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十九年,德意皇帝溫穆凨重病,朝中官員以太子年幼上書選舉監國大臣以輔佐太子,其中以順王爲首於乾坤殿外跪守三天三夜以求覲見。
公主府內。
二公主眉頭緊皺,手中握着杯盞稍稍有些顫抖,屋內一片沉寂,只有一旁的堯閣老面上帶着幾分沉靜,其他人均是面露緊張之色。
“二公主,您就讓我去救夕顏郡主吧!”聲音中帶着幾分焦慮,是金不二的聲音。
二公主面上一頓,原本冷峻的面色如今更是添了一道霜寒,她頓了頓,聲音帶着幾分嚴厲,道:“你在皇宮保護太子,其他事情不用你管!”
金不二一顫,擡起頭看着二公主,原本要說出來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谷啓已經去了莫忘谷,這次若是王爺能回來,事情就容易多了。”堯閣老頭髮鬍子都已經白了,原本三朝閣老,他見過的事情太多了,面對這樣的局面,他也顯得冷靜許多。
二公主站起身,一雙精厲的雙眸之間帶着幾分憂慮,從小帶着溫穆颺和溫穆凨,她這個姑姑對他們的瞭解還是很透徹的,原本她就知道溫穆颺對這些所謂的功高權位沒有什麼慾望,更何況溫穆凨做出了那樣的事。
若不是這次順王將夕顏劫走,二公主也不會讓谷啓去請溫穆颺,內憂外患都要她操持,二公主原本身體就不若從前,如今操勞已經讓她的頭髮漸漸變白了。
“二公主,該吃藥了。”蘇姑姑端着藥放在了二公主坐着的桌前,擡起頭看着二公主,面上帶了幾分擔憂。
二公主轉過身,伸手將要端過來一氣喝下,黑漆的藥汁充斥着味覺,讓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好了,木顧裡全力調兵守護皇宮,金不二在宮外接應,一旦順王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以皇上和太子的安危爲重,另外,良王府也要加重兵力,既然良王已經對夕顏動手了,良王府也要有所防備。”二公主沉了一口氣,轉過身對着衆人吩咐。
“可是,夕顏郡主怎麼辦!”金不二聽着二公主的吩咐,面上一緊。
二公主面色沉了沉,金不二跟了她這麼多年,夕顏小的的時候被害他都知道,如今好不容易夕顏活着回來了,他自然是更加緊張。
“順王用夕顏來牽制我,所以如今他也不會對夕顏動手,一切事情等谷啓回來再說吧!”二公主面色沉了沉,轉過身看着金不二,面上帶着陰沉的寒意。
衆人心裡都是有話說,可是如今則樣的局勢,二公主這樣的安排是最恰當的,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良王府。
後門的稻草處虛掩着一道門,一身黑衣打扮的瘦小身影悄悄地躲過侍衛,朝着那虛掩的門跑去。
“我一定要救出夕顏郡主!”一邊說着,那身影扒開稻草從那門口鑽了出去。
出了良王府的範圍,黑衣人解下面上的面善,一雙黑亮的眼睛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脣角高高的揚起,正是良王府的嫡出大小姐,婉瑜郡主。
說是要出來救夕顏郡主,可是婉瑜郡主根本沒有任何頭緒,只是之前婉瑜郡主被劫的時候她也跟着,對於一些事情有一些線索,不過,這些線索告訴了木顧裡,但是畢竟沒有很重要的,對於婉瑜郡主的行蹤,他們仍舊沒有查出蛛絲馬跡。
婉瑜郡主向來是個倔脾氣,對於這樣的接過,她仍舊不相信,這不,非得自己要出來親自查,又仗着婉瑜郡主平日裡教了她武功,她的膽子倒是增長了不少。
尋着記憶,婉瑜郡主來到了之前馬車經過的空廟,廟裡被搜查了一番,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樣子,婉瑜郡主手裡拿着樹枝一邊走一邊扒拉,特別是之前夕顏郡主馬車停下的地方。
不過,似乎老天並沒有幫她的意思,找了一個來回,婉瑜郡主根本沒有找到一絲能有利的線索。
“好不容易出來了,難道就這樣無功而返嗎?”頹然的坐在地上,婉瑜郡主坐在廟裡,手裡揮着剛纔拿着的木棍來回倫着,嘴裡嘟噥着,可是還有些不甘心。
畢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出來了,就這麼回去,真的是不甘心,一邊想着,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婉瑜郡主注意到的時候,她心裡一沉,畢竟這荒蕪的四周,她一個女孩子家,心裡還是毛毛的。
“喵”地一聲,在婉瑜郡主準備站起身出去的時候,一團黑東西從她面前飛過去。
不由自主地“啊”地一聲,婉瑜郡主猛地往後退了幾步,摔在了地上,手裡的木棍也不知道扔在了哪裡。
“救……救命……”婉瑜郡主心裡砰砰直跳,雙手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抓住一些東西,可是摸索了半天卻沒有可以拿到的東西。
一雙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婉瑜郡主漸漸地摸索到了門口,原本還稍稍有些不甘心,如今卻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女孩子與生俱來對鬼神的恐懼感,讓她不由得想要儘快回家去。
剛走出寺廟的門口,婉瑜郡主看到不遠處那隻黑貓似乎在那邊邁着步子,遠遠地看着感覺有些不對勁,好奇心驅使,婉瑜郡主追着那貓走了過去。
走近看到那貓,果然是有些不對勁,原本步子優雅,那貓走了幾步便開始搖搖晃晃,緊接着身子一翻,便躺在了地上。
婉瑜郡主面上一怔,看着那貓躺在地上,但是似乎並沒有死,她心中疑惑,一步一步的走近,忽然,一股輕微的香味對着夜風飄進鼻孔,她心裡頓了頓,似乎當日劫匪來之前也是聞到了那股味道!
