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百里蘇眯眼,目光冷冷地看着出現的鬼王。
“正是本王!”鬼王冷笑,沒有焦距的幽眸閃着懾人寒光,渾身上下散着令人不可逼視的強大氣場,讓人在他面前無形中弱了一分。
“鬼王!”紫衣身體繃緊,目光帶着一絲審視。
怎麼也沒有料到世人聞風喪膽的鬼王魔尊有朝一日會出現在他天鳳學府的地盤上。
這個人是宮離的朋友?
想及此,紫衣看向南宮離的目光無形中多了一絲深意,猜到她身份不凡,卻沒料到會這般不同。
“我的人,最好不要讓她受一絲委屈,否則……”鬼王指着一邊的南宮離,上來便直接威脅道,從來都不知道客氣二字怎麼寫。
一旁的南宮離嘴角抽搐,對他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已經見怪不怪。
“閣下不請自來,擅闖我天鳳學府,這樣做,貌似不好吧。”紫衣自動忽視鬼王所言,語氣冰冷道,渾身上下都透着不爽。
身爲天鳳學府掌管者,維護着全學府的人員安全,要對每一個生命負責,眼前的鬼王神不知鬼不覺闖了進來,如此隨意自如,無疑是對他這個府主的大不敬,也是對他的赤裸裸的侮辱。
“本王樂意!”鬼王理所當然地說道,笑話,他去哪兒,至今還沒有向人詢問過,來到天鳳學府,應該是他們的無上榮光纔是。
紫衣沉着臉,垂於身側的拳頭收緊,劍拔弩張,眼底透着敵意。
如此散漫自大言行,要是其他人,估計早就死在他的掌風之下,偏偏這個人是鬼王,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氣勢對他起不到半點作用,這個男人,已經強大到無法用正常人的實力去估測。
“鬼王閣下自然想去哪兒便去哪兒,只是希望閣下有時候好歹注意點,畢竟我們都不希望南宮有什麼危險,本宮更不希望南宮因爲你而受到什麼威脅。”百里蘇啓脣,淡淡地警告道。
這個男人,憑着一身實力肆無忌憚,隨心所欲,正是因爲如此才更容易給身邊的人帶來危險。
他無懼,不代表他身邊的人同樣,他強大,但他身邊的人並非強大,他能護住一時,永遠也護不了一世。
所以他的存在,對待南宮而言,更多的只是危險。
鬼王瞳孔收縮,渾身的寒氣濃了一分,眼神透着危險深思,危險麼,他的存在會給離兒帶來威脅?
他可以威懾任何人,唯獨不想給小女人帶來危險。
“本王的女人,不容任何人欺負。”誰欺殺誰。
百里蘇無語,這個男人,除了狂霸拽,還能怎樣,一口一句本王的女人,他是嫌還不夠暴露南宮的身份是麼?
好在眼前沒有別人,他直接讓紫衣閉嘴便是。
鬼王的那句本王的女人,讓紫衣的目光詫異了幾分,視線在南宮離身上掃過,終於看出她和一般男子的不同。
以前因爲她滿身的英氣豪爽,因此沒有多想,此時看來,才越看越像女人。
南宮離黑了臉,很想重重地踹男人一腳,可以不要拆她的臺麼,她還不想過早地暴露女子身份。
好吧,這個男人,估計提着耳朵叮囑都不夠用。
“要不,你們慢慢聊。”見面前幾人一副沒完沒了的架勢,南宮離提議道。
幾人霎時黑了臉,他們有什麼可聊的,完全聊不到一塊去好吧。
“不知鬼王閣下要在我天鳳學府呆多久?”紫衣開口,趕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不是本王想來,實在是這麼垃圾的防禦屏障,讓本王實在放心不下……”鬼王毫不覺得羞恥地說道。
“少來,沒你在,一切都好得不能再好。”南宮離毫不客氣地當面揭穿,心想這男人還能再無恥一點麼,這麼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離兒這麼希望本王離開?”鬼王大人委屈地看着小女人。
南宮離嘴角抽搐,很想來一句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不是說好的送她和金小帥回了天鳳學府就離開的麼,這個男人,到底有哪一句話是真的?
“離兒不說,肯定是不希望本王離開,那好,本王決定不走了,就留在這裡陪着離兒。”鬼王自說自話,不等南宮離回答,趕緊決定了自己的去留。
當着這兩個小子的面被小女人驅趕多沒意思,所以他決定不走了,就留在這裡。
紫衣、百里蘇聽得搖頭,心中將鬼王大大地鄙視了一番,這個男人,還是外面傳得凶神惡煞的鬼王麼,這麼不要臉,身爲鬼王魔尊的氣勢呢、威嚴呢?
