨瀲清麗的嗓音帶着幾分威嚴,瞬時將衆人嚇得僵在了那裡。
“沁側妃,你敢動本宮的人!”斬月皇后雙目一橫,盯着墨瀲眼中帶着幾分厲色,她雙手微微地攥起。
墨瀲轉過身,面上依舊是平靜無波,只是原本的淡然笑意如今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冷寒,一雙如波的水眸之間似是深井古潭中散發出的冷意一般,只看一眼,便覺得渾身一陣冰冷。
“斬月皇后身居高位,但是,如今這是崇天,是王府,不管身份如何,即便是要教訓也是要王府的主子來,斬月皇后不過是客,那便最好遵守所謂的爲客之道,否則,若是有得罪之處,墨瀲只能說抱歉了!”墨瀲聲音冰冷的拋出幾句話,一雙如波的水眸之間帶着堅毅的冷寒,她仰着頭迎着斬月皇后的目光,絲毫沒有躲閃。
斬月皇后一怔,看着墨瀲眼底清澈純淨,這才意識到,自己也輕視了這個看似平靜無爭的的側妃!
“斬月皇后若是非得進住清越小築,墨瀲作爲國家重臣的家眷,自然是歡迎,如今,便請斬月皇后隨墨瀲一起去選一間屋子!”墨瀲眼睛在人羣中掃了一遍,將衆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徑自轉身往回走。
千葉一直在身邊看熱鬧一般的,如今看墨瀲往回走,趕緊幾步追了上去。
這一次,倒是輪着斬月皇后怔楞了,原本她要住進清越小築是要刁難墨瀲,根據她得來的消息,這清越小築平日裡連蒼蠅都飛不進去,墨瀲也應該不會讓人住進來纔對,卻沒想到她竟然這般容易就同意了。
斬月皇后面上稍顯尷尬,只是如今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也只能跟着去了。
衆妃嬪在身後跟着,瞧着面前走着的斬月皇后和月靈,不由得面上閃現出幸災樂禍的笑,只是礙於情面,都是捂了嘴,沒笑出聲。
墨瀲在前面走着,眼睛的餘光瞥向身後跟着的一羣女人,眼角不由得勾出了一抹笑。
本來墨瀲和千葉就沒有走多遠,如今往回走也就一盞茶的功夫便回來了。
素兒正在院子裡摘着墨瀲沐浴用的花瓣,看着一下子進來這麼多人,不由得一頓,隨即放下手中的夥計,到了墨瀲身邊。
衆人行過禮之後,便由清越小築的丫鬟帶着走進了院子,院子裡種着各種的毒花毒草,的確是沾不得的,如今這麼多人一下子進來,原本清幽的清越小築便頓時熱鬧了起來。
衆人看着清越小築的四周,原本充滿好奇的心頓時冷了下去,面上還在這幾分不屑,原本傳的神神秘秘的清越小築也不過如此,縱然溫穆颺對墨瀲萬般寵愛,這院子卻還不如一般同位妃嬪院子裡的裝潢,甚至,也太過簡單了!
四處走了一圈,斬月皇后眼裡早就流露出了幾分不屑,只是礙於面子,她還是有模有樣的四處看了一遍,最後,她伸手指向了千葉的院子。
“斬月皇后若是不介意,我倒是也很樂意與人同住一處的。”千葉面上漾着笑意,一雙嫵媚的眼眸之間帶着晶亮的水感,只是淺淡的笑,便幾乎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斬月皇后看着千葉,一雙鳳眸帶着冷意,她第一次感覺到胸膛燃燒着無名的怒火,想着在斬月,沒有誰敢在她面前造次,卻沒想到,如今到了崇天,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人觸怒威嚴,明明就是身份低賤的女人,竟然敢與她對視!