尋着那味道摸索,婉瑜郡主小步地往前走,似乎已經忘記了剛纔的害怕。
一邊走着,卻發現那香味被風吹得根本找不到方向,一時間有些沮喪,她猛地站起身,只感覺眼前一黑,身體便有些不由自主地往地上栽了下去。
片刻,身體沒有傳來預期的疼痛,婉瑜郡主睜開眼睛,雖然眼睛仍然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能夠看清楚,她猛地一頓,迅速地站起身,雙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突然,就哭了出來。
楚晗看着婉瑜郡主這一連串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卻看見她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你沒死!你真的沒死!你真的沒死!”
再也顧不得許多,婉瑜郡主一下子撲進楚晗的懷裡,頓時泣不成聲,一邊哭着,全身帶着輕微的顫抖,雙手死死地拽着楚晗的衣服,任由自己的眼淚鼻涕全都擦在了他的身上。
楚晗沒想到婉瑜郡主會是這樣大的反應,他面上也是動了動,這一次卻沒有像之前那般將婉瑜郡主推開。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着婉瑜郡主哭夠了,楚晗將她的身子扶正,兩人坐在了孔廟裡的凳子上。
婉瑜郡主哭得雙眼都是紅紅的,擡起頭看着楚晗,面上突然紅了,不過想到自己出來的目的,她還是將事情都跟楚晗細細地說了一遍。
“剛纔我也是聞到那股香味纔過來的,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便是優檀香,這種香會致人昏迷和筋骨發軟,只有在晚間纔會發出奇特的香味,白天便是無色無味的,如此說來,能輕易地將夕顏郡主擄走,定是在她的馬車上抹了優檀香,如今天色已晚,你先回去,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一邊說着,楚晗站起了身,若是優檀香的話,他已經有了目標。
“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婉瑜郡主伸手抓着楚晗的衣服,一雙黑亮的眼睛盯着楚晗,馬上就否決了。
五年,如今她已經十八歲了,對於她這個良王府的嫡女來說,這些年門檻都被人踩爛了,可是她卻一直都不同意,只是因爲面前這個面若冰霜不善言辭的人,如今再次看到他,她一定要跟在他的身邊!
楚晗眉頭微微地皺起來,看着婉瑜郡主依舊清亮的眸子,他的心裡異動,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如今他要去救人,勢必要進入那危險的地方,更不能帶着她!
“我要去紅巖山莊救夕顏郡主,你若是跟着我去,只會添麻煩,你快回去吧!”楚晗面色沉了沉,一邊說着,食指抵在脣邊,一聲口哨聲響起,他的馬很快的就到了孔廟的門口。
婉瑜郡主面上一怔,聽着楚晗帶着嫌棄的話,她眼中帶着幾分委屈,不是隻是片刻,她的神色很快恢復往常,伸手擦了擦眼角,在楚晗沒來得及上馬的時候,腳尖輕點快速地飛到了馬上。
“你!”看着婉瑜郡主輕巧的落在了馬背上,楚晗面色沉了沉,道:“下來!”
“我的武功已經精進很多了,不會給你添麻煩,更何況,我也想去救夕顏姐姐!”婉瑜郡主很自覺地往前坐了坐,一雙黑亮的眼睛看着楚晗,她的面上帶着幾分自信。
沉默片刻,楚晗一個翻身上了馬,雙手拉過繮繩猛拉,馬一聲嘶叫飛快的奔了起來。
婉瑜郡主被楚晗抱在懷裡,面善不由得紅潤起來,雙眸不由得溼潤,這麼多年,等待的這麼多年,縱然楚晗依舊是這樣的態度,可是他還活着,如今她與他共騎一馬被他護在懷裡,已經足夠了!
