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兒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聽醉陽羅裡吧嗦地訓着自己,聲音地反駁道:“您是太后囑託給我的,之兒務必要保證您的安全,即便是豁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之兒的大義凜然,醉陽真是無語望天,這件事情什麼時候已經上升到這種高度了,她不過是要她以後對她的身體不用這麼過度在意而已。
醉陽算是敗給這個丫頭了,無奈道:“隨你隨你,你怎麼樣都行。”
之兒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此時聽到醉陽這麼,偷偷那袖抹了把臉,道:“公主以後去什麼地方可以先同之兒一聲嗎?”
醉陽實在是忍無可忍,回身瞪了她一眼,道:“我是公主還是你是公主,本宮以後去什麼地方都要通知你嗎?”
醉陽心中惱火,是以語氣不善,之兒一愣,咬了咬下脣,跪了下去,道:“並非是之兒有意冒犯,只是太后……”
“太后,太后,本宮什麼你都要用太后來壓我,我告訴你,如今你是我的人,便要同我一條心,本宮不管你之前的主是誰,你只要清楚如今你的主是本宮就好。”
罷,醉陽便扯身離開。
之兒仍舊跪在原地瑟瑟發抖,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許真的如同公主所,自己有時候總是喜歡拿太后來壓她吧,可是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三日後,隋紅案的結果公佈,全城的百姓都在翹首以盼着。
因爲這已經不僅僅只是朝廷的事情了,它關係到每一個人的利益。多少寒士出身的學日夜苦讀,爲的就是可以在三年一度的考試中出人頭地,可是如今他們卻被告知即便是這樣標榜着公平公正的選拔其中都是有貓膩存在的。多少人一夜寒了心。
卓慕凝原本想去外邊聽信的,但是素梅死活不讓,是外邊人多怕是衝撞了她,沒有辦法,她便只好在家裡乖乖等消息,素梅已經出去了有一段時間。
劉嬤嬤陪在卓慕凝的身旁,卓慕凝雖然手裡拿着繡活,可心思到底是不在這裡的,她時不時向外張望着,便聽到劉嬤嬤道:“主安心吧,咱們王爺想來秉持公正,一定會給百姓們一個法的。”
卓慕凝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她關心的可不是這個,而是墨君昊是否真的會治左相的罪,她覺得墨君昊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自己那晚同他的那番話他顯然是聽進去了。
退一步再,這些道理她都能夠想清楚,墨君昊何至於不明白呢。
劉嬤嬤正安慰着她,便聽到門外傳來噠噠的腳步聲,素梅一路跑,喘息着衝進了房間裡。
劉嬤嬤起身扶住素梅,道:“這丫頭,怎怎麼這麼大了還是個猴性,當心這點,仔細衝撞了夫人的肚。”
素梅扶在桌邊緣,一口口把氣喘勻了,這才道:“嬤嬤不必擔心,我現下有事情同主,您先去忙吧。”
劉嬤嬤心道這兩個人神神秘秘地什麼呢,她回望了卓慕凝一眼,便見卓慕凝默許似的點了點頭,示意她退下,她便對卓慕凝行了禮,躬身退下了。
劉嬤嬤一走,素梅便把門窗掩緊了。卓慕凝問道:“事情怎麼樣?”
素梅道:“王爺已經公佈了結果,此次的科考閱卷重新來過,之前參與其中的大半考官都落馬了,這個結果也算是給了學們一個交代,大快人心呢。”
卓慕凝道:“那這次的主考官如何?”
“您是左相?”
卓慕凝點頭。
“左相似乎沒有參與其中,可是縱容這些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搞這些動作,即便是沒有參與也有連帶責任,左相被罰奉半年,今後的幾日還要在家中思過呢。”
既沒有牢獄之災,也沒有被削官革職,只是罰了點銀錢而已,左相這次可以是全身而退了。卓慕凝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卓慕凝輕輕地笑了起來,看來自己之前是多慮了,墨君昊怎麼可能會不給自己留退路,只是最近左相的動作實在是太過頻繁,他纔不得不這樣大動干戈的敲打他。
如果舞弊的事情卻是存在,卓慕凝絕不相信左立青會與此一點關係也沒有,他身爲這次科考的主考官,也是最後蓋棺定論的人,如果沒有他的默許,誰敢有這麼大的膽。
素梅道:“聽這次科考的副考官被判了死罪,過幾日便要斬首示衆了呢。”
卓慕凝輕嘆一聲,想來這個替死鬼也死的並不冤枉,這種事情他們雖然只是動動手指,做一份假試卷,輕巧無比,可是對那些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次考試上的人來,他們這樣的行爲同殺人無異。
連素梅也十分氣憤,握緊了拳頭,道:“這樣的人實在該殺,只要收了錢財,他們便可以以次充好,讓那些人矇混過關,想來以後那些靠這種手段得了一官半職的人也不會是什麼爲民請命的好官。”
卓慕凝深有感觸,他們在得到官位的時候已經做出了投資,那麼他們做官之後首先想到的事情便是把自己投資收回,那時候,倒黴的不還都是百姓。
這件被炒了許多日的事情終於告一段落,卓慕凝倒是意外的關心起一個人的命運來,她問道:“這件案是因那名叫隋紅的學而起,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素梅搖搖頭,道:“奴婢不清楚,奴婢前去打聽的時候沒聽到有人起他的事情。”
這個人似乎已經被衆人忘在了腦後,如果他的確是有真才實學,那麼或許幾日之後公佈成績的時候可以在皇榜紙上重新看到他的名字,可是卓慕凝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定這個人的存在與否都是個問題。
卓慕凝道:“沒什麼的,我就是隨便一問。”
素梅倒是沒怎麼在意卓慕凝內心此處的波動,而是又興高采烈地同她起了剛剛在街上看到的事情。
素梅的聲音在耳邊嗡嗡響起,可是卓慕凝卻渾然不覺,她在想的是不久之後左慕便該啓程去找尋左梓玥乳母的下落了吧。
如果自己能跟他一起那是最好不過的,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終是嘆息一聲,要甩掉這個傢伙還要有一段時日,此時她怕是什麼地方也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