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傷疤在時刻的提醒風無邪,她曾經也不過是君夜離想掛在身上的物件而已。
他的欺騙,讓她的自尊她的驕傲都成爲了一個可笑的笑話。
“算了,不提這個問題了,剛剛我們在城樓上的交易,現在可還作數?”
面對着風無邪的話風一轉,赫連霆也從剛纔壓抑的情緒中跳了出來,他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當然。”
風無邪只對他提了一個要求,便是要讓赫連霆查出當然南詔國滅國的真正原因。
雖然聽風清雲說是因爲南蠻人的出賣,纔會讓南詔國滅國,可是隻有這些人就滅了國,那不是太可笑了?
如果沒有外敵的入侵,南詔國怎麼可能說被滅就被滅了?
“如果有了消息,便告訴我。”風無邪說道。
赫連霆濃眉緊蹙,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事情太過久遠,我並未有十分的把握,只能說是盡人事,聽天命。”
風無邪點點頭:“那是自然。”
赫連霆還真是喜歡風無邪的這份灑脫,拿得起,也放得下,他淺淺的一笑,望着遠處的山戀,靜靜的出神。
因爲赫連甄的叛亂,赫連霆這幾天以最快的速度,把朝中跟赫連霆有關的人員,都處理了一遍。
朝中的局勢也徹底的穩定下來,只是一想到他那個不省心的妹妹,赫連霆的頭風發作的次數便多了起來。
君夜離到現在都沒有動靜,他心裡有什麼打算,赫連霆完全琢磨不透。
他最近幾天都是在書房內安歇,並未召妃嬪前來侍寢。
可是卻愁壞了李華安,這大王一直不召妃嬪前來侍寢,這子嗣可怎麼延綿下去呢?
“大王,喝杯茶吧。”李華安一臉笑意,替赫連霆沏了一杯熱茶,遞到了他的手邊上。
正在看書的赫連霆,被一陣茶香所吸引,他回過頭,便看到了手邊的茶盞。
不由的被那香氣所吸引,端起來淺酌了一口,只覺得脣內頓時香氣四溢,很是提神:“這茶,還真是新奇。”
喝完之後,並未覺得有苦澀的味道,反而還很甘甜,赫連霆不住的點頭稱讚。
李華安見狀忙上前輕聲道:“這是淳婕妤特意爲大王烹製的。”
“淳婕妤?”赫連霆目光露出一絲疑惑,他的後宮妃嬪太多,以至於一時想不起來,這個淳婕妤是誰。
李華安忙上前提醒:“就是那個外番的女子,居住在長樂殿,能歌善舞的淳婕妤,想當年,在大王壽宴上以一曲霓裳舞驚豔四座,大王才把她收在了身邊。”
經李華安這麼一提醒,赫連霆恍然哦了一聲,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因爲當時也是一時興起,事後便把她安排在了長樂殿,都沒有讓她侍過寢。
這一晃兩年過去了,他幾乎都已經記不起這個婕妤長什麼樣子。
揮了揮手,赫連霆有些心煩,示意李華安:“讓她回去吧,孤誰也不想見。”
李華安看着赫連霆的樣子的確是沒有心思,便也不再說什麼,轉身步出了奉天殿。
赫連霆纔剛清靜一會兒,不多時,便聽到又有人進了殿來,心
中煩悶之際,便將案上的茶盞扔了出去。
“出去。”
嘭的一聲,茶盞在腳下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響聲,讓剛走到殿門口的風無邪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如果赫連王心情不佳,那我也只能改日再來了。”
踢走腳邊的碎片,風無邪轉身往殿外走去。
赫連霆猛的擡起頭來,才知道自己發錯了火,風無邪極少到他這裡來,她能主動到這裡,肯定是有什麼事。
三步並作兩步,他追了上去:“無邪,且慢。”
追到門口的時候,赫連霆狠狠的斥責了李華安:“你怎麼不通報一聲?”
李華安有些委屈,癟着嘴道:“大王教訓的是,老奴知錯。”
“你訓他做什麼,是我不讓通傳的。”風無邪急忙道。
聽得她這麼說,赫連霆這才讓李華安退下。
“無邪,是你啊,裡面請。”赫連霆淡淡的道。
風無邪回過頭,故作惶恐的看着赫連霆:“可不敢讓赫連大王相請,我還不想落得個跟杯子一樣的下場。”
她的這番挖苦,讓赫連霆哭笑不得:“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針對你,又何必要挖苦我呢,你這次來是有什麼事?”
風無邪有些無語,明明是他把自己虜到這裡的,怎麼就成了她有事了?
“你不會只是想把我養在這裡吧?如果你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是否可以離開了?”
