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待你倒是真心的很,當初你待誰都親厚,獨獨罰了她,隨後又親自去接了她回來,她心裡其實一直念着你的這份恩情呢。”蕭乾慕笑着開了口,本來倌心那種性子,雖然端直但卻也有些冷漠,不過他倒是相信蘇夢若能搞得定,當然,事實證明他沒有看錯任何人,無論是倌心還是蘇夢若。
“她待我是真心,可是我卻還要耽誤着她,倌心如今二十有二了吧?按照宮規還有三年纔可以發配出宮,雖然可以留下來做個姑姑,呆在我身邊一輩子,可終究是對她不公平。而且我身邊這些丫頭,年紀都不小了,過了兩年怕是都散了。”蘇夢若的語氣有些無奈,還有些不捨,但是她也明白,不能耽誤了她們,尤其是蘇夢若還許諾過冬菱,讓冬菱過好日子,可是卻只不過能保住冬菱不受欺負罷了。
“傻瓜,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到時候你若真捨不得,倒不如替她們好好安排下,也算她們對你忠心的好處了。”蕭乾慕看着蘇夢若這善良的小模樣,甚是可愛,不過他就是怕蘇夢若太看重對身邊人的感情了,萬一那一天遭逢背叛,怕是心裡過不去了。
“對了,牧子綽最近可曾安分?”蘇夢若在看出牧子綽不對勁的時候,除了生氣就是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她信任自己身邊的所有人,可是沒想到身邊的人會反過來想要害她,她自問做的比其他主子都好,可是牧子綽背叛了她就是背叛了。也許,牧子綽從來都不是她這一邊的,本來就是別人安插進來的細作吧,蘇夢若真是想想都覺得寒心,所以近來,她一直故意遠着牧子綽,卻也沒讓牧子綽遠離視線,這種人,既然不是自己人,不看着不行,就的提防着在自己背後做些小動作。
“最近還算安分,就是你懷孕那天他放了一隻信鴿,之後便沒了動作。可能是你最近遠着他,他有所察覺吧,不過也不怕,他若知道了便知道了吧,既然背叛了我們,也沒必要留着,留下來反而提心吊膽,雖然他那些情報也算不得什麼,可是也不能允許旁人在我身邊安排細作,尤其是還牽扯到了你。”本來如果這細作只針對他而來便也算了,可是竟然連蘇夢若都牽扯了進來,他若還能容得下就怪了。
“你打算怎麼做?”蘇夢若問道,本來已經發現了許久,蕭乾慕沒有任何動作,蘇夢若也覺得牧子綽服侍她的這三年來也算的上盡心盡力,想要給牧子綽一個機會,那曾想,牧子綽竟然還執意如此,那麼她也沒必要再給牧子綽機會了,既然打定了主要站在敵方陣營來對方他們,他們再心慈手軟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怎麼做?自然是要讓牧子綽自己親自承認,不過你覺得如何處置他爲好?”蕭乾慕倒是覺得,讓牧子綽自己露出馬腳,然後揭穿他一點問題都沒有,問題就在於揭穿了牧子綽以後如何處置,斷然這種奸細就該拖出去砍了,但看蘇夢若這樣子,怕是又要心裡不舒服了,天曉得蘇夢若到底有多重情重義,對她真心的,她必然也是真心,可偏偏這個牧子綽卻是個假意的逢場作戲罷了。
蘇夢若眼神黯了黯,其實經歷過那場變故後她就告訴自己人心是一個多麼噁心的東西,自私,涼薄,她千萬不可以對別人掏心掏肺,否則有一天必然後悔。她本以爲身邊的人,她都看清了,看透了,她對他們真心,他們也自然會真心待她,可是出了牧子綽這件事,她卻覺得當年那種感覺又回來了。她不曉得怎麼辦,殺了牧子綽太容易了,哪怕不拆穿牧子綽,隨便尋個由頭她就可以賜死牧子綽,可是她遲遲沒有下手,就是想要看看牧子綽到底肯不肯悔悟,是不是一定要站在敵方那邊來對付他們。無疑,牧子綽讓她失望了,那麼她是不是也該好好懲罰懲罰牧子綽呢?
“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有些話還想問問他。”蘇夢若嘆了口氣,還是決定如此,下手殺人她並非不敢,但是她想知道牧子綽到底是誰的人,這三年對她又有幾分真心,出賣了她幾次。
“也行,牧子綽縱使是別人安插進來的細作,不過也不曾害過你,這條命你看着,不要的話就賜被鳩酒吧,也算是他侍候了也你這三年吧。”
不曾害過她?蘇夢若在心底冷笑,她倒是覺得不一定,當年綰心殿那場大火她始終覺得蹊蹺,如果讓她查明真相,牧子綽她是不會饒過的,縱使牧子綽跟了她三年,可是她也說過,養不熟的狗,當真沒必要留下。她拿牧子綽當人,牧子綽卻偏要做別人的走狗,那就別怪她不講舊情了。
“想什麼麼?”看着蘇夢若心不在焉的樣子,和眼底的冷意思,蕭乾慕就覺得不大對勁,不過蘇夢若反應過來後,卻搖了搖頭,笑了笑說了句沒,既然不想告訴他,他也就沒再多問,他堅信他的若兒不會瞞着他的。
不一會兒,倌心便領着太醫走了進來,倒不是施善,而是另一個,蘇夢若覺得奇怪,一直爲她診治的太醫都是施善,今個兒怎麼不是?
“微臣陳海蔘見皇上,參見萱妃娘娘。”陳海走進來,規規矩矩的直接跪了下來給蕭乾慕和蘇夢若行禮,一直低眉順眼,不敢多看,雖然他剛剛偷偷瞟了一眼,這位萱妃娘娘的的確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是這宮裡乃至南煌國上下,誰不曉得,萱妃娘娘這位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乃是南煌國皇帝蕭乾慕的心頭肉,手中寶?誰敢多看一眼,就不怕被剜了眼珠子麼?平日裡他都沒機會黑蘇夢若進行診治,因爲有施善這個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太醫,哪裡輪到到他?他頂多是給姜皇后和晴妃娘娘看看病,唯一幾次見到蘇夢若也從來沒有上前的機會,不過他也並非是覬覦之心,畢竟皇上的女人誰敢覬覦?他只不過是想瞧瞧傳說中的美人是否名副其實,品德又如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