“本宮向來不喜與人同住,不知你可否忍痛?”斬月皇后早就聽月靈說了千葉的身份,否則,她必定是把千葉當成了溫穆颺的小妾,那邊又出了糗了。
千葉脣角勾了勾,一雙充滿着魅惑的眸子盯着斬月皇后,面上帶着淺淡的笑意,只是如今讓人看來,卻是稍稍帶了冷意。
“斬月皇后若是喜歡,我搬出來便是!”片刻,千葉一雙性感的薄脣微微輕啓,雙眸之間盪漾着嫵媚,直教人移不開目光。
衆人一怔,以爲千葉會像墨瀲一般拒絕,卻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輕鬆就答應了,一時之間,衆人倒是有些詫異了。
斬月皇后看着千葉不由得也是一頓,潛意識裡覺得千葉不會是這般容易想與的人,但是,如今她真的同意了,便也只得叫人將行李搬了進來。
安排好了斬月皇后,因着墨瀲不喜聒噪,又加之她如今有了身子需要靜養,衆人便陸陸續續告辭了。
“如今已經收拾妥了,斬月皇后便早些歇息吧。”天色已經全都暗了下來,墨瀲在院子裡按照平時的習慣散步,回來看見斬月皇后在院子裡,脣角勾起,面上帶了幾分笑意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斬月皇后將目光從那地上黑色葉子的之物上收了回來,看着墨瀲,不由得眼中稍稍動了動,道:“這次打擾沁側妃了!”
墨瀲看着斬月皇后微微一笑,聲音平緩清麗,道:“斬月皇后既然是客,自然要好好招待纔是,不過有句話墨瀲需要提醒斬月皇后一聲,這院子裡苗圃的東西,斬月皇后最好還是離遠一些,這些毒草不光是本身有毒,即便是下面的土壤和支撐的支架,也同樣會讓人染毒,而解藥……我還沒有研製出來。”
墨瀲說着,脣角的笑意高高的揚了起來,看着斬月皇后面上的正經和緊張,她心裡冷冷一笑,想要將她的毒草拔了?還得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膽子!
斬月皇后怔楞,看着墨瀲遠去的背影,不由得心中一緊,第一次,她覺得一個女人有這種可怕的氣場,雖然只是平聲淡語,卻是叫人沒由來的緊張。
千葉扶着墨瀲往回走,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看着斬月皇后,面上勾出一抹嫵媚的笑,正愁日子平淡,如今倒是能找找樂子。
夜幕落下,清越小築的燈都掌了起來,墨瀲依舊如往常一般對月坐着,手中的藥典翻開的一頁很久沒有翻過。
月亮依舊是很圓,一雙如波的水眸凝視着那輪明晃的月,依稀看得出有些斑駁的痕跡,原本柔和的月色,如今卻添了幾分清冷。
“沁側妃該歇了。”錦嬤嬤將手裡的斗篷披在墨瀲身上,聲音輕舒。
墨瀲一怔,將目光從月亮上收回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坐了有一個時辰了。
“千葉那邊怎麼樣了?”墨瀲緩了緩神色,接過錦嬤嬤遞過來的熱茶,淺淺喝了一口,問道。
千葉把院子讓給了斬月皇后,她自己則是又挑了緊挨着的一處偏院,從千葉脣角勾起的笑,墨瀲便知道,今晚會有一場好戲看。
錦嬤嬤一隻在墨瀲身邊伺候着,倒是沒有聽到偏殿有什麼不對勁,剛想着回答,卻聽素兒急促的聲音自門口響起。
“沁側妃,偏殿裡有人喊着鬧鬼,斬月皇后遣人來喊沁側妃過去!”
墨瀲眉毛挑了挑,脣角微微勾起,低頭淺淺地喝了一口,如波的水眸閃着光澤,轉過頭對錦嬤嬤道:“你看,千葉又在裝神弄鬼了!”
素兒一愣,看着墨瀲平靜無波的面色,水眸之間帶着淺淡的笑,猛然之間眼底的驚慌便退了去。
錦嬤嬤見墨瀲一杯茶已經見了底,伸手接過空杯盞,道:“月王妃以爲搬來了斬月皇后就以爲能掀起什麼風浪,真是不自量力,王府豈是她們能肆意撒野的地界兒!”
墨瀲勾了勾脣角,水眸之間微微眯起,隨着錦嬤嬤伸過來的手,扶着起了身,對着素兒道:“走吧,去安慰安慰這位遠來的客吧!”
