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誰喜歡熱臉去貼個冷屁股。
接下來卓慕凝狗腿的行爲充分印證了“有奶便是娘”這句話,墨君昊簡直一個眼神遞過去,卓慕凝就能知曉他要什麼,幹什麼,忙前忙後還樂顛顛的。
墨君昊不禁皺眉:“你真的就這麼喜歡錢?”
卓慕凝重重地點頭,道:“我這輩的願望就是賺很多很多的錢。”
墨君昊搖頭道:“那你恐怕是要失望了。”
卓慕凝卻並不氣餒,她雙目灼灼,似是有自信的光芒綻放出來,道:“夢想還是要有的,不定哪天就實現了呢。”
對於這些經常從她嘴裡跑出來的“驚世駭俗”的語言,墨君昊久了也就習以爲常了。
夜色沉沉,房間裡的薰香似乎起了作用。卓慕凝一個哈欠接着一個哈欠,揉揉眼睛倒在牀上便睡。
即便是他在,卓慕凝也一點矜持的樣都沒有,瞧她那四仰八叉的睡相,墨君昊無奈地輕輕揉了下太陽穴,也覺得睏意涌上,便在美人榻上歇下了。
第二天,卓慕凝還殷勤着要去遺珠苑伺候左梓玥用膳,剛到門口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廝鐵面無私地道:“王妃今日身體不適,特意吩咐卓姨娘不必前來伺候了。”
“什麼?姐姐生病了?”卓慕凝故作驚訝,着急地向院內張望,“既然如此,那我更應該去探望了。”
“王妃怕給您過了病氣,已經吩咐過不必了。”廝仍舊攔在門外,一點鬆口的意思也沒有。
卓慕凝在心中竊笑,左梓玥恐怕是怕了自己去攪局,又不好明,就只能用這紅方法趕自己了。
卓慕凝轉身離開,卻一步三回頭,道:“如此就讓姐姐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來。”
廝一聽這話,心道哪行啊,王妃吩咐給他的任務分明就是打發了卓慕凝,讓她以後再也不用過來了,便急急道:“王妃的病情可能一時半會兒難以痊癒,卓姨娘您懷着身孕,還是過些時日再吧。”
這話裡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卓慕凝要是還沒聽出什麼就該是傻的了,便點點頭,道:“帶我向王妃問好。”
見到卓慕凝終於遠去,廝才長長地鬆了口氣,要是交代給他的差事沒有辦好,回去還指不定要遭到什麼樣的懲罰呢,在這地方當差真是如履薄冰,這日可不能一直這樣下去,聽另外幾個院的主都很和善,比如剛剛離開的這位卓姨娘,不知道能不能使些手段,讓自己調到她們的院裡去。
素梅跟在一旁偷偷竊笑:“主,你這方法真是太靈了,才一天的功夫,王妃就已經吃不消了。”
“她要是喜歡我天天當電燈泡,就讓我去,反正我是無所謂。”卓慕凝滿不在乎地道。
“店……店什麼?主您剛剛的是什麼東西?”素梅不解道。
卓慕凝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漏了嘴,忙道:“沒什麼,你聽岔了,別在意這種事。”
“哦。”素梅乖乖應道。
昨日出府主要的目的便是去聯繫左慕,畢竟車伕還一直由他幫忙關押這,她不能讓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白白斷掉。
可千曼的話倒是提醒了她,自己現在的樣似乎真的不方便進出顧安平的駐地,更別提去找左慕了,所以唯一能聯繫到左慕的地方也只有相府了。
卓慕凝便派了人悄悄盯在相府,盯來盯去,左慕的行蹤倒是沒發現,卻發現了旁的端倪。
卓慕凝也是閒來無事,非要前去盯梢的人將一日的見聞事無鉅細的都稟報上來,着着,卓慕凝便從每日流水賬一樣的彙報中聽出了點什麼。
卓慕凝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相府每日都有菜農送菜,可是每到隔天,送菜的人就會變成兩撥,早上去的菜農是每日都來的那個,可到了中午卻還有一個菜農進去。
這事情放旁人眼裡誰也不會多想,可卓慕凝偏偏就是個想象力豐富的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第六感發揮了作用,總是覺得這點的出入有些不妥。
第一個菜農送來的東西已經是相府一日的用量,那麼第二個菜農是來做什麼的,若相府要是有宴請,可能會臨時多采購些食材,可是這樣有規律的隔兩日就多采購一次就有些奇怪了,而且據線人稟報,相府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大型的活動舉行。
卓慕凝吩咐道:“繼續盯,看看那人到底是做什麼的。”
這一來二去的,卓慕凝算是看出來了,左慕同左家的關係是真心不好。一開始卓慕凝只是以爲左相爲了鍛鍊左慕的心性才狠心將她送進軍中,可沒想到左家的這根獨苗苗似乎有點自立多度,壓根就不想依靠左家。
顧安平已經調回虞都,他的隊伍雖大部分仍舊駐守在十兀城,可是隨行一起調回的也有不少。左慕竟然到了家門而不入,寧可住在軍中。
這下可愁煞了卓慕凝,沒辦法,她只得派了人去軍中送信。
只是顧安平的軍隊可是出了名的鐵律,哪裡是什麼人都能將信個遞進去的。
卓慕凝冥思苦想,這才記起自己時候總喜歡帶着左慕一起到院裡折草編些物件,這東西明明是她先學會的,可是左慕年紀就懂得舉一反三,腦靈活得很,沒多久就已經會了很多花樣,而她卻仍然只是會拿最初的一個。
想着,卓慕凝便到院裡折了草,編了個草蚱蜢,然後連同一封信,一起交給了辦事的廝,吩咐道:“若是他們不讓你進,你就在門口等着,直到左公出來,將東西親手交給他。”
事情同卓慕凝預料的相差無幾,駐軍那邊沒有放人,可是廝卻憑着一股韌勁兒,愣是在門口等到了左慕出來。
那時候少年寶馬輕裘,看樣似是要出城辦事,愣是被卓慕凝派去的廝給驚了馬,生生攔了下來。
“來着何人,竟敢攔爺的馬,是不是活得膩煩了。”左慕猛地勒住繮繩,纔沒使馬蹄從那人身上踏過去,如此一來左慕便壓不住火氣,粗聲罵了起來。
廝忙跪到左慕面前,也不話,只是將雙手舉過頭頂,那隻覆在信件紙上的草蜢就那樣明晃晃地出現在了左慕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