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歌嘴角諷刺的韻味愈發的深,她不是傻子,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着這一切她很清楚,有些事她不聞不問,卻不代表她不知道。
墨非被雲長歌那冷不丁一看,不知怎的,一時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雲長歌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驀然轉身離開,秋風蕭瑟,泛紅的樹葉在空中與她的青絲繾綣,一陣涼風襲來又將其吹散開來,雲長歌停住腳步,站定那裡望着遠處的天空,突然大笑了起來。
笑聲清脆,然而笑到最後竟然從中感受到幾分無法言喻的悲傷。
從墨非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鳳燁離身爲天啓三皇子,臉上非但沒有悲痛之色,嘴角反而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弧度,但還是被她敏銳的發現。
他的那種笑,彷彿將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雲長歌閉上眼睛想着那西域的所謂戎兵,不過也只是一道衆人面前的障眼法了吧。
皇帝駕崩的事情不過只是一個開始,然,她最擔心害怕的事情,終於還是要來了……
又過了一夜,第二天當雲長歌看到京都城門口的侍衛時,她眼中小小波動了一下,她還以爲京都城封城了。
不過雖然不是封城,但也是差不多了,皇帝剛剛駕崩,舉國同喪,這個時候城門查的很嚴,不是京都城的人根本不讓進出。
雲長歌他們進去的時候,自然也是沒有一絲阻礙。
這京都城沒有幾個不認識的三皇子的,他們幾個也不用盤查,直接就過來了。
“你不戴面具了?”難得鳳燁離主動和夙君顏說話,雖然一出口,並不是什麼好話。
鳳九闕淡淡道,“此時戴與不戴,並無區別。”
“那倒是,戴與不戴,你都是大景皇朝的太子殿下。”鳳燁離說完這話後,冷冷拂袖,狹長的鳳眸裡閃過一抹陰戾。
“你……!”
墨非眉頭緊蹙,臉色變了變,剛上前一步便被鳳九闕攔下,“皇帝剛剛駕崩,想着三皇子還來得及能在皇帝下棺之前見上最後一面。”
“……”鳳燁離冷笑,掃了眼馬車,“鳳九闕,走着瞧,你註定兩全不能齊美。”說罷,猛然一拂袖縱馬離開。
進了城,在鳳燁離將小銀子扔在雲長歌這裡離開後,鳳九闕想要將雲長歌親自安排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卻被她拒絕了,雲長歌淡然的對他一笑,“走之前我院子裡釀了一些桃花酒,我想喝了。”
鳳九闕又何嘗不懂她的意思,當然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尋常時刻,但是……他願意尊重她的想法。
“能不能答應一件事,哪怕是爲了我。”
雲長歌淺笑,“你說。”
“好好照顧自己,等我來找你。”鳳九闕修長白淨的手指撫上她的眉眼,指尖下帶着絲絲縷縷的眷戀。
雲長歌眼底帶笑,“好,只是……鳳九闕,我不喜歡等待,你能不能,快點來接我?”
鳳九闕看到她難得有幾分撒嬌的韻味,長眉一挑,似乎覺得今日的她哪裡有幾分不同,眉宇閃了閃,卻還是愛憐的將薄涼的脣印在了她的眉心,“好。”
聲音雖淡,卻是一個無法撼動的承諾。
然,鳳九闕不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