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昊連夜對暗衛帶回來的那個老婦人進行了審訊,只是那個婦人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直不肯自己之前在什麼人家伺候過。
因爲這件事情可能同之前失蹤的皇有牽扯,墨君昊便是一門心思都撲在了這上面。
這不過是個神志不清的無辜婦人,墨君昊也不忍對她用刑,便一直好生安慰着,和泰到最後也被這個婆婆絮絮叨叨的給煩到了,道:“王爺,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
墨君昊瞪他一眼,“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和泰想了想,道:“要不王爺這樣吧,您去歇一歇,我來問問她,可能您身上的威懾力太大了,這個婆婆不過是個普通人,見到您一定會害怕的,我們最好也不要把她鎖在牢房裡,給她換一個比較安靜的住處,她以前不是在大戶人家當過差嘛,若是居住的環境跟以前一樣,不定能喚起她的部分記憶。”
墨君昊思量了一番,不得不承認他這個主意還是有點門道的,便道:“好吧,就聽你的。”
這件事情全權交給了和泰來處理,和泰的這種長相本來就屬於十分討老人家喜歡的類型,加上他一副乖孫的模樣,對那個老婦人十分親切,不一會兒便取得了老人的好感。
和泰將老人給安排到了王府裡下人們住的地方,只不過單獨給她闢出了一間,也安排了人手在外邊照看,但是從這個房的窗戶裡可以看到外邊的人如何勞作。
和泰隱隱約約知道婆婆曾經在洗衣房做過一段時間,只不過從她的描述來看,她既然能夠接觸到那個孩,應該是在主人身邊近身伺候的奴才,至於最後是如何到了洗衣房的,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既然是有個這方面的經歷,不定看着洗衣房的人勞作,可以勾起她對以前的回憶。
墨君昊站在遠處,看着老婦人每天都會走到窗前,看着院裡的人,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墨君昊道:“既然她可以跟暗衛將以前的事情描述的那麼清楚,便明她的記憶應該不會有問題,可爲什麼最關鍵的,她以前身在何處,是爲那戶人家做奴婢的,我們卻問不出來呢。”
和泰道:“不定她是故意忘記那段記憶的,可能那段記憶對她來很危險,也可能是一段十分不好的回憶,所以她纔會選擇遺忘。”
墨君昊回頭望他,道:“你這是從什麼地方聽來的?”
和泰一吐舌頭,道:“謝大夫那裡。”
墨君昊做出一個瞭然的表情。
自打卓慕凝離開之後,墨君昊便將素梅安排到了藥廬,放在了謝信然的身邊,在藥廬裡給大夫們打打下手。素梅是他安插在卓慕凝身邊的人,知道不少不爲人知的事情,若是將她放到其他的院裡太不安全,再者她同卓慕凝的感情也頗深,不可能再忠心伺候其他的主。
不在院裡伺候的丫頭便只能是粗使丫頭,而她一直爲自己傳遞情報,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自然也是不能安排去做什麼粗活的,也唯有謝信然也是專門爲卓慕凝才弄到府裡來的,兩個人這會兒湊在一起倒也合適。
若是哪一天……墨君昊想到,若是哪一天她回來了,見到他還爲她留着她身邊的這些人,不知道她會不會覺得感動呢。
和泰這麼,言外之意便是這又跑去找素梅了。
他們兩個沒事便湊在一起,若是等卓慕凝回來,他非要讓卓慕凝將素梅許配給這,省得他一天天上竄下跳的。
兩個人正着,對面的房裡突然發生了異動,那個老婦人似乎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一般,不停地拍打着門,想要從房間裡出去。
和泰嚇了一跳,道:“我沒有限制她的自由啊,她是可以隨意從那間房裡出來的。”
墨君昊道:“走,去看看怎麼回事。”
門口負責看護她的侍衛也嚇了一跳,剛剛打開門,那老婦人便瘋了一樣的衝了出來,年紀一大把了,可是難得步利索得不得了,幾個人追在她身後,好不容易纔將她抓住。
可是她卻渾然不覺一般,眼睛毫無焦點地看着前方,似乎看到了十分恐怖的東西,兩手抓着頭髮不停地嚎叫。
洗衣房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人好事的本能還是讓他們湊了過來。
墨君昊同和泰上前,將他們驅散,然後讓侍衛帶着人送到了屋裡。
一到了房間裡,那老婦人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一直喊道:“大火,好大的火,救命啊!”
墨君昊同和泰對視了一眼。
和泰輕聲問道:“婆婆你看見了什麼?”他似乎想要借老婦人的一雙眼睛看到當時的情況一般,所以他的聲音並不打算驚醒他,而只是作爲她身邊的一個旁觀者。
老婦人道:“血……好多血……還有大火……所有人都死了……救救我。”
和泰道:“你們家老爺呢?你的主?”
老婦人驚慌失措地四下看了一眼,但是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但她卻猛地盯住一個方向,用手指着那裡,慌慌張張地道:“在那,死了……”
和泰和墨君昊似乎已經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二十年前,曾經名動一時的大案,京兆伊任飛伯不知什麼原因得罪了江湖匪寇,被屠滿門,任家血流成河,最後還被人一把火給燒了。
而這個老婦所的那個大戶人家恐怕就是任飛伯家吧。
墨君昊道:“去查查是怎麼回事。”
和泰立刻領命去了。
墨君昊命人照顧好老婦人,便回到了平復堂。
他陷在桌裡,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經過,如果老婦口中的人真的是任飛伯,那麼那個孩最後到了什麼地方,他又怎麼會得到那個孩呢。
這一切未解之謎,都需要等着他一步步去發現,但是好在真相已經近在眼前,他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漫無目的地去尋找了。
任飛伯的死可能不僅僅是被匪寇盯上,屠了滿門這麼簡單,若是他估計的不錯,極有可能跟那個孩有關。
他正在漸漸接近真相,如果能夠找到那個孩,皇位的繼承便不會壓在他的身上,他也算是對皇上有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