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倒是省得了。”
“嗯,不是多要緊的人,只要咱們的禮數別出錯就成了。”
……
兩個人漸漸走遠了,後邊的話雲寒姍聽不清楚,她也沒有心思再聽下去了,自己不得寵的身份已經人盡皆知,她覺得自己即便是以後也沒有什麼得寵的希望了。
墨君昊明顯對她不感興趣,而且言語間是對她有些厭惡的。她是打着左梓玥表妹的身份進來的,雲寒姍覺得墨君昊八成是已經在太后那裡打聽清楚了這層關係,是以纔給外避諱着自己。
想到這裡,雲寒姍不覺扯了下嘴角,這個王妃也真是夠蠢的,難道她就不知道墨君昊已經厭惡她到但凡是跟她有關係的東西他都不會碰的程度了嗎。
自己這次被安排進來的首要任務便是爭得墨君昊的寵愛,可是單單是因爲自己的身份,便徹底否定了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害得她只能在其他事情上尋找彌補的方法。
再擡頭時,落梅軒已經近在眼前,這裡的事情雲寒姍是聽過的,住在這裡的女曾經十分讓墨君昊傾心,可最終的結果卻是分外悽慘。
她在落梅軒的門前駐足良久,這裡無人打掃已經荒蕪了不少,同對面的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雲寒姍順着落梅軒的大門往對面看去,便見那院收拾的乾淨利落,這裡據是王府的禁地,可是這樣卻不像是沒人打理。
雲寒姍好奇地湊了過去,腳步幾乎是毫不遲疑地便踏進了院中。若是此處有旁人在,一定會以爲她瘋了,王爺曾經三令五申沒有他的允許一般人是不可以踏進這個院落的,可是雲寒姍現在竟然就這樣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這裡看起來也不過只是一個極其普通的院,裡邊草木葳蕤,正趁着陽光正好的天氣欣欣然舒展着。這裡沒有落鎖的大門,甚至也沒有人看守,有的僅僅是墨君昊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而已。
這樣的地方實在是太吸引好奇心旺盛的人了,即便是中間偷偷溜進去也不會有人發覺,大不了再人發現之前再全身而退就是。
雲寒姍想到這裡膽便大了起來,閒庭信步地在院裡溜達,不一會兒她便發現了這個院竟然不像是一眼望去的這般開闊,在一條極其狹窄幽深的徑之後竟然還有一番天地。
雲寒姍微微吃了一驚,便貓腰鑽了進去。
等到她再擡起頭來的時候,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裡簡直就是一個的世外桃源。院中梅樹林立,此時就已經能夠想象得到若是梅花盛開的季節這裡該會是怎樣一番盛況。
她正打算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推門過去,突然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當雲寒姍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西廂的牀榻上,而她的記憶卻僅僅停留在落梅軒對面的院裡,對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渾然不知。
竹垂着頭在自己的身側默默流淚,雲寒姍剛剛想撐起身讓她不要再演戲了,視線剛剛擡高,便發現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赫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墨君昊冷着臉,雙眸漆黑如同幽潭一般,直直望向自己。
本來極少見到墨君昊,乍一見應該覺得歡喜,可是這樣的墨君昊卻是讓人覺得害怕的,彷彿他只要望自己一眼,便會讓她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一般。
雲寒姍的視線剛剛同他相撞,便一偏頭移到了別的地方。
墨君昊挑了挑嘴角,冷笑道:“怎麼,你也知道自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嗎?”
雲寒姍咬住了下脣,半晌不話。
墨君昊揮手衝竹道:“你下去。”
竹渾身一震,猛地擡起頭來望向雲寒姍,眼中充滿了驚恐,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也已經能預感到事情不妙,如果沒有自己在這裡幫襯,不知道雲寒姍一個人可不可以應付的來。
墨君昊見竹遲遲不肯動身,臉上又是一副擔憂的樣,道:“怎麼,還不快滾,難不成是怕本王欺負你家主不成?”
竹連忙作揖,道:“奴婢不敢。”於是起身快速退了出去。
竹隨手掩好房門,房中的光線陡然暗了下來,襯得墨君昊的臉上越發陰晴不定。
雲寒姍攥緊了被角。
墨君昊道:“你是要本王問你,還是你自己?”
雲寒姍最後的記憶便是停留在了那個杯墨君昊明令禁止的院裡,她可不以爲自己會是夢遊一般從那個地方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定然是有人發現她不見了,在那個地方尋見了她,如今纔有了墨君昊過來興師問罪的這一幕。
雲寒姍低頭道:“妾身不該擅闖禁地,可妾身也是有難言之隱的。”
墨君昊來了興致,道:“哦?你倒是,如何個難言之法?”
雲寒姍思忖了半晌,道:“妾身並非想要進入禁地之中,可是等妾身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身處其中了。”
“你的倒是玄妙。”
雲寒姍見墨君昊一副不相信的樣,一扁嘴,當即哭了出來,道:“妾身今日只是在府中閒逛,恰好走到了落梅軒,在門前站了片刻便要離開,可是這個時候妾身卻瞧見似是有一個身影自妾身的背後一閃而過,進了禁地之中,妾身當時沒有反應過來那是禁地,只是覺得這個人影可疑,便想跟上去看看,可是到了禁地中,那個人人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一開始聽到雲寒姍這話的時候墨君昊臉上便帶着輕蔑的笑容,爲了給自己開脫罪名,幾句謊話還不是動動嘴皮的事情,墨君昊覺得好笑,難道這個女人覺得自己竟是這樣好騙的嗎。
墨君昊道:“青天白日的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到真是稀奇。”
雲寒姍覺得他明顯就是不肯相信,便分外誠懇地道:“王爺,妾身的這一切都是千真萬確的,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墨君昊五指閒閒扣着桌面,道:“那你倒是,你看見的這個人長什麼樣。”
雲寒姍似乎極是爲難地道:“妾身只是看到一個背影而已,並未看清那人的長相。”
墨君昊終是忍無可忍,便要拍案而起,就竟雲寒姍快速地道:“妾身雖然沒有看清她的長相,可是衣着打扮卻是看的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