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邪被他一番言論說的啞口無言,只能氣鼓鼓的往回走。
可在外人看來,她們倒像是一對小情侶在絆嘴而已。
橋頭上,站着一個賣花的小姑娘,見到風無邪和君夜離走過來,便攔在了他們面前。
拿出一枝玫瑰花舉到他的跟前兒,甜甜的說道:“哥哥,給身邊美麗的姑娘買朵花吧。”
小姑娘長的白白淨淨,眼睛大大,忽閃忽閃的,很是可愛。
君夜離的臉色柔和的似要滴出水來,半蹲在小女孩兒的身邊,輕聲問道:“你這花多少錢一支?”
“五文錢一支。”小姑娘脆生生的答道。
君夜離的眼中含滿了笑意,從懷裡掏出一綻銀子放到小姑娘的手中:“你的這些花,我全都要了。”
小姑娘接過銀子,笑的眉眼都彎了,露出八顆小白牙,開心的說道:“謝謝大哥哥。”
將整籃花都塞到了君夜離的手中,小姑娘轉身跑開了。
風無邪看着籃子裡已經不新鮮的花朵,對君夜離的好感倒是多了一分:“沒有想到,你心還挺善良。”
君夜離的嘴角笑意更加深了,將手中的花籃舉到了風無邪的跟前兒,淡聲道。
“那不知這些花你喜不喜歡?”
風無邪一時間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能愣愣的看着君夜離,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一團團璀璨的煙花在空中散開,明亮的光芒照在了君夜離臉上,使得他的五官晦暗不明,正如他的人一樣,讓風無邪看不清,摸不透,神秘不可捉摸。
“無邪,真的是你嗎?”耳邊赫然響起了一道聲音,風無邪倏然回神,眼睛四處掃了一下,便看到了站在橋下一臉受傷的宮天爍和一臉震驚的風芷柔。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風無邪微微皺眉。
宮天爍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風無邪的跟前兒,戒備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子,冷聲道。
“你是誰?”
宮天爍自認相貌在西楚雖不是數一數二,但他長的也不差,可是眼前的男子,竟然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男子都要貌美。
再加上男子身上得天獨厚的氣質,和渾然天成的霸氣,讓他不由的就矮了一截。
就連太子的身份也讓他硬氣不起來,更別提身高的優勢了,只能到君夜離鼻尖的他,也只能仰視。
對於宮天爍的質問,風無邪真是覺得無語,他們早就沒有關係了,竟然還用這種責備的語氣問她。
“太子殿下,您是記憶力不好嗎?你我早就沒有關係了,現在拿這種質問的語氣,是不是不妥?”
不等宮天爍說話,風無邪又冷冷的道:“我跟誰在一起,跟你有關係嗎?”
宮天爍幾次三番的糾纏,以前看在他的身分上,並不想與他糾纏,但這並不是風無邪怕了他。
可宮天爍倒好,竟然還蹬鼻子上臉了,風無邪的一次次退讓非但沒有讓他收斂,反而還越來越過分了。
現在竟然連跟誰在一起也要過問了,未免管的也太寬了些。
風無邪的一番話絕情又不留有餘地,讓宮天爍一下子愣住了,以前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屁顛屁顛跑的風無邪,什麼時候用過這麼冷酷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無邪,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怪他悔婚,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兒給風無邪難堪。
所以她才找了一個美貌的男子來氣他嗎?
站在一邊的風芷柔,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眼前的男子太過耀眼,她想不注意都不行。
早在茶樓看見的那一眼,便驚爲天人,她還以爲此生再也見不到了,卻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又相遇上了。
可是,讓風芷柔想不到的是,這麼出色的男人,竟然圍着風無邪那個賤人團團轉。
從始至終,他的眼睛都沒有移開過風無邪的身上,彷彿周圍的人和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的眼睛裡,只有風無邪。
爲什麼,明明自己這麼出色,卻比不上一個賤人?風無邪有什麼好?身邊已經有了這麼多的男人不算。
就連太子殿下也要被她迷惑了去?
不甘心,好不甘心!
風芷柔死死的咬着嘴脣,尖細的指甲掐入了肉裡,痛楚也讓她稍微恢復了一點神智。
強擠出一絲笑容,僵硬的對風無邪說道:“姐姐,你沒事就好,太子殿下已經找了你一天一夜了,即然姐姐身邊有人相護,妹妹也能放心了,不過這位公子看起來很是面生啊,是姐姐新交的朋友嗎?”
這個風芷柔還真是能瞎話連篇,什麼叫有人相護?什麼叫新交的朋友?這不是暗指她朝三暮四?
