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已經相當的歷害了,先前她出手只能讓物體蒙上一層薄冰,現在只要她的內力足夠強悍。
就是把人冰凍上幾分鐘,也不成問題。
寒夜飛站在邊上,手上不停的哈着熱氣,眉眼笑的彎成了一條縫:“要我說你就別練了,跟我回草原,做我的世子妃多好。”
那裡風吹草低見牛羊,還有可口的羊肉和馬奶酒。
哎呀,光是想想,就直流口水。
寒夜飛想家想的口水滴答,配上他一臉的猥瑣相,讓風無邪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一掌推出,寒夜飛便覺得身上迅速起了一層薄冰。
驚的他急忙用內力將身上的冰融化,這才免了被凍成了冰人。
心中不由的暗自咂舌,風無邪的武功真的好霸道,只短短的兩個月,便練到了如此地步。
風無邪轉身下了山,只留下了寒夜飛一人獨自站在山頂上。
他的目光望向了遠處,那裡是西楚的軍營,幾十萬大軍駐紮在那裡。
如果在天氣好的時候都能看到軍營裡成隊的士兵,還能聽到嘹亮的號角聲。
寒夜飛的目光只淡淡的掃了一下,便移開了目光。
隨後追隨着風無邪的腳步,向山下跑去。
在寒夜飛站的位置旁邊,有一顆揉搓成團的紙球,不知過了多久,林中出現了一隻手,將紙球悄悄的拿走。
紙條撐開,寥寥幾個字,切莫輕舉妄動。
那人一身農婦打扮,身上揹着一捆乾柴,在看了紙條上的字後,將紙條塞進了嘴裡,慢慢的嚥了下去。
隨即揹着柴,一步一步的下了山。
婦人在爬過了幾座山之後,在一處山腳下站定了腳步,那裡有一座茅屋,嫋嫋的煙氣,從屋頂冒了出來。
婦人在門板上輕輕的叩了三下,又重重的叩了三下,很快便響起了腳步聲。
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露出了一個滿臉鬍子的大漢,在看到婦人之後,驚喜的喊道:“大當家的,你回來了?”
紅袖閃身進入了院子裡,拍了拍身上的白霜,點頭道:“快,有吃的沒?我都餓死了。”
黑三急忙端來了一杯茶,遞到了紅袖的手中:“有,前天剛打了一隻狍子,現在還剩下小半條腿,我這就去拿。”
紅袖喝了一口杯,只覺得這茶水又苦又澀,差點兒吐了出來:“家裡又沒錢了?”
按照黑三那嗜酒如命的樣兒,他怎麼肯喝茶?
“大當家的,眼瞅着就要入冬了,兄弟的活兒越來越不好乾了,一旦大雪封了山,誰還肯出來?”
自從撤出了雲陽城後,這日子過的是一天不如一天,黑三唉聲嘆氣的道。
手下的兄弟們到現在還穿着夏天的薄衣,每天凍得瑟瑟發抖,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有信兒了嗎?”黑三問道。
紅袖搖了搖頭,表情有些不解:“王只說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可是離我們原定的計劃,已經快要到了,如果再不動手的話,拖得越久,王的危險也越
大。”
“那怎麼辦?我們吃苦受累倒無所謂,但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王身陷險境。”
黑三一聽紅袖這麼說,立馬就站了起來。
“不行,我現在就去通知弟兄們,咱們今天晚上就動手。”
紅袖一腳踢在他的胸口,罵道:“你想死我不攔着,但如果壞了王的事,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兒踢。”
紅袖的潑辣,黑三是領教過的。
一腳下去,他的腦子也清醒了幾分,蔫蔫的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撓了撓頭,看着紅袖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等。”
等王的指令,等時機成熟。
他們來到西楚已經潛伏了五年之久,故鄉是什麼樣子,早已經模糊不清。
他們的存在,就是爲了暗中保護大王,助他擺脫西楚的掌控,回到他應該呆的地方去。
那裡有千千萬萬的子民,正需要他。
所以,在沒有得到王的指令之前,他們只能是山中的野民、獵戶、土匪。
寒冬將至,各部都紛紛上摺子,想方設法的給自己的部門備齊過冬的用品。
可是這幾年連年有災,各地的收成實在不佳,人人都朝皇上伸手要銀子,各個部都在哭窮。
楚帝被這些六部的摺子吵的頭疼,大手一揮,案桌上的奏摺便全都被丟到了地下。
“真是一羣混賬,去年剛給工部撥了銀子,說是要修葺堤壩,結果呢,今年就被水衝了,那銀子難道都被狗吃了?現在工部不來要銀子了,兵部的又來湊熱鬧,說是將士的鎧甲已經破爛不堪,急需過冬的棉衣。”
楚帝一指跪在地上的福盛:“你說,朕要如何才能把這個窟窿堵上?”
