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離那漆黑的眸子,幽深的似一汪深潭,帶着點點星光,看着讓人有些心慌。
小手抵在那結實的胸前,風無邪急忙側頭躲閃開,後退了一步,有些無措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沒有了那具幽香的身體,懷裡一下子空蕩起來,就連伸出去的大手,也只抓到了一片柔滑的衣角。
君夜離有些悵然若失的挺直了脊背,心裡滿是對君夜離不解風情的怨念,面上故作爲難的道。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什麼?”風無邪不解的瞪大眼睛。
面前的男人神情半認真,半戲謔,根本看不清他是何意。
君夜離的手指摩挲着薄削的脣瓣,上面還殘留着風無邪的香氣,皺着眉頭道:“你得負責。”
這個人還真是奇怪,剛剛自己已經道歉了,他竟然還還抓住不放了。
風無邪看着他奇怪的舉動,眉頭蹙起,聲音也冷了幾分:“如何負責?”
“你得告訴我這個東西如何使用。”君夜離又何嘗不想借機提一些過分的要求。
可是當看到風無邪那張冰冷的小臉兒,理智又清醒了過來。
剛纔他確實是有不軌之心,一旦風無邪回過味兒來,恐怕又要給他臉色看。
而且對於這個設計圖紙,君夜離雖然知道是如何畫出來,但這麼古怪的東西他還真的從未用過。
風無邪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君夜離,神色緩了下來,她以爲君夜離會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
原來竟然只是因爲這個,難道是自己太多心了?
如果沒有君夜離,這圖根本畫不出來,沒有圖紙,武器就不可能做出來。
可是心思單純的風無邪,根本忘了是自己被佔了便宜。
“好,等我東西做出來,演示給你看。”風無邪對着夜君離淡淡的道,可是一想到這個世界缺少的材料,面上又有了一絲愁容。
“可是這種材料很難找,不知道能不能做成。”
“可否告訴我是什麼樣的材料?”君夜離問道,只要是他知道的,就一定能爲風無邪尋來。
風無邪指着圖紙道:“我這種武器很特別,前半部分需要用一種很堅硬的材料,最好能劈金斷石,下面這一端,又需要一種即結實又有韌性的絲線,能承受的住四五個人的重量,不知道有沒有?”
聽到風無邪如此說,君夜離的眉頭也深深的皺起,這最堅硬的材料莫過於烏雲石了。
可是即結實又有韌性的絲線,這要上哪裡去尋呢?
風無邪也知道她的這種要求有些過分,可是如果一旦能找到這種材料,那麼這種武器肯定會爲她添不少力。
她輕輕的淺嘆一聲,有些惋惜的道:“如果沒有就算了,這個底端稍微改動一下,還是按照普通的武器來做好了。”
君夜離靜靜的沉思片刻,霍然起身,眸中一亮:“我知道哪裡有這種材料了,你等我半日。”
說完,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顯然已經忘了自己一夜未睡的事情。
風無邪想要喊住他,可是等她出去的時候,早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或許,君夜離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回屋將圖紙收好,風無邪將圖紙放入了靈泉空間,順便看了一眼血蓮的種子。
還是如以前一樣,並沒有發芽的跡象。
風無邪嘆了口氣,從裡面取了一些藥材出來,便朝南宮月的房間走去。
如果算的不差的話,今天早上,南宮謹便能醒來了。
昨天他體內的化骨蟲全部被清除了出來,再加上毒已經解了大半,只要配合着風無邪的湯藥,再加上紅蟾相助,好起來不成問題。
風無邪離南宮月的院子不遠,她的記記力超羣,就算是沒有柳兒,也能找得到。
可是風無邪從昨天到今天早上,都沒有見過杜淳,看他的院門緊閉,顯然不在裡面。
難道說,他真的是來替晉王爺辦理武器的事情的?
