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巡邏的人一過來,他便趕忙閃開了,所以他傳遞到左梓玥這裡的信息只是周清雅向墨君昊索要嗣這一段。
寒婉兒道:“她比王妃進府還早,可是卻一直沒有嗣,只怕是因爲卓慕凝一落水離開,她便也等不及了,想要在王妃您之前懷上嗣,穩固自己的地位。”
左梓玥銀牙緊咬,道:“她想得美。”
忽然,左梓玥將臉轉向了寒婉兒,道:“上次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可以再來一次?”
寒婉兒爲難道:“王妃,這樣的手段不可再用。”
她何嘗不希望左梓玥得償所願,然而聖火堂的那些人如狼似虎,她越是同他們接觸的緊密,自己的危險便越大,她永遠忘不了李俊對自己的那些話,左梓玥的性命在他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他們這羣人根本只是些冷血的野獸。
“爲什麼?”左梓玥以爲故技重施再簡單不過,“難道是上次的那個男不肯答應嗎?”左梓玥想了想,道:“不肯答應也好,那個人奇奇怪怪的,在我懷孕之後還不顧一切跑到我這裡來,若是事情毀在他手裡可如何是好。”
寒婉兒道:“現在王爺不肯踏入遺珠苑,即便是您懷上了嗣,也沒有辦法正名,豈不是更加麻煩?”
左梓玥兩手一攤道:“那就想辦法啊。好不容易出去了卓慕凝那個賤人,現在又來一個同我爭,我若是不保住自己的地位,這個本來就不是好相與的,恐怕是比卓慕凝還要難對付,竟然公然跟王爺提這麼不要臉的請求,虧她想得出來。”
寒婉兒看着左梓玥不顧一切的樣,心中一片冰涼,她剛想開口勸幾句,便聽到左梓玥“啊”的一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幾號的計謀一般,道:“我想到了。”
寒婉兒道:“王妃想到什麼了?”
左梓玥勾脣一笑,附在寒婉兒的耳邊輕輕耳語,乍一聽到這樣的言辭,寒婉兒猛地一驚,道:“王妃萬萬不可,這樣便是公然同鬆雪齋爲敵。”
左梓玥道:“怎的,我還怕她,我們兩個人本來就不對付,撕破臉是遲早的事情。”
寒婉兒道:“王妃一定要這麼做嗎?”
左梓玥點點頭,“一定。”
寒婉兒猶疑不定,夜裡,她便悄悄潛出了王府。
對面的人負手而立,道:“怎的,找我何事?”
寒婉兒左梓玥的想法同他複述了一遍,元明老祖哈哈笑道:“不愧是你的女兒,這樣唸的法也能想得出來。”
寒婉兒原本將這件事情跟元明老祖,是以爲他不會同意,這樣自己便可以有藉口阻止左梓玥,可是沒想到她師父竟然對左梓玥的想法大加讚賞。
在她看來,左梓玥的這個想法根本毫無用處,他們現在需要這個孩做什麼。
元明老祖道:“能否懷上這個孩倒是其次,凌王府本來就因爲卓慕凝的走是而亂成了一團,若是能再添上一筆,不定會有好戲可以看。”
寒婉兒微愣,她沒有想到自己等來的竟是這樣的結果。
“你若是需要什麼東西,儘管找我便是。”
寒婉兒搖搖頭,道:“不必了,若真要使偷樑換柱這招,我還是有辦法的。”
元明老祖道:“你這個女兒不可限量,你便放手去幹吧。”
夜色沉沉,風動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寒婉兒低聲應了句是,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當卓慕凝出現在左慕面前的時候,他簡直被眼前這個人給驚呆了。
頭髮凌亂,粗布麻衣,臉上幾塊黑灰,簡直不能再狼狽。
卓慕凝衝他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的一排牙齒來,左慕疑惑着上前,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卓慕凝從腦袋上揪下一片樹葉,隨手一扔,道:“你不知道嗎?蘇涵沒跟你?”
左慕道:“你離開凌王府的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可是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了。”
卓慕凝嘆道:“一言難盡,我一路過來,大街兩旁全是我的畫像,我沒有辦法才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不然你此刻根本就見不到我。”
左慕這才瞭然,卓慕凝現在這個樣的確是極難喬裝。道:“快進來吧。”
卓慕凝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道:“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左慕一把將她拉了進來,道:“你是我的親姐姐,即便是給我添麻煩又如何,不然你還能讓誰幫你。”
卓慕凝被左慕這話的心頭甜滋滋的,便欣然進了門去。
這裡是顧家軍駐地的後門,卓慕凝一進去發現裡邊空蕩蕩的,營帳鱗次櫛比,卻是靜悄悄的,似乎沒有幾個人一般。
卓慕凝奇怪道:“這裡沒人嗎?”
左慕點點頭,道:“大部分的部隊都隨將軍出門打仗了,我是留守在這裡的。”
兩個人摸到左慕的營帳,卓慕凝掀開門簾進去,發現裡邊出了一張牀榻略微整潔,其他地方皆是一塌糊塗。
卓慕凝笑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邋遢。”
左慕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後腦,道:“今日出門有事,此時剛剛回來,沒來得及收拾,倒是讓姐姐見笑了。”
卓慕凝便一邊跟左慕閒扯,一邊幫他收拾起房間來。
左慕一開始還推脫,可是沒一會兒,就坐在一邊,看着卓慕凝替他忙裡忙外。
果然親姐姐就是不一般。
半晌,左慕道:“阿姐有沒有想過回家?”
她此時走投無路,認祖歸宗或許還有一方勢力可以保她平安,而且她既然已經離開凌王府,也就不用正名,左立青或許會看在他是自己親生女兒的份上給她一個平凡的身份,讓她過完這一生。
卓慕凝卻搖了搖頭,道:“以前我不能認,如今我更加不能了。”
或許左立青會偷偷將她給護起來,可是這樣卻會給左家帶來莫大的麻煩,而且一旦牽扯出來,自己也會很快被墨君昊找到,她一心想着遠離此處的紛爭,若是再次回到左家,豈不等於白費了她的心思。
左慕點點頭,以爲卓慕凝是不想給左家添麻煩。
左慕問道:“阿姐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卓慕凝想也不想,道:“燁國。”
左慕吃了一驚,道:“燁國?”
誰都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傳中那是一片世外桃源,可是卻地勢險峻,極少有人能到達那個地方。
左慕道:“你真的打算去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