此刻,谷啓已經到了公主府,第一時間將事情跟二公主說了一遍,二公主聽着谷啓的回報,面上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叫谷啓將兵力調到了皇宮。
一夜的奔弛,兩人終於到了紅巖山莊,看着山莊的大門上“紅巖山莊”四個字周圍都是紅寶石鑲嵌,在陽光下閃爍奪目。
“你怎麼知道夕顏姐姐就在這裡呢?”婉瑜郡主和楚晗躲在暗處,一邊觀察着紅巖山莊四處的情況,婉瑜郡主小聲地問道。
楚晗面上動了動,在婉瑜郡主說話的瞬間,伸手猛地將她的頭按下,捂上了她的嘴。
婉瑜郡主的頭被楚晗按進他的胸口,聽着楚晗穩健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心跳的厲害。
“優檀香只有這裡有,而且,紅巖山莊原本就是元景的地盤,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查探一下。”一邊說着,楚晗鬆開了婉瑜郡主,準備起身。
“你等一下!”說着,婉瑜郡主伸手拉住了楚晗的手,看到楚晗轉過身,她眉角挑起,朝着楚晗笑道:“這個時候,還是我去比較方便一些!”
看着婉瑜郡主面上的笑,楚晗心裡動了動,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裡面情況還沒有弄清楚,他並不打算讓婉瑜郡主貿然進去。
看着楚晗依舊不同意,婉瑜郡主一雙黑亮的眼睛轉了轉,湊近楚晗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看着楚晗面上的表情已經鬆緩,她脣角揚起了一抹笑。
莫忘谷。
清晨的陽光灑在院子裡,將一切鍍上了一層晶瑩的光芒,屋內透過斑駁的眼光,帶着幾分暖意,似乎一切都有了生命一般。
溫穆颺睜開眼睛,晚上睡得很好,早晨醒來整個人都覺得愜意無比,他習慣性地伸手去摟墨瀲,只是手中摸到了一團軟綿綿,他心裡一驚,猛地坐了起來。
墨延光着身子橫着睡在溫穆颺和墨瀲的中間,一隻腿還在溫穆颺手裡抓着,此刻一雙肉乎乎的小手摟着墨瀲的胳膊,小腦袋埋在墨瀲的懷裡,整個人都將墨瀲佔滿了。
溫穆颺臉上一黑,伸手將墨延拎起來扔在了一邊,昨晚明明是看着墨延在他的房間裡睡着了,怎麼又跑到了他們的牀上!
墨延身上一涼,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微微睜開的眼睛看到溫穆颺盯着他,他迷迷糊糊地嘟噥了一聲:“爹,早!”
溫穆颺面上一頓,看着墨延翻了個身,他心裡動了動,伸手見墨瀲和墨延一起摟了過來,面上帶着滿足,微微地閉上了眼睛。
太陽已經升高了,墨延終於睡醒了,習慣性地伸手去摟墨瀲的脖子,卻大限有些不對經,這才猛地睜開了眼睛。
看到溫穆颺橫在中間,墨延一張小臉上氣鼓鼓地看着溫穆颺,將他的手猛地扔了出去。
“你幹嘛!”溫穆颺被墨延弄醒,轉過臉看着他氣鼓鼓的小臉,問道。
“你爲什麼會挨着娘睡!”墨延伸手指着墨瀲,一雙黑亮透徹的眼睛帶着幾分質問的神情。
墨瀲被這對父子吵醒,睜開眼睛卻看到溫穆颺和墨延對質的畫面,她不由得頓了頓,卻沒有插嘴。
溫穆颺看着墨延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他面上動了動,這小子平日裡跟他在一起就甜膩得不行,可是一到墨瀲身邊,兩人似乎是在爭搶墨瀲的寵愛一般,每件事都斤斤計較。
“你不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睡嗎?爲什麼會到我們的牀上?”溫穆颺看着墨延,面上帶着幾分嚴厲,一雙深邃的眸子之前帶着嚴肅。
墨延一顫,原本伸手指着溫穆颺,現在卻理虧一般低着頭。
“我要跟娘一起睡……”墨延低着頭小聲地嘟噥。
溫穆颺轉過身看了墨瀲一眼,面上帶着無奈,轉過身對着墨延,道:“你都五歲了,已經長大了,不能讓娘陪你睡了!”
“可是爹這麼大了還要娘陪你睡!”似乎是抓住了溫穆颺的畫餅,墨延伸手指着溫穆颺的鼻子,無比的理直氣壯!
溫穆颺面上一哽,這小子倒是會鑽空子,他面上一冷,伸手指着墨延道:“以後你娶了媳婦讓你媳婦跟你睡!下次再跑到我們的牀上,罰你兩個時辰的馬步!”