風無邪一邊走,一邊思索。
劍莊這幾日還真是熱鬧,無論走到哪兒都能看到各路高手在山莊走動,大都是爲了能在今年的武林大會嶄露頭角而來的。
他們個個神情倨傲,都自認爲自己的武功纔是天下第一,對於別的劍客很是不屑。
只是這些劍客中,卻極少有女性,所以當風無邪從長廊上走出來,立馬就引起了各路人馬的注意。
風無邪目不斜視,全然不管那些或多或少在她身上掃過的眼神,眼睛長在別人的身上,她還沒有那個能力去管。
“這位姑娘,如何稱呼?”面前出現了一隻拿着扇子的長臂,擋住了風無邪的去路,輕佻的語氣,讓風無邪微微皺眉。
男子的面容頗爲俊逸,身着華貴的衣衫,只是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卻是拉低了他的身價。
風無邪只好停下腳步,用還算客氣的語氣同那男子說道:“麻煩,讓下路。”
她現在真是沒有心情跟他說話,南宮謹的病情還需要她去診治。
可是有些人,卻明顯的聽不懂人話。
風無邪的意思很明顯了,可偏偏那男子卻自認爲自已貌似潘安,認爲全天下的女性見到他後都會敬仰他,愛慕他。
風無邪的拒絕非但沒有讓他知難而退,反而認爲這是風無邪故意使的欲拒還迎的手段,在吸引他的注意。
“在下獨孤轅,逍遙門派的大弟子,請問姑娘是……”獨孤轅緊隨着風無邪的腳步,與她並行,報上了自家的門號。
希望逍遙門三個字,能引起風無邪的注意。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風無邪的眼神並未曾在他身上停留一秒,冷冰冰的拒絕了他:“沒有興趣。”
逍遙門創建於地勢隱匿的靈犀谷,乃是江湖上頗有名望的門派,火雲掌和烈陽扇,一直是逍遙門的絕技,從不外傳。
多少想要削尖了腦袋往裡的鑽的人,全都被拒之了門外。
所以當獨孤轅的話一出,便引起了在場人士的議論。
“逍遙門?他真的是逍遙門的弟子?”
“不可能吧?逍遙門怎麼會來名劍山莊,難道也是爲了這次的武林大會?”
“哼,我看吶,今年的武林大會一定會比往年熱鬧。”
衆人議論紛紛,而對於有些人的質疑,獨孤轅很不屑的打開了手中的摺扇,上面赫然出現了逍遙門的標記。
這下週圍的人再一次炸開了鍋,一掃先前的清高,紛紛朝着獨孤轅走過來,想要跟他套近乎。
卻被跟在獨孤轅身邊的弟子給攔住了。
大家只能以一種即惋惜又羨慕的眼睛,看着風無邪,真不明白她竟然會拒絕逍遙門的人。
看着風無邪離去的背影,獨孤轅的臉上出現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還沒有一個能夠逃脫的出他的手掌心的。
女人嘛,只要肯花心思和時間,就一定能夠追到手。
風無邪到達南宮謹的住處時,南宮月已經守在了那裡,用藥酒消毒了之後,風無邪才走了進去。
南宮月見到風無邪進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有些激動的拉着她的手,走到了南宮謹的牀前。
“無邪,你看,我大哥醒了。”
對於陌生人的碰觸,風無邪還是有些不習慣,她不動聲色的抽回手,伸手搭上了南宮謹的脈搏。
點頭道:“恢復的不錯,看來昨天的方法很管用。”
“那今天還需要用那種方法給大哥驅毒嗎?”南宮月知道南宮謹醒了以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這裡。
現在她恨不得大哥的病快點好,再也不要受那些病痛的折麿。
風無邪知道她的心思,只是昨天的那個方法只是想要放出南宮謹體內的毒蟲,如果再來一次的話,他這身子可吃不消。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採取保守的治療。
“今天不必了,我一會寫一個方法,你們按照方子煎藥,再配以鍼灸,這毒慢慢的就能清除。”
說完,風無邪便走到桌案邊,執筆寫下了藥方,又將準備好的藥材全部交到了南宮月的手上。
雖然南宮家也有藥材,但好像風無邪從來沒有用過,所以當南宮月接過這些藥材時,她就知道有多名貴。
感激的話永遠沒有行動來的實惠,南宮月想起了風無邪昨天說的圖紙,便問道:“不知道昨天的那個圖紙,無邪你畫出來沒有?”
只要有圖紙,就是再難的武器,也難不倒名劍山莊。
提起圖紙,風無邪的臉上露出一絲難色,想到那種不可能出現的材料,她只好微微搖了搖頭。
“現在還沒有。”
實在不行的話,這圖紙她只好再去改一下。
南宮月沉思一下,便對她道:“我名劍山莊雖說不才,但這天下的武器皆出自我莊,如果無邪有什麼難處,可以把圖紙給我看一下,或許我能幫得上你的忙。”
南宮月的話不錯,她從小就得到父親的真傳,只要是拿得出的圖紙,便能將之打造出來。
只不過相較於南宮謹,她的手法還是比他遜色了不少。
風無邪知道她精通各種武器的製造,便從衣袖中將圖紙取了出來,在外人眼裡,看似是從衣袖中取出,但也只有風無邪自己知道,是從靈泉空間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