“沒見過比你更……”南宮離話到一半自動閉嘴。
“呵,沒見過比本王更帥的男人?”某人接得順溜無比。
紫衣、百里蘇、南宮離三人齊齊白眼。
“嗯,沒見過比你還要厚臉皮的男人。”南宮離認真地說道,旁邊兩人無比贊同,就差爲南宮離點讚了。
“本王只對離兒一個人厚臉皮。”鬼王大人繼續發揚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紫衣、百里蘇無語,徹底見識了這個男人的嘴上功夫,估計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更加厚顏無恥的男人了。
“對了,我昨天在太合城碰到了禹家之人,咱們學府內部會不會有什麼禹家的探子之類?”想到昨天的驚險,南宮離不得不問道。
怎麼可能自己剛巧出山便被禹家人盯上,要麼他們的人一直守在山下,要麼學府內部有禹家的探子。
“禹家人,他們怎麼會盯上你?”百里蘇驚訝地看着南宮離,再想到她剛剛提及的禹家探子,瞬間嗅出了這中間的不尋常。
只怕這中間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是禹家子孫,之前同宮離設下生死戰,結果不幸戰死,因此和禹家結仇,沒料到他們消息這麼快,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給你一個交代。”紫衣簡單地交代道,目光又投向南宮離,保證道。
一旁的鬼王輕哼了聲,等到他去細查,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不管是誰,都必須死!”鬼王聲音冷徹,散着徹骨寒意。
一切威脅到小女人的存在都必須消滅。
“府主,咦,宮離不是下山了麼,這位是?”路過的尹老見到紫衣,上前問好,目光掃及一邊的南宮離,眼底閃過一絲詫異,不是說好的下山三天麼,這不三天還沒到就回來了。
再見南宮離身側站着的鬼王大人,尹老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下意識覺得這個男人很強大。
“尹老好,這位是我朋友。”南宮離朝着尹老點點頭,簡單地介紹道。
“那好,你們慢慢聊,我先去替草堂主把草藥給收了,也不知道那傢伙什麼事這麼急急忙忙下山……”尹老搖搖頭,嘀咕着遠去。
紫衣目光一閃,聽到那句草堂主匆匆忙忙下山,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等他有所行動,覺察出異樣的鬼王大人已經閃身攔在了尹老面前。
“你剛剛說誰下山?”鬼王冷着臉,聲音不悅地問道。
尹老愕然,目光朝着鬼王看來,當對上他沒有瞳仁,整個黑漆漆一片,如同一汪深潭的眸子時,整個人爲之一顫,只覺一股發自靈魂的寒戾。
“草,草堂主,我們學府管理草堂之人……”尹老不敢隱瞞,幾乎是脫口而出,如實答道。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紫衣神色嚴肅,再一旁補充道。
“昨天啊,宮離離開沒多久他就下山了,不對,幾乎是宮離前腳下山,他後腳就跟了上去,我當時還在想他這麼急急忙忙有什麼事呢。”想想草堂主當時下山的情形,尹老依舊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他當時的樣子,就好似有一件特別緊急的事等待着他去完成,照說他在外面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纔對。
尹老話落,紫衣等人基本上已經明瞭,只怕禹家在學府有探子事假,草堂主下山高密事真,如若真是他所爲……
紫衣的目光頓時沉了下來,眼底寒芒掠動,閃着嗜血殺戮。
“這種人已經沒必要存在了。”百里蘇也在一旁淡淡地提醒道。
“本王會親自動手。”鬼王冷哼,這種人,多活一秒都是浪費,敢暗中算計他的小女人,呵,他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紫衣並沒有出聲反對,那種人,明知故犯,死了也是白死,他不會爲他求情,事實上,在他眼中,他已經是個死人無疑。
南宮離暗暗心驚,沒有料到她下一趟山還能折騰出這麼多事來。
那個草堂主,她自問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他。
這個男人太過心狠,各種算計,欲要置她於死地,這種人,留不得,所以樂得讓鬼王幫自己解決。
“還有沒有誰對你心懷鬼胎?”百里蘇問道,覺得有問題最好是一次性解決,否則誰也不敢保證某些人會不會暗中下手,這種如毒蛇一般藏在暗處的人,最過陰險狡詐,防不勝防,最好的辦法便是連根拔起,將危險扼殺在搖籃。
“除了上次草藥房草藥被人暗中加料,栽贓嫁禍,其他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南宮離細想了一下,唯一還沒搞清楚的便是當初那個暗中加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