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慕凝忽然間想起了那天墨君昊的表現,那種冷眼旁觀的樣根本就是在等着那兩個人去送死。
左慕末了道:“那幫襲擊你們的黑衣人身上的紋身才是最關鍵的所在。”
那個紋身卓慕凝也是知道的,她問道:“你知道那種紋身的含義?”
左慕點點頭,道:“多少聽過一點,那是一個叫做‘聖火堂’的組織所特有的圖案。”
聽完了左慕的解釋之後,卓慕凝覺得這個組織頗有點“天地會”反清復明的意思。
“聖火堂的人會在那時候出現,僅僅是爲了滅兩個嘍囉的口,肯定是因爲他們想保護一個更重要的人物,可是這個人會是誰呢?”卓慕凝喃喃自語道。
左慕道:“這件事情我也覺得奇怪,可是追查到最後卻因爲那幾個黑衣人都是死士,即便是沒有逃走的也選擇了自我了斷,線索便中斷了。據我所知王妃並不會是幕後的那個人。”
卓慕凝道:“何以見得?”
左慕道:“就憑我姐姐拼死也要同你爭寵就可以看得出來了,若是她真的同這個組織有什麼關係的話,而聖火堂的目的便是要推翻聖上的統治,這樣一來,同爲皇室的凌王又會有什麼好的下場,她爭奪來的寵愛到最後不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左慕的這個分析也不無道理,可是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也不排除左梓玥被人利用或者是被人挾持的可能性,不然這些人爲什麼要替她殺人滅口,而石頭最終會指出的人也僅僅是她而已。
左慕摩挲着下巴,顯然他也想到了這一點,道:“即便不是王妃,也很有可能是王妃身邊的人,因爲有王妃在或許他們行事起來比較方便,所以纔會不顧一切的護着她,將對她不利的人統統剷除。”
卓慕凝十分贊同他的法,這樣一來範圍也就縮了很多,這明聖火堂的人就潛伏在王府之中。
卓慕凝這才意識到自己生活的環境是有多麼的惡劣,不僅有各種女人明爭暗鬥,居然還有這種屬性不明的奇怪組織潛伏在其中,堂堂一個凌王府還真是魚龍混雜。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停止了交談,各自想起了心事。
就在這個時候,蘇涵像是算好了一樣蹬蹬蹬跑了上來,道:“已經是吃午飯的時候了,不如你們今天就不走了,留下吃吧。”
瞧着蘇涵滿眼期待的樣,左慕倒是無所謂,一看就已經蹭吃蹭喝慣了,不覺得什麼了,可是卓慕凝還是頭一次在外邊吃飯,要知道以往她溜出府來,到了飯點都是乖乖地回去,即便是在相府的時候也不例外。
卓慕凝道:“我便不留了吧,兩個丫頭還在外邊等着我呢。”
蘇涵道:“這有什麼,人多了更熱鬧,加兩雙筷的事情。”、
卓慕凝瞪了他一眼,心道這個人怎麼聽能聽不出她的言外之意來。
左慕竟也幫腔道:“你天天吃慣了王府裡的飲食,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嚐嚐外邊的美味。”
卓慕凝心道這個地方三天都不來一個人,還能有什麼好吃的。
果然把事情同素梅跟千曼一,兩個人居然第一次配合的這麼緊密,異口同聲地道:“不可以!”
素梅道:“主這也太危險了,外面的飲食沒有人把控,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卓慕凝也有些猶豫,可是在左慕跟蘇涵的盛情之下,自己萬萬沒有一走了之的道理,便道:“我心些便是,左公在這裡你還不放心嗎?”
素梅道:“唉,實在的,我對左公可是沒有什麼好感,畢竟是那人的弟弟,誰知道他是揣着什麼樣的心思同主您接觸。”
可既然卓慕凝已經鐵了心要留下,她們也沒有辦法,只能捨命陪君。
素梅囑咐卓慕凝,飯桌上的東西一定要等她跟千曼動過之後纔可以吃,於是酒席剛剛一開,卓慕凝便只能咬着筷看幾個人吃。
雖這“不慕仙”的生意不怎麼樣,可是這裡廚的水準着實不錯,卓慕凝食指大動,光聞着香味就覺得今日的菜色錯不了,果不其然,這東西好吃的簡直沒話。
卓慕凝一邊大快朵頤,一邊道:“我蘇老闆,你不應該開茶館,應該開酒樓呀,我覺得你這菜比燕棲樓做的還好吃。”
蘇涵拱手道:“卓姨娘過獎了,沒想到蘇某的家宴居然能獲此殊榮,這樣來蘇某的確是應該認真考慮一下卓姨娘的建議了。”
蘇涵別看人傻兮兮的,幾杯酒下肚之後難得的還會開起了玩笑,他同左慕倒是不避諱,一唱一和插科打諢,兩個人鬧得倒是開心。
卓慕凝覺得這纔是人生,能跟三兩個朋友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如果有條件的話還可以K個歌逛個街,可是這些簡單的幸福對現在的她來實在是太遙遠了。
吃着吃着,卓慕凝竟然傷感起來,想着想着,卓慕凝竟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
想到這裡,卓慕凝突然腦中靈光一現,道:“左公,你可知道相府中還有哪些當差年歲比較久的下人嗎?”
左慕道:“要多久?”
卓慕凝道:“十六七年以上。”
這也就等同於跟卓慕凝同齡了。左慕道:“我回家的時間不多,這個倒不是很清楚,不過阿姐要是想問,爲何不直接問卓管家?”
左慕這個問題到點上了,卓管家可是卓慕凝的生身父親,又是左家的管家,掌管左家上下事務二十餘年,怎麼也比左慕知道的清楚,而且這些人員上的事情一直都是由他在打理,問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可是卓慕凝卻不這麼想,她如果要調查左梓玥同趙嬤嬤的關係,那麼卓管家不定也在其中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自己開門見山的去問他這不等於往槍口上撞嘛。
卓慕凝搖搖頭,道:“這件事情不能讓我爹知道。”
左慕奇怪道:“若是跳過卓管家去調查這件事情恐怕要費一番功夫。阿姐到底想知道什麼。”
卓慕凝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推想的到底對不對,可是既然有了念頭就應該去求證一下,至於是什麼事情,等有了眉目之後我自然會告訴你的,放心,絕對不會是對左家不利的事情,只是我的一點私事而已。你只要幫我打聽到這樣的老傭人即可。”
左慕喝了一口酒,道:“好吧,我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