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雅顯眼是不曾領情的,在她的眼中,許是覺得她太過無能了吧,每每被人侮辱的時候便只能裝傻充愣的忍耐着。但凡她有一點辦法,她也不想這樣啊。
卓慕凝嘆息一聲,往自己的馬車裡走去。
素梅一邊攙扶着她,一邊聲道:“主,奴婢怎麼覺得今天怪怪的。”
卓慕凝道:“哦?你覺得什麼地方奇怪了。”
“不上來,就是所有人都同往常不一樣似的,王爺也是,平日裡他總是讓您同他乘一輛馬車的,可是今日卻什麼話也沒。”
卓慕凝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不是在同我置氣麼。”
“可是素梅覺得這點也奇怪啊,王爺平日裡看着也不是那麼肚雞腸的人,怎麼只是同您拌了幾句嘴,就憤然搬出卓然居了,不知道的還以爲發生了什麼大事呢。”
卓慕凝回想起那日他同自己的話來,摸了摸手中的玉鐲,嘆息道:“你怎麼又知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了。”
以她的性命爲搏,難道還不算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嗎?
素梅不話了,末了,又想起什麼來,道:“今日的王妃也奇怪的緊,她隨時笑着的,可是奴婢卻總覺得她不懷好意。
馬車緩緩而行,實話卓慕凝也覺得這氣氛異樣,就連素梅都能感知一二,何況她這個本來就知道內情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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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慕凝現在有被押赴刑場的感覺。
晃晃蕩蕩了一路,皇宮便近在眼前,兩扇巍峨的宮門緩緩打開,卓慕凝一行的馬車緩緩駛了進去。
他們來的還早,裡宴會開始的時間還有許久。宮宴大抵會在中午舉行,一直持續到夜晚,或許還會有煙花和雜耍表演,這可是常年難得一見的熱鬧場景,可卓慕凝對此並不感興趣。
她現在所以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墨君昊爲太后準備的禮物之上。
按照規矩,他們這些人會事先被安排在隆慶宮旁邊的承基殿裡休息,這裡是用來安置來宮裡參加宴請的各路人馬暫且落腳的地方。
只是今日的隊伍浩浩蕩蕩,輪到卓慕凝這裡,竟然也有幸分到了一個房間。
素梅扶着卓慕凝到房中休息,這裡僅僅只是一個客用的廂房,可是卻雕樑畫棟,裝飾的金碧輝煌,實在是氣派得緊。
素梅見到這樣的場景一下興奮起來,左右相看,還是不是地指給卓慕凝看。
卓慕凝左右看了一眼,覺得比起自己住的地方確實是不錯,畢竟這裡可是整個國家最高統治者住的地方,不壯麗雄偉不足以顯示出天家的威嚴。
可卓慕凝也不是個沒見識的,之前逛故宮的時候對皇家的這些事情也是略知一二的。
此時,卓慕凝更多的心思是記掛在墨君昊送給太后的禮物之上。
卓慕凝問道:“素梅,你見到咱們隨行的車馬去了什麼地方嗎?”
素梅道:“好像是已經安排到了下人們休息的地方,主您怎麼了,是有什麼東西落在馬車上了嗎,您同素梅,讓奴婢去幫您取。”
卓慕凝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卓慕凝依着素梅指明的路,竟然還能七拐八拐地找到這個地方,卓慕凝覺得自己實在是了不得。
這裡大多聚集着車伕一類的人,看到卓慕凝後都立刻站了起來,卓慕凝大着肚,十分人盾衝辨認,這些人雖然都是凌王府裡做活計的粗人,可是卓慕凝的名號他們還是知道的。
衆人恭恭敬敬喊了聲:“卓姨娘。”
卓慕凝在人羣中掃了一眼,道:“不必多禮,我只是忘了東西過來拿,你們忙自己的就好。”
墜剛剛解手去了,如今一回來便看見卓慕凝在這裡站着,立馬迎了上去,道:“主,您不在前邊好好待着,怎麼到這個地方來了。”
卓慕凝見到自己人總算是放心下來,道:“你可知道裝禮物的馬車在什麼地方?”
墜奇怪道:“主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你不要問那麼多了,只管告訴我就好。”
這倒不是什麼秘密,只是禮物貴重,是由專人看管,墜搔了搔後腦勺,擡手一指,道:“就在四個人身後的馬車裡。”
卓慕凝這纔想起來出門的時候他們的車隊中多了一輛馬車,原來就是用來裝禮物的。
她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墨君昊,可是那個時候他卻沒有對自己言明禮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是這裡守衛森嚴,她也不能貿然行事,只是遠遠地看着,便覺得裡邊的東西十分龐大,似乎是幾個人合力才能擡動的東西。
卓慕凝無功而返,垂頭喪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素梅問道:“主,你東西找到了沒有。”
卓慕凝胡亂點點頭,敷衍道:“找到了。”
素梅見卓慕凝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便沒再多什麼,而是退到一旁,默默地替卓慕凝整理着一會兒在宴會上要穿的衣服。
卓慕凝的心頭突突亂跳,腦也是混沌一片,已經到了這個緊要的關頭,而自己卻對將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這種不能掌控全局的無力感讓她分外挫敗。
什麼生死都叫給他,想想墨君昊的話卓慕凝就覺得好笑,他以爲自己的是什麼人,能這樣信誓旦旦地護自己周全。
胡思亂想間,時間一點點流逝,忽然,洪亮的鐘聲想起,直衝雲霄,響遏行雲。
卓慕凝一下擡起頭來。
素梅過來攙扶卓慕凝,道:“主,時辰到了,怕是眼歘一會兒就要開始了,奴婢伺候您換了衣服,我們一會兒便要開始了。”
卓慕凝點點頭。
不一會兒,便有負責照看他們的公公挨個房間的催促,道:“勞煩各位準備得當,跟着雜家一起到隆慶宮參加祭天儀式。”
各個房間裡的人都陸續走了出來,卓慕凝也在其中,她偏頭望去,才發現墨君昊和左梓玥的房間離自己並不多遠。
左梓玥今日的心情似乎頗好,笑容總是拐在臉上,再也不是以往那副苦大仇深的樣。
卓慕凝垂了眼眸,按照公公的只是,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走在大家的後面。
壽宴的第一項便是祭天祈福,類似於如今的吹生日蠟燭許願。卓慕凝混在隊伍之中,渾渾噩噩的聽着大祭祀宣讀祭文,只覺得自己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只不過周圍的人似乎都籠罩在一種肅穆的氣氛之中,並沒有人分心來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