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小姐,現在皇上賜婚的詔書都送過來了。上面寫着婚期就在十天之後……”

碧兒望着雲清淺那幾乎要黑透了的俏臉,後面的話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接着說了。

婚期?

一聽到這兩個字,原本還窩在雲清淺懷裡的圖大人瞬間冒出一顆小腦袋魍。

它“哼哧哼哧”的往外爬,爬到了那金燦燦的帖子之上。

渾身抖了抖,一小灘水漬就這麼冒了出來,將帖子給打溼了。

碧兒一見此景,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她“啊”的大叫一聲,連忙衝過去想要把那詔書搶回來,可手還沒伸過去,就被幽若給攔住了:

“你幹嘛?”

碧兒急的要死,“那個,那個可是皇帝下的詔書,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們這樣對待詔書,那可是大罪!”

幽若還沒開口,雲清淺就涼涼的回了一句話:“幽若你鬆手,圖大人的尿有毒,接觸之後輕者皮膚潰爛,重則手骨被噬。既然碧兒不怕死,讓她去。”

皮膚潰爛?

手骨被噬?

一聽到這話,碧兒閃電般的將手收了回來:“咳咳,那個,反正屋子裡也沒別人,不礙事的。”

倒是圖大人歪着腦袋等着雲清淺:“簌簌?”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尿尿毒性這麼劇烈啊?

那自己的尾巴落在上面,會不會被皮膚潰爛啊?

啊!好可怕!

圖大人連忙扭動身軀,一個箭步朝着雲清淺身上衝了過去。

誰知道,還沒近她的身子,就被她用一雙筷子給夾住了:“髒死了,給我洗乾淨了去!”

碧兒接過雲清淺的筷子,遠遠的夾着圖大人去洗澡去了。

此刻,屋子裡只剩下雲清淺跟幽若兩個人。

幽若微微蹙眉,“小姐,您……當真要嫁給王爺?”

雲清淺撐着下巴,“不然呢?”

幽若輕輕咬脣,“不然,咱們按照原定計劃,跑?”

“跑?”雲清淺眼珠子輕輕一轉,乾脆輕快的起身走到了閣樓的窗臺邊上,然後回頭朝着幽若招招手,“幽若,你過來!”

幽若連忙走到了她身邊。

雲清淺指着外面的一片盛世太平,“你看看。”

幽若一下子沒明白過來,朝着四周掃了一眼,發現外面除了幾個進進出出的丫鬟之後,幾乎沒有一個人影子。

就在這個時候,雲清淺按住她的肩膀,“別用眼睛,用耳朵。”

這聲音很輕,讓幽若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眸子。

她靜靜的聆聽着……

呼吸!

是呼吸的聲音。

不止一個人,在靖遠侯府的周圍,起碼有幾十個人的呼吸聲。

那呼吸聲緩慢悠長,一看就是內力渾厚常年習武之人。

“小姐?”

幽若面色一變。

雲清淺笑眯眯的退回去,將窗戶給闔上了。

“昨個兒我爲了去煙波山莊所以打草驚蛇,現在整個靖遠侯府外面全部都是攝政王的人。咱們跑?跑個屁!”

說道最後,雲清淺幾乎要磨牙了。

虧得她昨天還擔心公子炔,讓幽若打掩護自己偷跑出去。

結果自己纔剛剛出了煙波山莊,就被容澈的人逮了個正着。

她就這麼束手就擒,灰溜溜的回來了。

現在她只要走出絮雲閣的大門,就能夠感覺到一雙雙眼睛死死的黏在自己身上。

“小姐……”

見雲清淺氣的都爆粗了,幽若面露尷尬。

她摸了摸鼻子,“要不然,奴婢想辦法去請炔公子……”

“打住!”

雲清淺雙手瞬間比出了一個“停”的手勢。

她旋身坐到了八仙桌的前面,端起一杯熱茶。

那騰騰熱氣將她眼底的情緒掩去,“公子炔讓我嫁給容澈。”

“什麼?”幽若猛的瞪圓了雙眸,不敢置信開口,“怎、怎麼會?”

