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蕎一顆頭幾乎要低到了胸口,連耳根都紅了,小姐真強悍,連王爺衣服都敢撕!
“雨蕎,你沒事就給我滾出去。”文青羽怒吼。
“啊,有事。”雨蕎猛然驚醒:“嫣公主來了,要見小姐。”
“誰?”文青羽一愣,嫣公主?哪個嫣公主?
洛夜痕鳳眸中則驟然的暗沉,隱隱藏了風暴。
“就是蒼穹山玉氏一族的嫣公主,她突然來了丞相府,說是要拜訪小姐。”
雨蕎撇撇嘴:“奴婢知道小姐和王爺正在忙,所以擋了所有人。可是,這嫣公主執着的很…….”
文青羽深深吸口氣,不由向隔壁梅香園的方向看了一眼,玉含嫣來丞相府要見也該見玉滄瀾,見她做什麼?
“請她進來。”
“是。”雨蕎退了出去。
“玉含嫣這人……”洛夜痕上前一步:“你小心。”
文青羽向着院子裡走去,院子裡,如火驕陽下,雨蕎身後緩緩走來一道水色紗裙的身影。
那身影纖細窈窕,手中撐着一把薄莎的綢傘,隔得遠,並看不清那女子的樣貌。但就是那樣一道模糊的身影,卻一下子吸引了文青羽所有的目光。
那水色的衣衫,也不知是什麼衣料,微風中微微飄蕩如同緩緩流動的一池碧水。直叫人覺得無限的清涼。
那人緩緩走近,終於能將她樣貌盡收眼底,文青羽在心底由衷的讚歎。
她從沒有見過如此絕色的美人,那人眉如新月,眼似秋波,一張櫻脣,粉潤如同花瓣。那五官,那身段,那神韻,就如同巧手大師精心繪製出的珍品,世間再難有人超越。
這就是玉含嫣,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美人!
文青羽清眸眨也不眨打量着玉含嫣,玉含嫣佇立於十步之外,同樣專注的打量着文青羽。
良久,玉含嫣勾脣一笑,驟然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文青羽愣了,什麼節奏?
雨蕎蘋果樣的臉蛋微微一鼓:“這人……有病吧。”
“主子,”飛翩驟然而至:“宮裡傳了旨,今日晚間請主子和榮王進宮。”
“額?”文青羽皺了皺眉:“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洛夜痕斜倚在門框上,懶洋洋說道:“玉滄瀾到了大周,皇上不該招待下?”
“招待他你去就是了,叫我去幹什麼?”
洛夜痕鳳眸中閃過一抹幽深:“只怕燕京城待嫁的女子都得去吧。”
“你是說?”文青羽雙眸陡然一亮:“今天晚上要給玉滄瀾找女人?”
“可是,玉含嫣也來了啊。”
洛夜痕微笑:“所以,今夜定然不寂寞。”
“這麼說,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很忙?”文青羽素白指尖輕輕摩挲着自己的下顎:“我們若是不出現也不會有人注意的吧!”
“洛夜痕,你幫我找個人。今天晚上咱麼去做一件驚心動魄的大事!”她朝着洛夜痕微微勾了勾手指,眼見着洛夜痕一張薄脣緊緊一抿。
“爺是個人,你這種招呼畜生的方式,還是留着給別人用的好。”
“真墨跡。”
文青羽撇撇嘴,幾步走到他跟前,用力踮起腳尖,一張粉嫩柔軟的櫻脣輕輕貼在洛夜痕耳朵上。
洛夜痕身子驟然一僵,完全沒有聽清那小人在說些什麼。只覺得從耳朵那裡吹進來的絲絲熱氣,轟隆一下子點燃了滿身的火。
“聽清楚了吧。”文青羽緩緩轉動着腳踝,洛夜痕真高啊,腳尖點的有點疼。
“……”
這麼安靜?文青羽詫異擡頭,這絕對不是洛妖孽的行事風格。
眼前卻看到那絕美男子,木雕泥塑般成了僵硬的人俑。而洛夜痕珠玉般的面頰越發蒼白了幾分,耳垂上卻暈出一絲嫩紅。
那瑩白的耳垂,平日裡飽滿晶瑩的玉髓一般,驟然間爬上的紅暈如同玉髓中滲出的瑪瑙,異常惹眼。
“呵呵。”文青羽低笑,清眸中的笑意直達眼底。
心情真爽,這妖孽平日裡總是各種騷包地調戲她。卻原來不過是銀樣蠟槍頭的裝樣子,才貼着他耳朵說了一句話,竟然羞澀成這個樣子。
文青羽臉頰上的笑容漸漸染上一絲邪惡,再次踮起腳尖,將一張櫻脣湊到他耳邊輕輕吹口氣。
“別……”洛夜痕喉結晦澀的一滾,聲音難得的顫了一顫:“別這樣!”
