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都已經開了,卓慕凝便直起了身,上前幾步道:“我記得王爺曾經過要把傷我的人差個清楚明白,不知道此事如今可是有了什麼結果?”
墨君昊道:“如你所,這件事情怕真的不是左梓玥所爲,若是她,那她便太過無法無天了。”
卓慕凝道:“我雖然沒有武功,但幾日回想下來,似乎覺得那日字並非是被人用腳絆倒的。”
墨君昊道:“你的意思是有人用其他東西傷了你,才讓你摔倒的?”
卓慕凝點了點頭,道:“那時我只覺得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體不穩,才向前摔了過去,可是如今回想起來,那個絆我的東西似乎有些硬邦邦的。所以我懷疑可能是有人在我擡腳的時候飛踢過來一顆石,才讓我落地不穩。”
墨君昊五指有規律地輕釦在桌面上,現場他也曾派人查看過,卻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事情,那條徑上原本就鋪滿了石,倒是讓他忽略了這一點。
“王爺,若是武藝高超的人,怕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吧?”卓慕凝問道。
墨君昊點了點頭,這自然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那這樣一來,有嫌疑的人便一下擴大了範圍。”
墨君昊擡眼往向她,道:“這麼,你的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卓慕凝搖頭道:“並沒有,我能告訴王爺的事情只有這麼多,但我對王府之中的人卻不如王爺瞭解,自然是不知道這個武藝高強的人是混在了當日的那兩方人之中,還是府外有什麼人覬覦着凌王府的勢力想要置我於死地。”
墨君昊道:“當日的人我已經排查過了,除了在場的人之外沒有其他人在。”
卓慕凝道:“既然如此,我倒是覺得有個人疑點最大。”
“你是雲寒姍?”
墨君昊能想到這一點已然在卓慕凝的意料之中,她點點頭,道:“對,她剛剛來府中不久就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覺得她不是個安分的人。”
“但她是左梓玥的表妹,如果你那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嫌疑最大的便是左梓玥,她有可能把左梓玥置於險境之中嗎?”墨君昊道。
“王爺難道已經忘記了雲寒姍清楚的知道梅姐的種種事情嗎?單從這一點我便覺得她可能並非是像王爺探查到的那樣,是王妃的表妹,如果她真的是王妃的表妹,那她的行事都應該是以王妃爲主,可是這幾件事情她似乎都十分有主見,而且如果王妃早就已經知道了梅姐的事情,又怎麼會等到她來動手?”
卓慕凝接着道:“她能知道王妃所不知道的東西,便足以明她的身份另有深意,王爺不放派人再探查一番。”
卓慕凝一口氣將資產的推斷完,便見墨君昊略帶探究的目光向自己這邊望來,卓慕凝打了個寒噤,她平時最怵的就是墨君昊這樣看着自己,好似她是個什麼稀罕的物件一樣。
“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墨君昊搖頭道:“沒怎麼,便是覺得凝兒你自信滿滿同本王話的樣甚是有趣。”
卓慕凝嘴角抽了抽,自己一本正經地在同他談公事,這個人可倒好,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卓慕凝道:“上次在她病癒之時我已經奉王爺之命去敲打過她了,這次若真是她做的,那這個人倒真是有些意思,明明知道這樣大張旗鼓的早晚會把矛頭引向自己,可是卻絲毫不顧及,似乎有點破罐破摔的意思。”
墨君昊插言道:“又或者,她沒有時間了。”
卓慕凝一愣,擡頭看向墨君昊,自己剛剛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她這麼急着做出這些事情,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的確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你放心,這件事情本王若是查出結果之後定然會第一個通知你。”
卓慕凝心道這是自然的,這個人一看便是衝着她來的,她總不能一點防備都沒有吧。
卓慕凝道:“這件事情便有勞王爺了。”
墨君昊笑了笑,“的好像是本王替你辦事一樣,這本就是本王的家務事,本王自然是要上心的。”
墨君昊將“家務事”三個字咬得格外重,似是意有所指。
卓慕凝一縮脖便垂下頭去,不敢同他的目光對視。卓慕凝道:“若是王爺沒有什麼吩咐,便早早處理完公文去休息吧,妾身先行告退。”
卓慕凝轉身欲走,墨君昊卻在背後叫住她,道:“這個月十六你可有時間?”
卓慕凝想了想,自己這段時間整日窩在王府裡不是吃就是睡,好不容易出去溜達一趟還遇上了這麼倒黴的事情,自然是沒有事情可做的,但是她卻不想一口答應下來,萬一墨君昊吩咐給了自己什麼不好辦的差事怎麼辦。
卓慕凝轉過身來,警惕道:“王爺可是有什麼吩咐?”
墨君昊瞧着她這一臉防備的樣便覺得好笑,道:“你若是沒什麼事,便陪本王出去走走。”
卓慕凝還記得上次自己同墨君昊出門的時候,似乎也挺不錯的,吃吃喝喝玩玩逛逛了一天,她本就對外邊的世界十分嚮往,又被關在王府裡這麼長時間,雖然不知道墨君昊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腦海裡總是有一個聲音不斷催促着自己:答應他吧……答應他吧……
卓慕凝到底是拗不過自己的心意,便眼一閉心一橫,道:“妾身遵命。”
墨君昊道:“瞧你這個樣還想本王要送你去做什麼會丟了性命的事情一般。”
卓慕凝挑了挑眉毛去看墨君昊,意思彷彿是再:難道不是麼?
“既然你這麼不放心,本王就跟你交個底,太后的壽辰快到了,本王想跟你一起去給太后挑選一件禮物,”
卓慕凝“咦”了一聲,在她的印象當中,凌王府的寶物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嘛,而且像他這種身份的人,難道好東西不是應該源源不斷地送到府上來,還用得着出去買嗎。
只是這樣的話卓慕凝可問不出口,她若是出來大抵會被墨君昊當成白癡看待的,於是便行了個禮,默默退了出去。
雖然大家都對早晨的事情避而不談,可是卓慕凝覺得這件事情已經算是翻篇了,一夜好眠,第二日清晨卓慕凝的精神便格外飽滿,也不知是不是被墨君昊那個可以帶她出府的消息給刺激的。
素梅進來替她洗漱的時候臉上帶着笑意,擰一下帕便瞧卓慕凝一眼,再擰一下,又再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