“好了,不說了。我們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一提起公子炔,雲清淺就覺得心浮氣躁。

反正她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人,如今靖遠侯府裡面有吳庸守着,她反而能夠睡個安心覺了。

大不了,等大婚當日自己再趁亂開溜就是了。

所以,接下來的這幾天裡面,雲清淺倒是徹頭徹尾的變成了一個大家閨秀。

平日裡在前院練練身手,跟幽若過過招。

天一黑呢,就乖乖回去睡覺。

連續七八天下來,她甚至連大門都沒有出去過。

那些容澈派過來的裁縫,送過來的雲錦,她也十分配合的量體裁衣。

最讓吳庸奇怪的是,那天自己去靖遠侯府請雲清淺的生辰貼,她非但沒有板着臉把自己轟出去,反而還笑臉相迎。

那樣子,竟當真有幾分少女待嫁的欣喜和期待。

“王爺,莫不是雲姑娘想通了?”

吳庸皺起眉頭,望着身前一襲大紅睡袍的容澈。

今夜月色極佳,他便將座攆搬了出來,從後院叫來一些能歌善舞的在看臺上助興,自己一邊飲酒一邊賞月。

皎皎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將那張傾國傾城的俊臉映的朦朦朧朧,更添幾分神秘的美感。

容澈仰首,將白玉杯中的金黃液體一飲而盡。

妖冶的眸子掃了吳庸一眼,“你當真這麼認爲?”

吳庸愣了一下,試探的說道:“雲姑娘這些日子的確很正常……”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不過就是因爲太過於正常,反而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哈哈!”容澈將手中的酒杯扔掉,一個優雅的旋身坐了起來:

“那隻小狐狸滿肚子壞水。你別看她現在乖乖巧巧的,等你放鬆戒備的時候,她就冷不丁回頭咬你一口。”

吳庸猶豫了片刻,開口問道,“王爺,屬下有句話想問。”

容澈掃了他一眼,任由夜晚的清風緩緩拂過臉頰:“吳庸,你今夜話有些多。”

見他沒有生氣,吳庸便知道這是默許了。

他頷首,“屬下不懂,王爺爲何一定要娶她。”

“嗤!”

容澈輕嗤一聲,伸手將面前另外一盞琉璃杯拿了起來。

他輕晃着裡面的液體,“別說你不懂,本王……也不懂。”

在那輕晃着的液體裡面,容澈凝神,彷彿能夠看到雲清淺那雙狡猾靈動的眸子。

爲什麼非她不娶?

此刻容澈捫心自問,就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許是從第一次見到那雙狡黠靈動的眸子開始,他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想看看,一個女人到底能聰明狡詐到什麼地步。

所以,將她扔下萬蛇窟,誘她去盜婆娑葉,哄她去找凌之梟要黃金,讓她四面樹敵,出處戲弄她,卻到最後替她築起最堅固的圍牆,互她周全。

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難道是因爲,他只想看到那張俏臉只在面前別人的時候倔強決絕,而在自己的懷裡無助惱怒?

不着急,他會慢慢找到答案的。

仰首,杯中酒再次一飲而盡。

那修長的頸部在月光下揚起優雅的弧度,那性感的喉結輕輕滾動着——

這絕美的姿態看的那些懷春少女眼睛都直了。

儘管耳邊的絲竹管絃之樂還在響起,她們卻已然忘記了起舞,忘記了高歌,一雙雙冒着桃心的眼睛裡面,只有容澈那舉世無雙的丰姿。

“嘖,怎麼停了?”

容澈慵懶的擡眸,朝着看臺那邊看了過去。

淡淡的話語響起,眸光卻是冰冷如毒箭。

這一眼,生生看的那些少女們雙腳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若剛纔容澈脣邊的笑容如同百花盛開,那現在這陰冷的一眼就好似冰雪驟降,萬物蕭瑟,帶着死亡的氣息。

原本還好興致的容澈在看到她們戰戰兢兢的樣子時,頓時興致全失。

他掌風一起,面前的桌案“嘭”的一聲,直接被掃翻在地。

上面的杯盅“咣咣噹當”摔碎了滿地。

“真掃興!”

他廣袖一拂,整個人旋身就離開了。

剩下那些少女匍匐在地,怕的是瑟瑟發抖。

吳庸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都拖出去。”

“啊——吳大人饒命啊,饒命啊!”