“啊哈?”文青羽眉開眼笑,難怪男人們都喜歡去調戲良家婦女。原來,推倒那渾身發抖的大姑娘,會叫人感覺這麼爽!
文青羽此刻只覺得一腔子血都被點燃了,沸騰的簡直要爆棚。
粉潤櫻脣一張,將一條滑膩小巧的香舌在那晶瑩的嫩紅的耳垂上輕輕一舔。
只覺得,舌尖下的沁涼耳垂輕輕的一顫,紅的越發妖豔。
“哈哈哈。”文青羽心情大好:“洛妖孽,你也有今天?”
眼見着洛夜痕鳳眸中綻出一抹幽深。
文青羽打了個哆嗦,見好就收,那貨神經不大正常。這個樣子,眼看着是又要犯病了。
她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向着風華軒外跑去。
只要出了風華軒,進了梅香園,當着玉滄瀾的面,她就不信洛夜痕能把她打死。
風華軒的院門就在照壁後面,轉過了照壁就是院門。文青羽長長出了口氣,馬上就安全了。
可是,可是照壁呢?
眼前哪裡還有照壁?
原先豎着照壁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片紛飛的碎石,煙霧繚繞中,影影綽綽看到一個頎長的天青色身影。
文青羽瞬間嚇的三魂掉了七魄。
不是吧,妖孽是真怒了,妖孽發怒,後果很嚴重啊喂。
明明剛纔那廝還站在花樹下發愣,怎麼一下子就毀了照壁,反而跑到了她的前面。
此路不通,走別的!
文青羽腳下一擰,身子滑溜的游魚一般,向着旁邊迴廊跑去,風華軒不是還有後門呢麼。咱們不跟瘋子一般見識。
跑了不到十步,只聽見耳邊呼一聲,如同水波流淌,滿眼飄的都是洛夜痕天青色蜀錦袍子上,那銀線繡出來的海水雲紋。
文青羽好懸沒哭,媽的,有武功就是好。自己腦子真是進水了,調戲誰不好,調戲洛夜痕。
這貨今天看來不殺了她,誓不罷休。
“飛翩,暮雪無痕。”文青羽扯着嗓子一聲怒吼:“你們都瞎啊。”
耳邊卻聽到洛夜痕嗜血般狂暴的聲音:“凌雲十八騎,給我攔住她們。攔不住,就去死!”
“是!”
院子裡立刻響起激烈的打鬥聲,偏偏卻看不到一個人。
“啊啊啊啊啊!”文青羽一臉沮喪,心裡幾乎把洛夜痕祖宗十八代統統問候了一遍。
黑心的洛夜痕到底有多少侍衛啊?
好漢不吃眼前虧,文青羽瞬間萬分嬌弱地衝着洛夜痕說道:“我錯了,洛爺您大人大量,別跟小女子一般見識。”
“知道錯了?”洛夜痕咬牙,鳳眸中陰霾的幾乎能滴出血來,耳垂上似乎還留存着剛纔那濡溼的觸感。
可惡的女人,居然敢那樣對他!
“說說,哪錯了?”洛夜痕一步步緩慢的向着文青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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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速度並不快,腳步似乎也很輕盈。但每落下一步,身上天青色的衣袍都會飄上一飄。
那樣凝重的壓抑,叫久經沙場的文青羽狠狠嚥了咽口水。
“我錯了,真的錯了。”文青羽清眸含淚,愧疚的樣子幾乎就要自刎當場一般。
“洛爺您聖潔乾淨,小女子就是那溝渠的污泥。萬不該沾染您高貴的身體。”
文青羽擡頭,表情無辜的小狗一樣:“我給您擦擦。”
她再次踮起腳尖,將一雙素白的小手伸到洛夜痕耳邊。小心翼翼地將被她舔過的耳垂裡裡外外摸了一遍,最後,不忘記湊上嘴脣輕輕地吹了吹,又吹了吹。
“叮噹。”院子裡的打鬥聲驟然一頓,無數兵器掉在地上。
房樑,屋頂,牆頭,無數人影險些沒隨着兵器一起掉在地上,所有人瞬間化石。
無數人擡頭看天,天上下紅雨了?還是誰家母豬會上牆了?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
主子貌似從來都不準任何女人近身的吧,今天這情況,貌似,也許,大概主子是被調戲了麼?還是瞬間,被同一個女人連續調戲了兩回?