經風無邪一提醒,赫連霆才醒悟過來,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腦袋。
“那個先不着急,我現在有一件更爲棘手的事,是,是……”
赫連霆是了半天,也沒有是出個所以然來,急的風無邪忍不住問他:“到底是什麼?”
“是關於菁華的事。”提起這個妹妹,赫連霆又是重重的嘆息一聲,聲音滿是無奈的寵溺。
“哦?說來聽聽?”能讓赫連霆憂心的事,除了他的這個妹妹,還真沒有別人。
“菁華她,她看中了君夜離。”憋了半天,赫連霆總算是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風無邪瞪大了眼睛,這才幾天不見吶,那個混蛋居然又招惹了一枝桃花。
家裡的事還沒有擺平呢,這出來又惹上了桃花債。
風無邪氣鼓鼓,直覺得心裡酸溜溜的,再也不想見君夜離纔好。
“無邪,你別生氣,這不關君夜離的事。”自從赫連甄的事件過後,赫連霆跟風無邪兩人的關係,就有了改變。
他覺得風無邪說的對,與其跟周邊各國長年征戰,還不如韜光養晦,休養生息。
讓百姓過上真正的太平日子。
所以,赫連霆準備跟君夜離和談,可還未等他做出決定,赫連菁華就給他捎回了信件,說要非君夜離不嫁。
雖然赫連霆想與君夜離和談,但還沒有要用菁華作爲和談的籌碼,他就這麼一個妹子,此生把她交到誰的手裡,他都捨不得。
除非有真正愛她的男人出現,否則,赫連霆是不會放赫連菁華離開的。
“你跟我說這些,也無用,我不是君夜離,我不能替他做
決定,我更不是赫連菁華,我也不能左右她的想法,所以……”
風無邪拉長了聲音:“這一切,不是你我插手就能解決的。”
“那也不能任由赫連菁華錯下去啊。”赫連霆急了:“無邪,你快幫我想個辦法,阻止她。”
赫連霆這個人對待任何人都可以狠,唯獨他這個妹妹,是無論如何也狠不下來。
尤其是一遇到她的事,他就有些手足無措。
“這好辦啊,你爲何不趁此機會,以給公主選駙馬的名義,辦一次比賽,到時各國的青年才俊都會來此,公主年紀小,見的人多了,自然知道哪個是她的真愛,還能拉攏周邊的小國,何樂而不爲。”
風無邪說這些話時,並非出自她的真心,她現在滿肚子的怨氣,哪裡還會有真正的主意。
可是赫連霆卻聽進去了,想當初他就是想給公主選駙馬,赫連菁華纔會離家出走的。
他點了點頭,眼眸有些放光:“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正在這時,李華安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跪倒在地上,急聲道:“大王,不好了,北漠大軍壓境,已經在邊境跟我軍對抗上了,北漠王還說,要請大王前往一敘。”
北漠與大丹離的很近,邊境只隔了一條灕江,兩國一直以來都友好相處,極少發生戰亂。
怎麼突然就破壞了盟約,兵戎相見了呢?
赫連霆的眉頭皺起,不明白寒夜飛到底是何意:“北漠王可有說是爲何?”
李華安搖搖頭:“未曾聽說,但是,北漠王給大王留了一封書信。”
“呈上來。”赫連霆急忙道。
“是。”李華安急忙爬起來,將手上的書信交到了赫連霆手中。
赫連霆打開書信,上面只有幾個大字,膽敢動風無邪,勞資必將踏平你的狗窩。
這歪歪扭扭的大字,囂張至極的語氣,的確是寒夜飛所書。
一時間,赫連霆的臉色頓時黑了起來。
他與寒夜飛有些交情,也深知他的爲人,寒夜飛並非不是那種不顧全大局的人,如果不是觸到了他的逆鱗,他是不會如此做的。
即然是請他一敘,說明寒夜飛也不想動刀,他這麼做無非只有一個目地,就是震懾赫連霆,要他交出風無邪。
赫連霆幽幽的看了一眼風無邪,真是想不明白,這麼一個冷情的女人,怎麼就有那麼多的人願意護她。
“看我做什麼?”風無邪白了赫連霆一眼,寒夜飛想必是從君夜離的手中逃脫,回到了北漠,這讓她開心無比。
“又不是我讓他來的,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赫連霆的黑眸布上一層陰鬱,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最近幾天他的頭風發作的更加頻繁了。
“此事,還非得你去不可了。”赫連霆對風無邪道。
“我?”風無邪輕笑一聲:“我覺得我沒有這個義務去做你的說客。”
說完,就要步出奉天殿,赫連霆忙擋在她的身前,面露苦色:“無邪,此事也只有你去了才能解開,算你幫我個忙,你看我這裡,實在是走不開,明天菁華就要回來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