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笑道：“既然問題都不出在這些地方，那就一定是出在了旁的地方。”
卓慕凝瞧着左慕的這個樣，突然間反應過來，道：“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蘇涵見了客人就是剛剛的那個樣吧？”
左慕但笑不語，這樣便是默認了。
卓慕凝這才明白過來，不慕仙沒有生意並不是因爲這裡的門頭不顯眼，也不是因爲地腳偏僻，而是因爲老闆不正常啊，你想想，你去什麼地方吃飯遇到一個熱情的如同神經病一樣的老闆，你還會想來下一次，恐怕不僅你自己不會來，你還會大肆宣傳，讓你的左鄰右舍七大姑八大姨都不要來受這裡的荼毒。
所以不慕仙的生意纔會這麼慘淡，那是因爲本地人都已經知道了這裡的可怕之處，可是他鄉過來參加科舉的這些學卻是不知道的。
卓慕凝一想到剛剛的場景，就不禁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眼巴巴地看着左慕，嘴裡的話想卻沒出口。
左慕抿了口茶，笑道：“你是想問我怎麼同涵成爲好友的吧？”
卓慕凝奇怪左慕居然能理解她的意思，剛剛她還考慮着應該怎麼開口才不會顯得失禮呢，沒想到左慕竟然這麼貼心的了出來。
左慕道：“其實沒什麼，他平時都還算是正常，相處的久了也覺得人分外有趣。”
卓慕凝愣住，覺得左慕的這個審美也是挺奇特的，此時言歸正傳，卓慕凝問道：“不知左公今日叫我來可是因爲尋找乳母的事情？”
左慕突然間起身同卓慕凝行了個大禮。
卓慕凝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於是也趕忙起身跟着回禮，道：“左公這是何意？”
“這一禮我代表家父向阿姐致謝。”
卓慕凝道：“左公客氣了，這次的事情我只是盡了綿薄之力，至於怎樣決定全在王爺，你謝我倒不如去謝王爺。”
“阿姐這麼便是過謙了，我知道姐姐在王爺那裡舉足輕重，阿姐的話即便是不能左右得了王爺，王爺也是一定會記在心裡的，不定就是阿姐的一番話讓王爺改變了主意。”
這話的卓慕凝倒是十分受用，卓慕凝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左慕道：“那個乳母只在左家做過很短的一段時間，自打趙嬤嬤接手之後，她便離開了王府，落腳的地方也是我好不容易纔打聽到的，這幾日我便打算啓程去尋訪她。”
卓慕凝以茶代酒敬道：“這件事情本應是我親力親爲，如今卻是要麻煩公了。”
左慕忽然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
卓慕凝道：“左公有什麼話但無妨。“
左慕道：“我這幾日在府中暗訪，即便是再心，也難免讓管家察覺，平日裡畢竟是他同下人們的關係最爲密切，如今我挨個問過去，他想不知道也難，我記得阿姐當初囑咐我這件事情要跳過管家，如今……這可如何是好。”
卓慕凝嘆息一聲，這種情況她早早便預料到了，如果能避過卓管家那是最好不過的，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在管家的眼皮底下行事，會導致今天的結果也是不奇怪的。
卓慕凝問道：“既然如此，那我爹有沒有什麼。”
左慕飛快地轉動着手中的酒杯，似乎在思索着該不該，末了，他還是開口道：“乳母的下落便是卓管家告訴我的，我原本不打算告訴你這件事情，可是如今又覺得不吐不快，你我之間確實不應該有什麼隱瞞。”
卓慕凝一驚，這倒是她不曾料到的，卓管家竟然會告訴左慕乳母的下落，這意味着什麼，難道他希望自己知道真相嗎。
左慕道：“畢竟已經是那麼長時間的事情了，之前即便是認識那個乳母的下人也已經記不得她的家鄉是何處，最後走的時候又自己去了什麼地方了，即便是母親對她的記憶也是十分模糊的，可是卓管家那裡確實對這些事情有了詳細記載的。”
卓慕凝咬脣沉思，既然這樣，自己應不應該相信卓管家呢？他的這一舉動更加證明了他並非是不知情的。可如果他給自己的這個人的身份是假的，那麼從此她便失去了唯一的線索，以後想要探尋自己的身世便成爲了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有朝一日當事人能夠親口出來，可是卓慕凝覺得這種可能性幾乎是微乎其微的。
左慕也覺得這裡邊有些蹊蹺，道：“卓管家給我這些哦資料的釋藏什麼也沒，他甚至沒有問我爲什麼要找這個人，阿姐，我覺得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如何還是要去試試的。”
左慕的對，自己都已經走到了這步，沒有道理不再繼續走下去，即便這最後一步是錯的，她也不希望自己過得不明不白。
卓慕凝心事重重，是以對桌上已經準備好的菜並不感冒，吃了沒幾口吧便放下了筷，道：“尋人的事情便託付給公了，慕凝以茶代酒敬公一杯，希望你一路順風。”
左慕仰頭將杯中酒飲盡，將酒杯倒扣了過來遞給卓慕凝，一副軍人豪邁的作風。
卓慕凝笑道：“如此我便告辭了。”
左慕道：“阿姐放心，無論是什麼結果，我回來後第一時間便同你在此處相見，送信人還是經常到府上去的那個將。”
卓慕凝點頭一口應下。
出來的時候見到素梅正在幫二上菜，扎着圍裙正忙得不亦樂乎，遠遠地瞧着竟有點人妻的樣，卓慕凝剛剛打算一會兒過去調笑她一番，扭頭就看見門口立着個紅衣的姑娘。
卓慕凝一開始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後來定睛一看才發現那不是千曼還是何人。她抄着雙手，背後揹着那把重劍，甫一進門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二習慣性地迎上去問道：“這位客官好，裡邊請……”話道一半才發現不對，仔細一瞧眼前的這姑娘眼熟，不出常常跟着卓姨娘來的那個女侍衛嘛。
二道：“原來是千曼姑娘，卓姨娘在二樓同左公話呢，要不您在這裡先等一會兒。”
千曼朝着卓慕凝的方向努了努嘴，道：“不用了。”
二順着千曼的視線看去，才發現卓慕凝已經走下樓來，便笑道：“那二位慢慢聊，我先忙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