那些少女們一聽這話,頓時哀嚎大哭了起來。

之前也有些姐妹被拖出去,但是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再吵,就割了舌頭再拖出去。”

吳庸說這些話的時候,彷彿沒有任何感情。

那森然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那些沒有生命的物件。

一羣護院上前,將這些嚇得渾身發抖,卻默默然不敢出聲的少女們都帶了出去。

院子裡,再一次恢復了最初的靜謐……

如容澈所料,雲清淺這些日子的確沒有閒着。

她正在潛心製毒呢!

現在她跑不了,但是洞房花燭夜,她總有辦法放倒容澈。

那,纔是她開溜的最好時機!

所以,烈性的十香軟筋散肯定是不能少的——以防有人想佔自己的便宜。

然後,超烈性的蒙汗藥自然也是不能少的——不放倒容澈她怎麼逃跑?

最後,再來一劑超級無敵巨無霸的見血封喉毒藥——“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大補丸”,到時候身後有追兵,就休怪她雲清淺手下無情!

“嘿嘿嘿嘿——”

想到自己這完美的計劃,雲清淺都忍不住竊笑了起來。

“小姐,你再笑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了幽若雄渾的聲音。

雲清淺嚇得一哆嗦,差點沒直接把那些毒藥給灑到自己臉上。

她沒好氣的回頭瞪了幽若一眼,“幽若,在這裡沒外人,你不用運氣說話。”

“啊!”幽若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小姐,習武之人,習慣了。”

“好了好了,怎麼了?我不是說這些天暫時不要打擾我麼?”雲清淺一邊清理着自己的戰利品,一邊詢問。

幽若皺着眉頭,“雲府那邊來人了。”

雲清淺頭也沒回,“雲府?哪個雲府?”

“就是雲老太太那邊。”

突然,另外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雲清淺和幽若回頭看向門口,發現柳姨娘領着雲靈芝走了進來。

她笑的一臉溫和,彷彿就像是個慈母一般。

那甜的有些發膩的眼神叫雲清淺看的直反胃。

她冷淡的收回眸子,看向幽若:“誰讓她們進來的?”

看到雲清淺將自己母女兩個當空氣,雲靈芝瞬間就要炸毛,“雲清淺,你什麼態度?”

雲清淺懶洋洋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轉身坐在椅子上,還不忘翹起二郎腿:

“就是這個態度,大姐姐你有什麼意見?”

“你……”雲靈芝的話纔剛剛起個頭,就被柳姨娘給拉住了。

她笑吟吟的走上前來,心平氣和的給雲清淺見禮:“清淺,姨娘是怕有些情況你不清楚,所以特意過來跟你解釋一番。”

“哦?”雲清淺挑眉。

柳姨娘跟着笑眯眯的解釋:“這次啊,雲老太太聽說王爺提親,所以特意派人過來讓清淺你過去一趟。想來,一定是有好事的。”

提起雲老太太,雲清淺嘴角涼薄的笑容又冷了幾分。

她幽幽的看向柳姨娘,“姨娘倒是知道的不少。”

柳姨娘被這犀利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虛。

不過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她還是維持着面上的笑容:“怎麼說,這些年也是我代替你娘在雲老太太那兒盡孝——”

柳姨娘的話還沒說完,雲清淺就冷冷的打斷了:

“哼,雲老太太把她那個扶不上牆的幺兒子寵的無法無天,甚至爲了將家產全數留給他早早將我爹趕出家門……我怎麼不知道柳姨娘還有機會去雲老太太那兒盡孝?”

柳姨娘心下暗驚,不知道這個雲清淺竟將這些事兒也看的真真兒的。

難道這個臭丫頭以前是扮豬吃虎,故作軟弱?

