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昊本來想直接進府,可是想了想,還是回身撩開帳簾,打算扶她下來。
卓慕凝此時正在氣頭上,若不是自己沒本事走回來,早就連馬車都不想跟他共乘一輛了,卓慕凝現在腦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好好靜一靜。
是以她對墨君昊伸過來的手視而不見,還分外厭惡地覺得他擋了自己的路,一巴掌給撇到一邊去了。
墨君昊長這麼大可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登時臉便沉了下來,氣呼呼地拂袖而去。
今日外出和泰還特別貼心的吩咐素梅別去,省得插在王爺和卓姨娘兩個人之間讓他們不能好好的句話,自己則是因爲要乾重體力勞動所以不得不去。 WWW¤ttКan¤CO
這個時候他倒是有些後悔了,和泰不知道是該去追王爺,還是該先安置好卓姨娘,左右爲難的功夫,墨君昊已經走遠了。
和泰嘆息了一聲,心道一會兒再去王爺那裡請罪吧,便湊過去扶了卓慕凝下馬車,並一路安置到了卓然居中。
路上,和泰大着膽想安慰卓慕凝幾句,可是還沒等開口便被卓慕凝一句給頂了回來,“你若是想替你們王爺清,我覺得你還是省省吧,你都不知道我們倆的問題出在什麼地方,省得越越亂。”
被卓慕凝這麼一提點,和泰倒是真的不敢開口了,只能到卓然居之後把素梅悄悄拉了出來,讓她多多安慰卓慕凝。
素梅不明白兩個人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正想多問幾句,便被卓慕凝一嗓給喊了回去。
素梅無奈地朝和泰做了個鬼臉,便趕回了卓慕凝身邊。
卓慕凝喝了一大碗茶,仍覺得心頭火燒火燎的,道:“你在外邊跟哪個磨磨唧唧什麼呢。”
素梅見卓慕凝的確是心情不好,便又給她添了一碗茶,道:“沒,沒什麼,和泰讓奴婢把主您上街買的東西收好,旁的沒什麼,真的。”
卓慕凝睇了她一眼,就她這個撒謊的水準,本來是沒什麼的事情,也能越描越黑。
素梅還想些什麼,不了卻被卓慕凝一下個打發了,道:“行了,你下去吧,讓我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
素梅訥訥道:“是,奴婢遵命。”
素梅離開的時候貼心地給她關好了門,在這封閉的環境之中,卓慕凝才覺得心中稍稍安穩些,剛剛墨君昊同她的話猶在耳邊,她怎麼也想象不出那是同自己朝夕相對的人出來的話。
爲了完成他的計劃,他竟讓她以身涉險。
卓慕凝始終覺得,這麼長時間以來,即便兩個人還沒有到達戀人的地步,朋友也總是可以算得上的吧,可如今看來,她在墨君昊的眼裡,不過是一粒卑微的隨時可以犧牲的棋罷了。
人多嘴雜,在這深宅大院裡更是如此,這裡的許多人大多一輩都被囚禁在了這一方的天地之中,許多人甚至在很的時候就已經被帶到王府裡當差,更有甚者是在王府裡出生的。
所以這裡的風吹草動便成了他們生活的全部,素梅去內務房領這個月的用度時便聽到了這樣的閒言碎語,纔不過半天的功夫,卓慕凝和墨君昊鬧了不愉快的事情就已經穿的沸沸揚揚。
內事房各個院落裡的人對會來這裡,人多嘴雜,最是個散步消息的好地方,素梅不知道第一個起這事的人是誰,可是等到她到這裡的時候,便已經能聽到不少人在爲這件事嚼舌根了。
儘管她們的聲音控制的的,可還是一字不漏地傳到了素梅的耳朵裡。
“聽王爺一下就翻了臉,不待見卓然居里的那位了。”
“這是自然的事情,我們的主都是什麼樣的身份,她一個促使奴婢,能識得什麼大體,王爺還不是一時圖個新鮮。”
“我倒是覺得是因爲她肚裡的孩,只是她現在風光,等到孩生出來以後便不一定了,她的品銜這樣低,到時候免不了要把孩過繼給其他幾房,我瞧着王妃就很有可能。”
“的是,你們知道王爺爲什麼會惱了她?”
“爲什麼?”
“還不是因爲她沒見過世面,同王爺一起出去,倒是半點面也不給王爺,即便是撒嬌拿捏也該有個限度,可是她造作起來卻部分場合,所以王爺纔會惱了她。”
幾個人聽到這裡便不由得嘖嘖感嘆起來,“要我看着她的好日這便是到頭了,也不想想以往她的風頭是怎麼蓋過了幾房的夫人,如今王爺也不肯護着她了,我瞧她今後的日怕是難過了。”
其他的人紛紛附和,覺得此人的有理,道:“既然這樣,我們要不要提前做好打算,我瞧整日裡恭維她也沒有什麼用處,同她打點好了關係她也是個沒用的,王爺只把她當時金絲雀一般的玩賞着,要真正在王府裡能得上話的還得是王妃。”
素梅推門而入,巨大的聲響嚇了其他人一跳,房間裡頓時鴉雀無聲。
剛剛的談話內事房的主簿也參與了,可是他見到素梅,還是恭恭敬敬地迎了上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剛的事情,還有些狗腿,道:“素梅姑娘,您是來領這個月的用度嗎?早早就已經替您準備好了。”
主簿着便從自己的桌下拿出個匣,從裡邊取出布包,遞到素梅面前。
素梅白了他一眼,打開點了點,竟然發現這個月的用度少了不少,剛剛積攢的火氣頓時在此時爆發了出來,道:“楊主簿,這是怎麼回事,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
楊主簿賠着笑臉湊過來,道:“素梅姑娘,這可怨不得我們,我們也都是替主辦事的人,這主的心思我們哪裡能猜得透,這個月的用度卓然居便是這些,的可是都按照上面的吩咐辦事。”
素梅一時間見楊主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上頭,自己撇的乾乾淨淨,竟然也不出什麼來,問道:“這是誰的意思?”
楊主簿搖搖頭道:“這個的就不清楚了,的也只是奉命辦事。”
素梅氣結,道:“你難道連自己領的是誰的命令都不清楚了嗎?”
楊主簿苦哈哈地道:“素梅姑娘,這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做奴才的給主辦事,什麼事情不都得酌量着來,至於什麼話該什麼話不該,我們自己也是要有一番計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