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件事情越想越覺得生氣,左梓玥氣急敗壞地在房中摔了幾件東西,便覺得無趣,又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到了其他的地方,將將在院裡走過沒有幾個來回,便聽到守門的人高聲道:“王爺駕到——”
左梓玥心中一驚,卻是立馬恭身迎了出去。墨君昊已經許久不曾到過她的遺珠苑了,這次一來定然是爲了處理卓慕凝的事情,想到這裡,她心頭剛剛壓制下去的怒火便又翻騰了上來。
這時左梓玥倒是想起了剛剛趙嬤嬤同自己的話,遇事一定要沉住氣,如果墨君昊沒有率先提起這件事情,自己一定不可先發制人。
若是在以前,左梓玥定然是不會將趙嬤嬤的話放在心上,可是今非昔比,她現在處境已經這般艱難了,萬萬不可走錯一步。接下來的計劃還在醞釀之中,定然是不能因爲一件本就不是自己所爲的事情而壞了計劃的。
左梓玥面上平靜如常,透露出見到墨君昊的幾分欣喜,聲音甜甜道:“妾身見過王爺。”
墨君昊瞥了她一眼,只是冷淡地“嗯”了一聲,接着便大步進了左梓玥的房中。左梓玥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也進了房中。
趙嬤嬤原本是打算進來伺候的,可是墨君昊一向不待見這個左梓玥從孃家帶過來的奴才,便將她屏退了,“你下去吧,本王有事同王妃。”
趙嬤嬤臨走之前,不住地往左梓玥的方向望去,希望她一會兒一定不要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當房間中只剩下左梓玥同墨君昊兩個人的時候,氣氛陡然怪異了起來,墨君昊只是坐在上首的位置喝茶,左梓玥瞧着他不可口,字也不知什麼好。
曾經如此渴望見到的人,如今便真真切切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左梓玥卻突然發現,這個人原來竟是離自己這般遙遠。
左梓玥自覺臉上已經堆起了最溫柔的笑容,道:“王爺可是有些時日沒有到妾身這裡了,今日怎麼想起來了?”
墨君昊道:“本王所爲何事,想必王妃心裡定是清楚的吧。”
左梓玥不動聲色的將這話給還了回去,道:“妾身愚鈍,不知王爺的是什麼。”
“你難道不知我爲何將你禁足在這裡?”
“若王爺是因爲那日妹妹摔倒的事情段沒有必要這般大費周章。”
墨君昊放下茶杯,定睛看她,道:“那依王妃所見,那日的情形到底如何?”
“妾身覺得那不過是個意外。”
墨君昊嗤道:“意外?倒是個不錯的解釋,一句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老天。”
左梓玥垂下眼瞼,去看自己的腳尖,道:“妾身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事情!”墨君昊的聲調陡然拔高了起來。
左梓玥渾身一震,擡眼將將朝墨君昊的方向望去,咬着牙,神情中一股倔強,坦然道,“這次的事情真的同我無關。衆目睽睽之下,我即便心中怎樣的不痛快,也斷沒有這樣給自己找麻煩的,相信王爺一定能明察秋毫,還妾身一個清白的。”
她罷便直起身來,坦坦蕩蕩地向墨君昊望去,左右她的都是真的,心中一點愧疚之感都沒有,卻也是不懼墨君昊的審視的。
墨君昊原本週身陡然散發出的肅殺之氣一下便消減了下去,他將左梓玥望住,卻不似是剛剛那般目光凜冽,“本王便信你一次,這次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罷,人便要起身離開。
左梓玥立在原地,心尖驟然泛起一股酸楚,她也不知自己怎麼就上前幾步,在墨君昊將要離開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墨君昊陡然頓住了腳步,回身望她,便見她淚眼盈盈地望着自己,道:“王爺,妾身也算是你的妻,即便你再怎麼不待見於我,妾身也希望能偶爾能見到王爺一面,即便是同今日這樣,妾身也覺得是莫大的欣慰。”
她的語氣哀婉淒厲,平日裡左梓玥總是一副驕縱的模樣,卻是從來沒有這般楚楚憐人過,墨君昊不知怎的竟然萌生了惻隱之心,他想起自己利用飛白假扮自己的事情,心中多少對左梓玥有些愧疚,便道:“本王日後會經常過來陪你用膳便是。”
左梓玥點點頭,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了墨君昊的衣袖,待墨君昊大步離開之後,她便挺直了脊背,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時再向她的臉上望去,哪裡還能看出半分剛剛的悽婉神色。
不久之後趙嬤嬤便從門外踱了進來,道:“王妃剛剛的進展是否順利?”
左梓玥挑了挑脣角,道:“自然一切都在本宮的計劃之中。”
“趙嬤嬤讚道:”如今王妃已經得到了箇中訣竅,假以時日定可成就大業。“
左梓玥放鬆了身,在一旁的椅上懶懶地坐了下來,道:“本宮能成就什麼大事,能成就大事的還不都是些男,本宮的心願便是能守好自己的東西就可以了。對了,你師父那邊有消息了沒有?”
左梓玥已經同那李俊廝混在一起有些時日了,據趙嬤嬤,他那師父的醫術精進到剛剛懷上了身孕便可可窺察一二,是以左梓玥纔打算讓那老怪物給自己瞧瞧到底有沒有成功。
“王妃的意思老奴已經傳達給師父了,不日便可有回覆,還請王妃耐心等待。”
雲寒姍原以爲卓慕凝定會將這次的事情給鬧得天翻地覆,她誠然已經準備好了種種對策,可是沒想到卻沒有用武之地。
竹道:“你這次行事也太魯莽了,那日靠近卓慕凝的就那麼幾個人,若是王爺真的認真排查下來,你怎麼就知道你一定會逃得過。”
雲寒姍憤憤道:“沒想到那個卓慕凝的命還挺大的,她肚裡的孩月份那麼大,我本以爲那一跤即便不會要了她的命,肚裡的孩定然也是會保不住的,沒想到關鍵時刻她的那個丫鬟竟然救了她的性命,倒是挺機靈的。”
竹見雲寒姍躲過了自己剛剛的問題,便三兩步上前,扳正了她的身向着自己,道:“我剛剛同你的話你聽到了沒有,我你既然沒有十足的把握爲什麼要急着將自己給交出去,萬一事情暴露了怎麼辦。”
雲寒姍擡頭看着竹,聲音低低寒寒,道:“我有過我要全身而退了嗎?”
她走到牀榻邊,將枕頭掀起,底下赫然出現一個紅色的瓶,她將那藥瓶遞到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