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慕凝靜靜地坐在桌邊,指尖一點一點的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身白衣,頭上只是簡單的用一根帶子綁了一下,並沒有梳什麼繁複的髮髻,一身清清爽爽,還真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左梓玥剛走進來就看到這副畫面,眼裡的怨色一閃而過,就是這一副樣子,才勾的王爺冷落自己至此。
她的心裡想法這邊的卓慕凝並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也只是嗤笑一聲,送她一句你家王爺可是從來都沒有寵過你,關她屁事。
左梓玥慢慢的走上上位坐下,今天的她倒是難得的沒有穿一身正裝,身上穿了一件平常的對襟襦裙,頭上梳了一個飛天髻,不過這一身平常也就是相對於同等的人家了,對於平常的老百姓家裡,這件襦裙的價格就夠他們活個四五年不愁了。
“王妃。”卓慕凝略行一禮之後就坐了下來,看着上座的左梓玥,輕笑了一聲。
“王妃今日的氣色倒是好了很多,想來是昨天我開的藥,你終是吃了。”
聽聞她說昨天的藥,左梓玥臉色一個扭曲然後快速的回了過來,尊榮華貴的看着她,“那是當然,你是王爺給我請的,你的話我自是要聽的。”
“那好,王妃,今天我們還要再次進行一次鍼灸,即使如此,那就請王妃移步內室,我這就給您進行鍼灸。”
說着就站起身,準備背上藥箱像裡面走進去。
左梓玥嘴角一抽,想着自己的計劃,怎麼可以現在就進去呢?於是連忙出言阻攔。
“神醫且慢。”
聽到她居然把自己叫住了,卓慕凝面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隨後轉身疑惑的看着她。
左梓玥輕舒一口氣,慢慢的走過來,對着她說:“神醫,今日的鍼灸先行不急,不妨坐下來喝喝茶,剛剛送過來的雀舌,你可以品嚐一下。”
卓慕凝玩味的一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剛剛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她心裡一緊,隨後低下頭看着手裡澄清的茶水。
不對,不對,這茶水的味道不對勁?這……又是瀉藥?
想到這裡她嘴角一抽,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上手的左梓玥。
不會吧,堂堂王妃居然這麼幼稚,這種把戲使出來不說,一連還要用兩回?
她不動聲色的放下手裡的杯子,心裡暗歎,左梓玥啊左梓玥,爲了弄死自己,她還是費了不少事啊,可惜了,她這瀉藥,今天自己可是無福享用了。
左梓玥看到她居然只是聞了一下就放下了,難不成她這個神醫還會一聞就能辨別出毒藥和瀉藥,想着她唾棄了自己一下,怎麼可能呢。
她見勢就急了,急切的看着卓慕凝,身子都不自覺的往前傾了傾。
“怎麼,神醫,這茶水是不合口味嗎?”
問着她心裡確實打起了鼓,轉頭心虛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旁邊的趙嬤嬤。
趙嬤嬤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着急。
左梓玥這才放下心來,其實茶水裡也不是什麼毒藥,就是之前趙嬤嬤幫自己找尋的一些瀉藥而已。
這邊卓慕凝還是盯着手裡的茶水沒有動,趙嬤嬤看着她這副樣子,不等左梓玥吩咐,就直接上前兩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神醫,你快喝茶啊,不然這待會兒若是涼了,這雀舌的味道就大不如前了,你快點品一品啊,看看怎麼樣。”
卓慕凝看着她,輕笑一聲。“這雀舌的味道,我不用嘗也是知道的,尤其是這還是王府的茶,當然是不同凡響啊。”
看着她跟自己打太極,趙嬤嬤一下子就急了,還準備說什麼,就聽見卓慕凝搶先一步說了出來,“這趙嬤嬤你這麼殷勤的招呼着我喝茶,莫不是這茶水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比如說毒藥?不然這怎麼老是讓我喝茶呢,你說對不對啊王妃。”
前半句話是給趙嬤嬤說的,可是後半句話可是對着左梓玥說的,語罷似笑非笑神情莫測的看着她。
左梓玥心裡一咯噔了一下,面上沒有表情,似乎不在意的說道:“神醫即使不想喝那就不喝了吧,何苦說本宮下毒害你呢。”
“好了,我們這就進去鍼灸吧,別浪費了神醫的時間。走吧。”
只見她話剛說完,就看見卓慕凝端起那杯茶喝了下去,喝完還悠悠的看了她一眼。
看到她喝了下去,還一滴都不剩,左梓玥感覺簡直就是意外之喜啊,本來自己都已經放棄了。
看着她竊喜的樣子,卓慕凝嗤笑一聲,這些人啊,自己離開五年時間,發生了什麼,她們自是不知的,至於過去的事情,她也不想再想了,一杯小小的瀉藥算什麼,自己現在可算得上是百毒不侵了,只要不是什麼特別怪異的毒,基本都沒有事。
想着她輕輕的放下手裡的茶杯,擡頭看着上面的左梓玥,面無表情。
“王妃,既然這茶也喝了,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進行治療了,還請王妃移步內室,我這就爲你進行鍼灸。”說完就提起藥箱率先走了進去。
因爲她剛剛喝了那杯茶,所以看到她這副舉動,左梓玥也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什麼,然後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牀上,看着她白皙無暇的後背,卓慕凝眼底的狠辣一閃而過,提起針就紮了下去。
“啊……好痛啊。”
左梓玥本來還正陶醉在自己成功的讓她喝下瀉藥的開心裡,誰知突然背後就傳來了一陣同痛入骨的疼痛,痛的她直接喊了出來。
她瞬間轉頭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在施針的卓慕凝,本來還準備說什麼呵斥她一聲,轉念一想到她今天晚上回去就要一直拉肚子,拉到腿軟的樣子,左梓玥心情立馬就好了起來。
白了她一眼,又重新轉了過去,之後的施針過程中,不論有多痛,都沒有聽到她再喊出來一聲,疼得整個人都呲牙咧嘴的。
後面的卓慕凝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輕笑了一聲,暗暗的搖了搖頭,又是一針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