所有人雙眸中都染上一絲光亮,接下來會怎麼樣?主子貌似不抗拒啊,會不會被推倒?
推倒吧,快推倒吧。
“啊。”文青羽一聲驚呼,手腕被洛夜痕緊緊攥住。鐵鉗一般的大掌,幾乎要將她整個手腕都扭下來。
“洛夜痕,你發什麼瘋?”文青羽怒了。
至於的麼,她好歹是個女人吧。女人不是就該用來疼惜的麼?佔你便宜是不對,不過,自己的便宜也叫洛妖孽佔了不少。一個男人至於的這麼傲嬌?
你那耳垂看着乾淨,實際上誰知道乾不乾淨?一個天天出入飛鴻樓的男人,都不知叫多少女人睡過了,要不是爲了噁心你,當誰願意離你那麼近呢?
如今,道歉也道過了,擦也給您擦了,還想怎麼樣?
洛夜痕脣角一勾,陰霾的眸子中驟然染上一絲邪魅:“你點完了火,不該負責給滅了麼?”
“額?”文青羽一愣,滅火?什麼意思,那貨該不會是想……
下一刻,洛夜痕那一張絕豔的俊彥立刻就湊到了她面前,刀削般筆直高挺的鼻子就在她眼前晃悠,那微涼的鼻尖在她柔嫩臉頰上不住剮蹭。
臉頰上傳來淡淡的麻癢,這一次僵硬的成了文青羽。洛夜痕噴灑在她臉頰上的氣息越來越灼熱,燒的她的臉頰成了熟透的蝦。
“洛……爺。”她聲音細弱,乖覺的綿羊一樣,生怕一個不小心惹的這男人發瘋幹出什麼不該乾的事。
“這是外面,好些人呢。”
洛夜痕鳳眸中瞬間染上一抹赤紅,文青羽哪裡知道她這樣溫聲細語的欲語還休,對此刻的洛夜痕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洛夜痕深吸一口氣,驟然低頭,將那張魂牽夢縈的柔嫩脣瓣狠狠納入口中。
“噗通,噗通。”院子裡一陣異響,終於有人興奮過度從隱身的地方掉了下來。
文青羽腦子轟的一聲,只覺得洛夜痕渾身的氣息似乎越發的炙熱。
那樣的炙熱幾乎要將她融化。
洛夜痕身上的青草香瞬間盈滿了文青羽的鼻孔,脣齒間反覆回檔着獨屬於洛夜痕的氣息。
文青羽顰眉,洛夜痕這廝一口氣到底有多長?她鼻孔都被他堵住了,這貨是要用這法子悶死她麼?
文青羽只覺得腦子越來越混沌,雙腿不知怎麼的就有些發軟。
洛夜痕終於擡頭,文青羽深呼吸,死裡逃生的感覺,真好。
洛夜痕修長指尖緩緩擦過文青羽溼潤紅腫的雙脣,鳳眸中驟然升起一抹妖異的豔紅。手臂一用力,將文青羽打橫抱起,大踏步向着房間走去。
腳下驟然的懸空,叫文青羽心頭猛的一顫,雙眸中立刻恢復了一絲清明。
“洛夜痕,你放我下來?”
洛夜痕低頭,赤紅眸子中暗芒一閃,胸膛劇烈起伏。
“你什麼時候才能叫人省點心?”
“額?”
文青羽終於發覺這人似乎有些不對勁,妖孽這時候鳳眸含春,渾身上下的溫度燙得驚人。
這個樣子,莫非……
“噗。”
還沒等她想明白怎麼回事,身子驟然一沉。
只看到,洛夜痕口中噴出豔紅的鮮血,頎長挺拔的身軀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