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莫錦那裡,可是有什麼異樣?”太后讓旁邊的婢女們紛紛退下,特地叫來昨日去肖莫錦府裡的兩個嬤嬤來伺候自己晨起的梳妝打扮,只是覺得肖莫錦這段日子以來太過平靜,平靜的有一些不正常了。
兩個嬤嬤互相對看了一眼,然後平日裡伺候太后的嬤嬤恭敬的對太后說道:“原是該昨日就來轉告太后的,卻因女婢一時疏忽忘了和太后說。”因爲在太后面前呆的時間太久,所以是很瞭解太后的脾氣的,有時候,若是直接坦白的告訴她,相反太后會覺得眼前這個奴婢十分的多事,於是便等着太后問下去。
“怎麼?”太后左右對着鏡子照了照,隨後緩慢起身,等待着兩個嬤嬤的回答。
“別的倒沒有,只是想要恭喜太后了。”那嬤嬤緊緊地跟在太后的身後,假裝很開心的樣子,彷彿是皇后已經生了孩子那般,滿臉的諂媚對太后說道。太后看了看香爐此時這在微微的冒煙,於是慢慢深呼了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等嬤嬤繼續說下去。
“太后,王爺房裡的一個媵妾懷孕了。”太后睜開眼朝着另外一個嬤嬤看去,那嬤嬤微微屈身,對着太后點了點頭。意思是自己想要說的和剛纔回話那位嬤嬤是一樣的。於是,太后又閉上眼睛,慵懶的靠着,從神情來說,外人必定是看不出什麼的,只是因爲她照顧太后的時日比較長,對太后的一舉一動都能說出所以然來,於是便不等太后答話,直接對太后繼續說下去。
“昨日那女子哭着給王爺祝賀,但是從王爺那裡來看,卻好像沒有發生什麼一般。”嬤嬤仔細的將昨日的場景對着太后說了一番,太后卻絲毫沒有反應,只是擺了擺手讓兩個嬤嬤先後退下,此時正是請安的時候,想必皇后不多時就要挺着大肚子過來了。
太后心裡明白肖莫錦並不是那種無情無義的男子,所以在嬤嬤們看來的事情或許並不是那麼的真實,太后皺了皺眉頭,或許是肖莫錦在防着朝廷
中人?但是太后對肖莫錦娶了衣若嫣的事情其實是知曉的,肖莫錦也能猜到太后已然知道了此事,但是兩方卻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太后覺得衣若嫣就算是再有鬼點子,卻也是不能搞出什麼名堂。
正想着,皇后便由幾個下人扶住走了進來。自從皇后“懷孕”後,皇后身邊的丫鬟減少了一半,只留下幾個聰明的,這些人儘管皇后相信他們,但是在太后看來卻也不過是成大事的犧牲品而已。
“兒臣給皇額娘請安。”皇后微微的行禮,太后也不計較。只是向周圍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下去,然後問皇后道:“幾個月了?”
皇后面露喜色,不等太后免禮,便自己坐在了太后旁邊的椅子上,笑嘻嘻的說道:“多謝母后關心,七個月了。”皇后臉上露出來得意的神情,好像自己此番的決定雖然辛苦,卻爲太后立了大功,於是在太后面前越發的放肆起來。
“你以爲你真的生得出來嗎?”太后對皇后怒目而視,本就氣場強大的太后生氣起來讓剛纔還得意洋洋的皇后硬生生的從座位上下來跪在地上,皇后好像知道自己是太過於放肆,以爲太后會不在乎這些,但是今日不知怎的太后竟然這樣對待自己。
“母后息怒!”皇后拉長聲音說道,儘管是害怕的,但是她仍就知道自己的肚子就是太后要的天下,就算是太后再生氣,也不會把自己怎麼着,於是便沒有害怕,反而擡起頭來和太后憤怒的眼神雙雙相對。
“肖莫錦府上的媵妾也懷了身孕,和你肚中的相差超不過三個月。更何況,你肚裡的。。。”太后知道自己的煩惱就算是發火也沒有辦法解決,所以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內心的慌亂和着急還有憤怒,對皇后說道。
皇后起先覺得也是沒什麼,孩子的性別先不說,最好也不過是一個小世子罷了,又怎麼會和自己的計劃有衝突呢,想必是太后這老人家多慮了吧。於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到太后
面前,撒嬌似的拉住了太后的手。太后卻仍然滿臉的憤怒。
“母后息怒纔是。”皇后臉上笑眯眯的,用不緊不慢的語氣想要給太后寬心,太后卻並不理會她這樣,將手從皇后的手中抽走,皇后先是楞了一下,卻又撒嬌的語氣喊着母后,見太后仍舊不理會自己,便收起了自己撒嬌的語氣,同時也收起了對太后本就應該有的畢恭畢敬,對太后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太后聽了皇后的想法,更加的生氣了堂堂一個皇后,竟然將事情想得如此簡單,便也忽略了自己本來應該對皇后生氣的,皇后好像仍舊是無所謂的樣子,想要請安起身離去。太后嘆氣道:“若是你非要這樣,恐怕哀家是救不了你的。”
皇后聽罷,將邁回去的一隻腳收了回來,卻仍舊對太后一副蔑視的語氣說道:“太后費心了,我能做到皇后這個地步,我能捍衛住這個地位,便是沒有讓太后費心過,現下不會,日後更不會,況且,母憑子貴的到了,太后應該比兒臣更明白。”
說罷,皇后匆忙的轉身,卻又在婢女們走上前迎接時候放慢了腳步,走的想尋常孕婦一樣緩慢,但是,皇后畢竟是聰明的,太后的顧慮,她亦是清楚,只是覺得現在自己和太后本就是一條線上的,並沒有誰可以壓制誰,誰可以牽制誰的道理。
窗外,太陽正在升起,太后以頭風發作屏退了所有前來請安的人,默然之間,嘴角微微一笑,是那種很多年前自己成功用她人的血來鞏固自己地位時候發出的笑容。皇后,畢竟太年輕,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個臺階罷了,如今,太后真正視爲眼中釘的,是肖莫錦,也是肖莫錦腹府裡那個媵妾腹中的胎兒。於是,便傳來嬤嬤們,傳喚肖莫錦的媵妾進宮。
嬤嬤們去傳旨的時候,華初正躺在牀上,因爲昨日的事情,竟然腹部開始微微的疼,起初沒有在意,但是直到今日,卻更疼了,這才告訴衣若嫣,讓衣若嫣爲自己傳來了太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