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歌有些享受這時難得的靜謐時光,她在原地站着不動了好一會,等她又再繼續要往前走的時候,她的身子竟然向前一個趔趄,整個人摔進了雪地裡,雲長歌這個時候纔不得不承認,她是有些喝醉了。
軍營裡那都是大老爺們喝的烈酒,雲長歌起初喝的時候到沒感覺如何,只是過了那個勁後便感覺自己胃裡熱乎乎的,很是舒服。
後來這酒後勁上頭,讓她也暈乎的厲害,她也不站起來,乾脆就在原地翻了個身躺在那厚厚的雪地裡,微睜着迷離恍惚,又帶着幾分慵懶的眸子看着那墨藍色的夜空,看着那潔白柔美的小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脣角微微綻開一抹迷醉般的惑人的笑。
她慵懶的睜着美眸,突然就伸出手向着墨藍色的夜空探了過去,看着那無數晶瑩的小雪花緩緩的飄落下來,她忍不住羽睫微顫,低喃,“鳳九闕……好美,你看到了麼,好美……”
“……”此時無人說話,卻突然有一隻修長如玉的手輕拉住了她探在空中的手。
泛着冰涼的手將其一點一點的握緊,最後十指緊握。
雲長歌,“……”
她足足愣了好半晌,才微微側開臉,偏着腦袋目光順着那拉住她手的人一路往上看過去。
月華淺漾朦朧,雲長歌看着那人身形修長挺俊,一陣小風吹來,他底袍衣襬的一抹月牙白隨風飄動,遮住了她繼續往上探的視線。
而她看到那一抹月牙白時,怔了片刻,竟然聲音有些低啞的道,“酒真是個好東西,每次喝完酒睡着了都能夢到你。”
隨即她說完,還不等旁邊之人有動作,她便一手胡亂的抓住他那抹隨風款擺的月牙白衣袍,緊緊的攥着不放,把自己的小身子蜷縮成一團,就那麼突然的、嚶嚶哭了起來。
看起來很脆弱,很脆弱。
此時的雲長歌再也不想僞裝自己,她只要一想到鳳九闕死了,他不在了,留她一個人在這世上,再也看不到他,她就難過的無法呼吸,難過的想要死去。
整個人都幾盡絕望和崩潰。
她沒有默默的流淚,而是像個無助的小獸那般哭泣,想要拼命的抓住,卻又不現實的浮木,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夢裡,明明知道他已經不在,而她卻還抱着那根本不存在的希望,獨自活在那虛擬的世界中。
那裡,於她來說,他才從未離開。
看着她蜷縮在地上抓着他的衣角嚶嚶的哭泣,夜幕之下那抹修長挺直的身影終於俯下身子,動作輕柔緩和的想要將她打橫抱起來。
雲長歌醉的厲害了,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再熟悉不過的味道撲面而來,她鼻子驀的一酸,手攀着他的肩膀就要起來,那人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還能有這頑固的勁,肩膀的衣服被她緊緊的抓着,怎麼也不願意起來。
他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寧靜中又夾雜着幾分執拗的眉宇,如霧的月華迷濛的落下,落在他那清冷中又透着溫潤的鳳目裡,一時裡面滿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