因爲今年的水患來勢實在兇猛,楚帝明知道這不關人事,但爲了皇家的威信,還是把工部侍郎給罷了。
面對楚帝的盛怒,福盛惶恐的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宦官不得議論朝政,否則殺無赦。
沒有人能夠回答楚帝的話,整個聖德殿裡靜悄悄的,就是落根針都能聽得見。
半響,楚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着福盛道:“起來罷。”
福盛這才磕頭謝了恩,小心翼翼的把散落在地上的奏摺,全都撿了起來,碼好放到了楚帝的書案上。
楚帝單手撐額,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一本摺子上面,將之拿了出來,看了一遍。
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放肆。”
福盛再一次噗通跪倒在了地上,等着楚帝再一次將奏摺扔到地上。
可是半天,他都沒有聽見動靜,膝蓋已經跪的痠痛,可福盛卻連動也不敢動,就在這時,卻聽到楚帝哈哈大笑起來。
“去,把晉王和玄王給朕召進宮來。”
宮默然和君夜離兩人被連夜召進了宮,楚帝坐在明黃的龍椅上,一臉怒意。
兩人行過禮後,楚帝便命他們二人坐了下來,讓福盛將奏摺呈給他們二人看。
宮默然和君夜離兩人都看過後,楚帝這纔對他們說道:“兩位皇兒,你們有什麼高見?”
宮默然和君夜離
兩人互視了一眼,宮默然便首先說道:“江南總督膽大妄爲,竟敢勾結江湖人士,明面上利用武林大會撈銀,暗地裡卻有着不爲人知的勾當,其野心勃勃,朝廷不得不防。”
楚帝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了君夜離:“老六,你怎麼看?”
“江南寧城乃是前朝餘孽的聚集地,蕭天瑞身爲江南總督,掌管十萬水師,卻一直以剿滅亂黨爲由,不肯交出兵權,利用手中職權,與江湖人士勾結,大肆攬財,聽說凡是經過他手的人,如果在武林大會上拔得頭籌,最小也是個營千總,他如此不把朝廷放在眼裡,其心可誅。”
君夜離頓了一下,又道:“更何況寧河直通邕江,如果蕭天瑞一個防守不利,便會引得南詔幾十萬大軍利用水路北上,寧城一旦失守,便會勢如破竹,北防軍根本來不及回京救駕。”
話點到爲止,君夜離沒有再多說,可是楚帝卻聽得渾身直冒冷汗。
從寧城到雲陽,如果行軍速度快的話,只消三天便能抵達。
就算北防軍能夠奪回寧城救駕,只怕一切都已經晚了。 wωω⊙ тt kǎn⊙ ¢ ○
“那你們二可有何妙計?”楚帝看向宮默然和君夜離兩人。
蕭天瑞手中有兵權,如果一個處理不當,便會引起他的反抗,這也是楚帝最爲頭疼的。
可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楚帝拿他也沒有辦法。
以前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個蕭天瑞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當地百姓的賦稅,竟然比朝廷徵的還多。
現在這個毒瘤已經長的越來越大,不得不拔了。
宮默然和君夜離兩人都摸透了楚帝的心思,齊齊的做了一動作:“暗殺。”
蕭天瑞的勢利實在太大,如果明着來難保他的那些部下會不服,他戰功赫赫,如果死在楚帝的手上。
只怕會讓人誤以爲楚帝枉殺朝中大臣,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朝局都會動盪不安。
此二人的態度,深得楚帝的歡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朝廷是不會對有功大臣動了殺心的。
當下楚帝便揮了揮手道:“此行,你們二人去辦,不得有誤。”
君夜離和宮默然謝了恩後,楚帝見他們二人還不動,便道:“還有什麼事?”
“我跟四哥兩人實在太突兀,不如找一女子一同前往,也好降低蕭天瑞的警惕,最好是會一些醫術。”
此行實在太兇險,萬一有什麼不測,有個醫生在身的話,也方便的多,君夜離將自己的想法,告之了楚帝。
楚帝略一思忖,女子,還要會醫。
突然眼前一亮,倒是有了個人選:“我看就讓風無邪跟你們一同前往吧,你們三人假扮師兄妹,趁着武林大會混進去,如此甚好。”
宮默然卻隱隱的有些擔擾:“朝中一下子缺失了兩位王爺和一位副院首,只怕不妥吧。”
“這倒無妨,父皇只要尋個由頭,讓兩位王爺閉門思過,院首大人生病臥牀不起,想必也不會有人懷疑。”君夜離淡淡的掃了一眼宮默然,提議道。
“行了,不要爭了,就按老六說的辦吧。”楚帝大手一揮,便將此事定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