眼中閃過怨毒,她笑道,“清淺說的是。我只是過來傳個話,侯爺如今在外征戰,他平素最珍視名聲。即便是雲老太太將他趕出家門,他還是對她孝敬有加。姨娘只是提醒一下你,別駁了老太太的面子。”

雲清淺眸光閃了閃,突然就改變了主意。

她緩緩起身,“姨娘說的也不錯。”

見雲清淺話頭突然轉了,柳姨娘眼睛一亮。

“我若是駁了老太太的面子,到時候傳出去,還說我不孝。到時候爹爹知道了,會要傷心的。”

“是是是,姨娘就是這個意思。”柳姨娘止不住的點頭稱是。

“那我去一趟便是了。”

雲清淺扭頭看向幽若,“替我準備準備,我們馬上就出發。”

柳姨娘和雲靈芝率先出了絮雲閣去前廳等着。

一路上,雲靈芝止不住的有些擔憂:“娘啊,那個小賤人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柳姨娘陰測測的笑了笑,“還不是因爲你爹。她雲清淺再怎麼天不怕地不怕,也最是聽你爹的話。只要擡出你爹來,還不保管她乖乖兒的!”

雲靈芝皺眉,“那……這次真能收拾掉她?”

柳姨娘神秘兮兮的笑,“上次她傷了雲二爺,我又花錢買通了雲府裡面的大夫。現在你二叔正躺在牀上起不得身,要死不活的。雲老太太原本就嫌雲清淺是個天煞孤星。她出生當日雲老爺子就死了。這新仇加上舊恨,雲老太太輕饒她不得。”

聽到這裡,雲靈芝還是猶不滿足的皺眉:“饒不得饒不得,我要她死。”

柳姨娘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放心吧,她這次死定了。”

“但是孃親,這一趟我們爲什麼要跟着去蹚這個渾水啊?我們坐在家裡隔山觀虎鬥不就好了麼?”

雲靈芝還是有點沒想明白。

柳姨娘笑着道,“隔山觀虎鬥自是輕鬆,但是有時候推波助瀾更重要。再者,你若是不去,後天婚禮之上,哪裡有新娘啊?”

“哎呀,娘你討厭啦!”

一想到容澈那颯爽的英姿,雲靈芝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因爲昨個兒,她出門去上香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容澈。

當時他一襲紫色的朝服,像是在準備什麼祭祀禮。

聽說,這是所有皇族要成親之前都要準備禮儀。

那個時候的容澈安靜威嚴,有規有矩。

那一舉手一投足,盡顯王者風範。

她就遠遠的藏在人羣之中,偷偷的看着他,心裡小鹿亂撞。

耳邊還有幾個已經成了婚的大嫂也是一併偷偷的看着,甚至還品頭論足了起來。

只說那攝政王腰身筆挺精壯,定然是腰力上佳;

再看上那鼻樑高挺,那話兒肯定是人中之龍;

鼻孔裡收,秀氣又漂亮,想必時間也甚是持久。

若是那個女人能夠做他的女人,定然是夜夜笙歌,谷欠仙谷欠死。

雲靈芝聽得面紅耳赤,心裡卻又激動難耐。

她及笄之後,奶孃就會給一些小書給她看,她先是羞得不行,最後戰戰兢兢的看了。

聽說做那事兒能讓人慾仙欲死,卻須得找個好郎君纔是……

若自己當真能夠嫁給容澈,即便是他不愛自己,那身體只歡愉亦是享之不盡……

“臭丫頭,你想什麼呢,臉都紅成這樣了?”柳姨娘只當女兒害羞,沒好氣的戳了她的額頭。

雲靈芝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面紅耳赤,口乾舌燥,背後都隱隱冒汗,一時間又羞又愧,捂臉跑開了。

而那邊,雲清淺嘴裡說的要收拾的“東西”,自然就是自己煉製好的毒藥了。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她轉身走到牀頭,將蜷縮成一團的圖大人拎了起來。

“呼呼——”

圖大人嘴裡發出了與平時不太一樣的哼聲。

那雙萌萌噠的眼睛費了很大的力氣,也好像是睜不開一樣。

雲清淺拽着它的尾巴晃了晃,“我們要出門去玩,你要不要一起?”

即便是再困,一聽到“出去玩”這三個字,圖大人瞬間就撐起了厚重的眼皮。

它玩命兒的點頭:

“呼呼呼!”

去去去!