院子裡的燈照得整個清越小築如同白晝一般,就算是在外面走着,也不用提燈照路,如今素兒在前面引着,墨瀲扶着錦嬤嬤的手跟在了後面。
還沒進偏院,便聽到裡面吵吵嚷嚷的聲音,墨瀲勾了勾脣角,隨即面上一變,換了一副冷顏,走了進去。
“這是怎麼回事?”墨瀲擡腳進了屋子,看着四周一幫嚇得臉色煞白的下人,面上冷了冷,問道。
衆人聽到聲音不由得一怔,隨即轉過頭看着墨瀲被錦嬤嬤和素兒扶着手走了進來。
“這裡有鬼!這裡有鬼!”斬月皇后面色蒼白,雙脣因爲緊張稍稍發抖,看到墨瀲出現,她不由得大聲說道。
墨瀲往前走了兩步到斬月皇后跟前,她擰着斬月皇后的面容,不由得心裡冷笑,面上卻是皺了皺眉,道:“斬月皇后先別慌,這間屋子千葉也是住了幾日,從未有過異樣,許是斬月皇后做了噩夢吧!”
斬月皇后面上一冷,看着墨瀲面上平靜柔和,剛纔的緊張強行的壓制下去,道:“不可能,本宮明明看到半空飄來的鬼火,她們幾個也看到了!”
說話間,斬月皇后伸手指了指身邊的幾個婢女,看那幾個婢女也是一臉害怕的點了點頭,應聲附和。
鬱凝和月靈也是聽了消息趕了過來,月靈在斬月皇后身邊幫她順氣凝神,鬱凝則是站在一邊看着衆人,除了偶爾安慰斬月皇后幾句,其他什麼都沒說。
“難道斬月皇后本身就帶了陰氣嗎?我在這裡可是從來沒有被什麼鬼魂騷擾,如今……斬月皇后再仔細想想,是不是到了日子忘記給某個冤魂燒香了?”千葉聽到躁亂也進了屋子,她站在墨瀲邊上,如今已經散開了髮髻,油黑烏亮的長髮披下來,將她原本就凹凸有致的身子顯得更加玲瓏。
斬月皇后聽得千葉的話面上一冷,眼睛在衆人之間掃了一眼,原本是害怕,如今卻是騰然而起的怒意。
千葉這話雖然表面上安慰,實際卻是在指責斬月皇后心狠手辣招致了許多冤魂,不過,話都是聽表面想內涵,雖然知道千葉話中的諷刺,卻是根本找不到發怒的突破口,一時間,害怕加上氣憤,斬月皇后的臉又白了一分。
“這間屋子原本就是有些陰氣森森的,母后初來,怎麼可能有冤魂!”月靈扶着斬月皇后,一雙美麗的眸子看向墨瀲,聲音又冷了幾分,道:“清越小築向來少有人進出,又是出於這樣的幽靜之地,難念聚集陰氣,如今沁側妃還懷着身子,聽說,更是容易聚集鬼靈。”
墨瀲聽着月靈的話,脣角勾了勾,倒是沒有生氣,本來月靈說得也不錯,新生兒和孕婦的確是容易引得這方面的東西,只是,如今卻並不是這樣。
墨瀲餘光瞥見窗戶角上一處被月光稍稍照得泛光的一點,她心裡一頓,隨即又看向斬月皇后的寢牀,見一角的錦緞不正常的褶子,不由得脣角帶出了一抹笑。
“如此,還真是我的疏忽,只是墨瀲對這方面的事情所知甚少,邀請斬月皇后入住清越小築,還真是欠妥了,讓斬月皇后受驚,墨瀲真是不應該。”墨瀲面上帶着歉意,脣角勾起,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一雙水眸清澈見底,看着斬月皇后,盡是無邊的誠意。
斬月皇后一愣,衆人都知道入住清越小築是她斬月皇后自己要求來的,如今墨瀲這麼說,面上是致歉,實際卻是一個耳光扇在了她的臉上。
“或許,是真的做了噩夢吧,換了地方,本宮有些不適應,加之近日勞頓,難免會出現一切幻覺,沁側妃不必在意。”斬月皇后面上變了變,說話之間雙手稍稍攥了攥,面帶微笑的看着墨瀲,眼底目光卻是如利刃一般,恨不得將她萬剮了!