風無邪看向了站在一邊臉色蒼白的風芷柔,冷冷一笑:“太子殿下,您當着柔兒妹妹的面兒與我說這些,是不是太無情了?我從來沒有怪你悔婚,只是怪自己以前眼瞎。”
想要把火引到風無邪身上的風芷柔,一聽她如此說,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明明自己的後院都要起火了,卻還要興風作浪,也難怪風無邪會不給她臉了。
可是宮天爍的心思卻明顯的沒有在風芷柔的身上,就連衣袖被一雙小手拽着,依毫無感覺。
他一臉受傷的看着風無邪,又看了看站在她身邊的君夜離,突然像想明白了什麼似的。
怒目看着君夜離喊道:“原來是因爲你,無邪纔不願跟我說話的,是你把無邪妹妹迷惑住的。”
君夜離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眸中殺意一閃而過,面上雖然帶着笑容,但那冷到骨子裡的窒息感,卻讓宮天爍差點兒忍不住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這個男人什麼來頭,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場?
可是他是太子,身份尊貴無比,又豈會怕了他?尤其是在風無邪的面前,更不能露怯。
“來人,給我抓住他。”
身後是左劍山莊的護衛,聽到宮天爍的命令後,便一擁而上,想要將君夜離抓起來。
可是君夜離卻似沒有看到他們一般,只是擺弄着手中的花朵,待到那些人快到跟前時,纔不在意的低語了一句:“真吵。”
手一揚,無數的花朵帶着醇厚的內力,往外散去。
那些弟子還未碰到他的衣角,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打落到了水裡。
“蒼蠅太多,我們回去可好?”君夜離低聲對着風無邪說道,風無邪也實在不想跟他們糾纏下去,便點了點頭。
宮天爍和風芷柔早就被眼前這一幕嚇的腿都軟了,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這個神秘的男人如同護送珍寶一般,擁着風無邪走了過去。
“無邪,你不要跟他走。”宮天爍紅着一雙眼,朝着風無邪大喊道,可是風無邪的腳步連停頓都沒停頓一下。
眼看着風無邪快要走出他的視線,宮天爍將怒火全都發泄到了君夜離的身上,不死心對着他的背影的喊道:“你,你到底是誰?可知襲擊皇子,可是死罪?”
他就不信,就算是這個男子有天大的本事,知道他是太子的身份後,還敢跟皇宮作對。
走在前面的背影微微一頓,君夜離連頭都沒有回,冷冷一笑道:“你也配?”
輕蔑的語氣,連帶着無形的威壓頓時瀰漫開來,慎人的氣息如同毒藥,一點一點的摧毀了宮天爍的神智。
宮天爍狠狠的咬着牙,滿心的不甘,可是在那個神秘的男人面前,他竟然連一點還手的餘地也沒有。
今日的他,輸的一敗塗地。
這個男人,他一定不會放過他,一定。
不僅是爲了風無邪,更是爲了今日的羞辱。
甩開了那些難纏的蒼蠅後,君夜離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跟隨着風無邪一同走了進去。
熟門熟路的往牀上一躺,不等風無邪發話,便將身上的衣服解了開來。
風無邪將提前準備好的靈泉,取了一瓶出來。
將包紮在君夜離身上的紗布一圈圈的解開,看到正在慢慢癒合的傷口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恢復的不錯,再塗五日藥便能好利索了。”
君夜離的心中一動,話脫口而出:“爲何只要五日?”
而不是多些時日?最好能用個十天八天的。
風無邪斜了他一眼:“你是質疑我的醫術,還是覺得我的藥不靈?”
這個女人,說翻臉就翻臉。
剛剛纔爲她解了圍,回頭就翻臉不認人了。
君夜離淺嘆了一口氣,小聲兒的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多塗幾日,傷口是不是好的更快一些?”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風無邪無法向他解釋靈泉水的妙用,說多了只能讓人懷疑,索性便不說話了。
手上卻依然不停,用將沾了靈泉水的紗布不住的往君夜離的傷口上塗去。
只是一夜的工夫,那些紅腫的地方已經消炎了。
將傷口又重新包紮好,風無邪打了個哈欠,看着還在賴在她牀上的君夜離下了逐客令。
“時間不早了。”風無邪垂眸看着君夜離,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傷口都處理完了,還想賴着她,門兒都沒有。
君夜離不情願的將衣服扣上,看着風無邪那張絕情的小臉兒,滿懷期望的問道:“能不能……”
他的話未說完,便被風無邪拒絕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