墨延面上一怔,看着溫穆颺一臉的顏色,他小身子抖了抖,眼睛撇到墨瀲,轉過身,抽抽噎噎的對着墨瀲道:“娘,他真的是我爹嗎……真的是我的親爹嗎……大狼都不會這麼對我……”
一邊說着,墨延眼角的餘光看着溫穆颺,這小子猴精,早就看出溫穆颺的弱點,只要一說宏承允,他肯定是萬分緊張。
果然,聽到墨延的話,溫穆颺面色瞬間沉了下來,雖然他對墨瀲並不擔心,但是畢竟宏承允跟他們住了五年,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是嗎?”溫穆颺看着墨延,一雙眼睛之中帶着幾分邪佞的笑,一邊說着,他漸漸地靠近墨延,一種與生俱來的欺壓,讓墨延臉上帶了幾分驚慌。
“師爺爺院子裡的馬蜂窩是宏承允帶着你捅的吧,你娘給銀龍養的毒蟲也是你放跑得,是不是?”溫穆颺壓低聲音湊近墨延耳邊小聲地說着,一邊說着,他的眼睛之中帶着幾分促狹。
聽着溫穆颺的話,墨延小身子猛地一顫,原本一臉的鄭重,如今面上帶上了幾分笑意,一雙肉呼呼的小手鬆開墨瀲的胳膊拉住溫穆颺,道:“呃,我是開玩笑的,你果然是我的親爹,對我這麼好果然也只有親爹!我保證,明天肯定乖乖在自己的房間裡睡!”
小墨延一副正義凜然的表情,一邊說着,一邊小手拍着胸脯保證,眼睛的餘光偷偷地觀察着墨瀲和溫穆颺的表情,心裡不由得顫抖着。
看着這對父子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爭,墨瀲面上帶出一抹柔色,以前墨延在肚子裡的時候,溫穆颺就在與他置氣,如今這父子兩個依舊是這樣的關係,或許,這也是冥冥註定的吧。
紅巖山莊。
婉瑜郡主已經照着計劃進到了紅巖山莊,如今已經成了紅巖山莊裡的一個丫鬟,不過剛進來山莊的管家只讓她去了廚房幫忙,其他地方也有了禁令,看來,這紅巖山莊還是十分的嚴密的。
“婉兒,去將這鍋燕窩送到劉大娘那裡去。”門外的管事張嫂衝着裡面喊了一聲。
“唉,來啦!”婉瑜郡主聽到喊聲,緊忙扔下了手裡的柴火,快速地撤離了這個菸灰之地。
從來都是錦衣玉食身邊一堆丫鬟伺候的婉瑜郡主,哪裡懂得生火?如今面上沾着灰塵,聽到張嫂的聲音,那就如同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快速地擦了擦臉,婉瑜郡主出了處罰過,伸手接過張嫂遞過來的燕窩,面上帶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小心翼翼地端着出了廚房的院子。
走出廚房,婉瑜郡主並沒有按照張嫂給的方向走,而是朝着沒有人院子走去,一路上,侍衛看到婉瑜郡主端着精緻的碟子,自然是聯想到是給主子端的,一路上也沒有攔着,這一路倒是也輕鬆。
轉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婉瑜郡主繞進了一處院子,雖然這裡地形完全不熟悉,但是看着那冷清的院子裡修飾的很好,想必這裡肯定是有不一樣的人住着。
帶着幾分好奇的心思,婉瑜郡主悄悄地走了過去,走近看着門口的侍衛,婉瑜郡主頓了頓,面上揚起笑走了過去。
“兩位大哥好,我是新來的婉兒,廚房張嫂讓我送燕窩到劉大娘那裡去,不知是不是這個院子?”婉瑜郡主一邊說着,面上帶着甜甜的笑,手中的燕窩在侍衛面前晃了晃。
侍衛相互看了一眼,朝着婉瑜郡主揚了揚手,道:“劉大娘在前面的院子,你快走吧,這裡可不是你隨便來的地方!”
婉瑜郡主面上一頓,眼睛挑起看了遠處的牆上一眼,瞬間收回目光朝着院子裡看一眼,道:“這院子裡的花可真好看,想必裡面住的肯定是莊主夫人吧!”
兩侍衛看着婉瑜郡主乖巧可愛,雖然催着她走,但也是並不是冷着臉,聽她這麼問,說道:“你別亂打聽了,這裡這是住着一個貴客,並不是莊主夫人,你新來的別亂跑了,快回去吧!”
婉瑜郡主倒也不糾纏,對着兩侍衛道一聲謝,端着燕窩便離開了,轉過身餘光看到牆角的身影,她的脣角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