“好,出發!”雲清淺將她塞進袖口裡面,帶着幽若就出門了。

留下碧兒一個人獨守空閨。

出門的時候,不意外的又遇到了吳庸親自盤查。

柳姨娘說要去雲府,他纔有些猶豫的放了行。

柳姨娘臨上馬車之前還不忘補充了一句,“吳大人,清淺最多就在那邊過一宿。出嫁總歸是要從孃家出門,所以大婚之日,還勞煩吳大人稟告王爺,去雲府接親纔好。”

柳姨娘這話說的在理。

靖遠侯爺遠征,生死不明。

柳姨娘並非正室,送嫁也實在是難堪。

所以雲清淺從雲府出嫁,也是理所應當。

再加上雲清淺就在一邊,也沒有異議,所以吳庸便點頭應承了:“我會跟王爺稟告。”

柳姨娘嘴角輕輕上揚,穩穩的行了個禮,“有勞吳大人。”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朝着清遠城而去。

清遠城與國都毗鄰。

清遠雖小,有出雲國最大的貿易港口。

八方連通着陸路,海路,也造就了出雲除了國都之外,最是富庶的城市之一。

所以從京都去往清遠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

可即便是如此短的距離,除了得知自己從凌之梟那兒拿到十萬兩黃金之後才上門之外,雲家好像再也沒有人上過門了。

所以,當初雲清淺一個嫡女,纔會被柳姨娘欺負到那般境地;

甚至在靖遠侯爺失蹤之後,被逼死。

馬車搖搖晃晃的,雲清淺的思緒也飄飄忽忽的。

直到她袖口裡面,一團紅色的“便便”滾落了出來。

圖大人“滴溜溜”的滾落在馬車裡的毛毯上,露着肚皮呼呼大睡。

幽若皺着眉頭在它肚子上戳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小姐,你有沒有發現圖大人最近有些不對勁啊?”

雲清淺扭頭,“什麼不對勁?”

“唔……發出的聲音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了,而且這些天還特別喜歡睡覺!還有、還有——”

幽若一邊說着,一邊拿手比劃着圖大人的長寬:

“你看,好像長胖了許多。”

雲清淺掃了圖大人一眼,“小孩子,發育期很正常。”

“……”幽若一頭霧水,沒聽明白“發育期”是什麼意思。

她搖搖頭,“不正常。我跟在炔公子身邊好多年,圖大人一直就是之前那麼小小隻,從來沒有長大過啊。”

“真的?”雲清淺狐疑的看向幽若。

“真的!”而幽若則是斬釘截鐵的點頭。

雲清淺皺眉,盯着圖大人:這個小傢伙自從跟了自己之後,好像的確是長肥了一點。

以前細小細小的,看着有點滲人。

現在胖乎乎的,看上去萌萌噠。

這跟自己跟久了,該不會最後跟吹氣球似得,變成一個球吧?

雲清淺打了一個寒戰,“以後少給它喂點東西,保持身材。一定是靖遠侯府伙食太好了!”

“是麼?”幽若撓了撓腦袋,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從京都去往清遠城,走的都是平坦的官道,所以雲清淺並未覺得有什麼不適。

她迷迷糊糊打個盹兒的光景,再睜開眼,馬車就停了下來。

外面有馬伕輕輕敲門,“四小姐,雲府到了!”

幽若輕輕應了一聲,“知道了。”

雲清淺抄起還在呼呼大睡的圖大人塞到袖口裡面,徑自從馬車裡面躍了下來。

面前的雲府恢宏壯闊,看樣子有些年歲了。

當初雲老爺子功勳赫赫,位極人臣。

這個大宅子在當年可是清遠城數一數二的豪宅。

無奈整個雲府三兄弟,就只有一個雲老大有點出息,卻被棄之如敝屣。

剩下的兩兄弟高不成低不就,早就將雲老爺子打下來的家產揮霍的差不多了。

如今,這個宅子那些舊損的地方依舊放置着,未曾重新修葺。

“你們怎麼纔來?老太太都等了好一會兒了!”

一道凌厲刺耳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雲清淺扭頭看過去,發現一名四五十歲的僕婦。

她眼神凌厲,很是輕蔑的將雲清淺和柳姨娘母女掃視了一遍,語氣裡充滿了不耐煩: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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