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雅道:“你知道就好。”
雲寒姍見自己再接着待下去也沒有什麼好的,該的自己都已經將話帶到位了,接下來的就是周清雅自己的決斷了,於是便起身告退。
周清雅道:“看你的臉色還不是大好,想來是身體虛弱,儘早回去歇着吧,本來想留你在這裡用膳的,如此這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雲寒姍和竹拐出了此處的院,兩個人的臉色才少做放鬆,竹道:“你覺得剛剛的話起作用了嗎?我怎麼覺得周清雅似乎不爲所動的樣。”
雲寒姍輕輕一笑,道:“她那也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而已,如果她連這點定力都沒有,又怎麼會做到讓王府中人人稱頌的地步,起來,我倒是覺得她的手段比王妃要高明些。”
竹亦點頭,王妃的確是沒有周清雅能沉得住氣,而成大事者喜怒哀樂總是掛在臉上可是不行的。
兩個人前腳剛走,周清雅就端了杯輕哼出聲,“我還以爲太后送來的人不過是個軟柿,沒想到倒是有幾分手段,星語,你傳令回去,給我探探這人的底細,瞧她是否真如她的一般只是個尋常的舞姬。”
星語道:“奴婢馬上去辦,只是她剛剛的事情,側妃您還不有所動作嗎?”
星語自然是指的雲寒姍聲嘶力竭地控訴卓慕凝的事情,最近卓慕凝的風頭實在是太盛了,儼然要強壓了左梓玥,只不過左梓玥最近這段時間都病懨懨的,她顧及自己的身體都來不及,更遑論去管卓慕凝了。
思及此,她心頭一計生來,道:“管,怎麼會不管,只是在這之前我要先探探底。”
她做事一向謹慎,自然不會無端端將矛頭指了過去,她朝星語勾勾手指,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星語心領神會,臉上也漸漸露出了笑容。
卓慕凝覺得自己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還擔心幾個院裡的女人會不會把矛頭指向自己,這過了不出一日,竟然就已經隱隱有不和諧的聲音傳了出來。
轉天清早卓慕凝沒事就想帶着素梅去集市上逛逛,正好這時候是虞都城中最熱鬧的時候,科考三年一次,也就是能夠看到這各地學聚集在此處的機會是三年纔有一次的。
既然有這麼寶貴的出府的機會,那是不用白不用,萬一哪天墨君昊一個不高興,再將自己的權利收了回去,那她可是沒有地方去理的。
卓慕凝同素梅笑笑的在街上閒逛,街道上多是書生打扮的人,他們或三兩成羣,並肩而行,談笑風生。
卓慕凝道:“真羨慕他們,若是金榜題名就可以施展自己的報復,不定還可以建功立業。”
素梅道:“我倒是不見得這樣好,官場之中魚龍混雜,不定過不了幾年天瑾又多了幾個貪官污吏呢。”
卓慕凝實在是佩服素梅思維的跳躍,敲了敲她的腦殼,道:“這話你可不敢亂,我發現你在我的身邊呆的久了,真是越發的膽大了,什麼話也敢,你就不怕被旁人聽了去治你的罪。”
這可不是個言論自由的時代,所謂禍從口出,什麼話的時候都要提前打好草稿才行。
素梅吐了吐舌頭,道:“知道了,主,以後我不亂就是了。”
卓慕凝知道這樣的保證根本沒有什麼效力,因爲不消一會兒這姑娘就該忘記自己現在所的話了,該怎麼還是怎麼,就因爲這個事情卓慕凝已經不知道教訓過她多少次了,可是她仍沒有改進。
兩個人走累了便打算去她們以前常去的那家茶館坐坐,這時候打前邊來了一羣叫花,也就是七八歲的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具體的年紀卓慕凝也猜不準,因爲他們實在是太瘦了,可能長期的營養不良已經阻礙了他們的發育,讓他們看不出原本的年齡來。
卓慕凝和素梅往道路的一旁讓了讓,打算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行走的路人也不覺的給他們讓開路來,倒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他們實在是太髒了,而且行爲也乖張,好似就是爲了引人注目一般,成羣的走在道路的中央。
有人掩面從他們的面前走過,嘟嘟噥噥道:“搞什麼,這年頭乞丐都這麼囂張了。”
“這些孩是怎麼回事。”
道路兩旁的商鋪老闆看不下去,有的讓自己的夥計拿點散錢吃食出來打發他們,“快快快,給他們點東西讓他們趕快離開。”
可是這些叫花優哉遊哉的,有東西送來就收,但是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似乎覺得自己吸引的人已經夠多了,他們才互相嬉鬧着唱起了歌謠:“紅顏禍,起蕭牆,舊人哭,新人笑,原是恩愛兩不離,怎知狐色從中惑……”
卓慕凝和素梅原本已經打算離開這個地方了,可是她們的歌謠剛剛一起調,卓慕凝就渾身一震,拉着素梅又折了回來。
素梅疑惑不解,道:“主,你則是怎麼了。”
卓慕凝道:“你聽見他們唱的是什麼了嗎?”
素梅這才用心去聽這些乞丐的歌謠,他們在一個地方唱罷,便拍着手開心的又換到了另一個地方,來往的人聽到這歌謠都覺得挺新鮮,便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了當中的意思。
“這其中似乎是有所指的吧。”
“這的是誰,你們知不知道?”
另一個人似乎是見多識廣一般,道:“我大概是知道里邊的意思。”
於是衆人紛紛聚了過來,催促道:“兄弟,快。”
那個人道:“這裡邊的大抵就是東頭的事情。”
當中的一個人指了指天上,問道:“你的是這個?”
那人搖頭,道:“不,你們再想想。”
衆人於是紛紛瞭然。
素梅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轉身問卓慕凝道:“主,他們的是什麼意思?”
卓慕凝道:“他們剛剛指的方向是東方,你想想有什麼人是住在虞都城的東邊的。”
素梅擡起頭來往東看去,這條管道筆直,正好直通東方,那裡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他們來時的地方,想到這裡,素梅陡然一震,道:“主,難道是皇宮?”
卓慕凝搖頭,“其中一個人指了指天上,就是在問是否是天,可是那個人不是,而在東方的,除了皇宮便是凌王府了,總歸虞都城的最東方住的都是達官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