“你看,我就說你想多了吧,怎麼可能有鬼呢,錦嬤嬤,如今時間已經不早了,快扶沁側妃回去休息吧,免得她折騰的瘦了一兩,溫穆颺可要找我算賬了!”千葉凹凸有致的身子倚在門口,一雙嫵媚的眸子帶着點點微笑,她一邊說着,一邊打了個哈欠,似乎剛纔的事情就如同摔碎了一個茶盞一般,並不需要墨瀲親自過來。
月靈和斬月皇后面上一怔,隨即跟着紅了,這麼多人在,千葉這個毒舌倒是一點都沒有留情面,原本斬月皇后就是來給下馬威的,卻沒想到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卷進了墨瀲和千葉的話套裡,不僅沒能讓墨瀲被羞辱,如今卻是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了。
“既然沒有事,大家就散了吧,斬月皇后旅途勞累,也該早些歇息纔是!”看着戲差不多要收場了,鬱凝往前走了一步,對着衆人說道,她轉眼看了看斬月皇后,又道:“斬月皇后若是不放心,再加一隊護衛在院外便是。”
斬月皇后看了鬱凝一眼,沒有說話,轉眼看着墨瀲,不由得暗自咬緊了牙。
走出偏院,千葉在墨瀲身側款步慢走,面上帶着往日的嫵媚,墨瀲眼看了千葉一眼,脣角勾了勾,道:“你說我睚眥必報,如今看來,你是比我更甚,若是沒猜錯,等會兒斬月皇后看到的就不只是鬼火了吧!”
千葉一頓,瞧着墨瀲帶着戲謔的臉,不由輕嗤一聲,隨即面上重新勾起妖嬈的笑意,道:“你竟然看出來了,不虧是那臭小子看中的女人!我並不介意她住了那間屋子,我只是看不慣她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墨瀲輕聲一笑,卻沒有接過千葉的話繼續說,只是往前邁着步子。
千葉在後面瞧着墨瀲的背影,不由得挑了挑脣角,靠近墨瀲悄聲道:“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鬱凝嫁入王府三年,卻依舊是掛牌的王妃,溫穆颺那小子倒是看得準!”
墨瀲一頓,轉眼看着千葉,面上的笑意斂去,她聲音平緩道:“虛僞,每個人都有虛僞的一面,或者說,我們都是帶着面具的,面對他人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戴上面具,甚至,有的時候面對自己,也在不知不覺的戴着,所以,我從來不相信聽到的,因爲,我沒有瞎!”
千葉看着墨瀲,不由得渾身一震,她說的沒錯,只是,沒有誰有資格去指責別人,因爲,每個人都帶着面具!
之前的聒噪逐漸平息,斬月皇后雖然心裡依舊是有些擔心,但是,她畢竟是從後宮獨攬高座的,如今過了剛纔的那股勁兒,也沒有那麼害怕了,再加上外頭多了一隊護衛,心裡也是不由得定了定。
丫鬟們伺候着斬月皇后睡下,便陸陸續續退了下去,只留了兩個人在外間的硬榻上守夜。
斬月皇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這一天的勞頓,她也的確是有些累了,如今剛熄了燈沒多久,便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均勻地呼吸聲成了臥房裡唯一的聲音,斬月皇后勾着脣角正睡的香,自窗角處緩緩地燃起了一團藍色的火焰,順着一根看不見的絲線燒到了斬月皇后的牀頭。
斬月皇后感覺眼前突然的亮光,不由得猛然睜開了眼睛,霎時間,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便在斬月皇后面前跳動燃燒,同時,窗子吹開一角,一個白色的影子自窗角很快的飄了過去。
“啊!有鬼啊!”
斬月皇后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整個小院,將即將入睡的衆人嚇得一個激靈,守在外面的人緊忙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