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慕不能在那裡久呆,深怕引起別人的懷疑,而給阿姐惹麻煩,故而兩人稍微聊了會天,左慕就趕緊告辭了。
“阿姐,你這裡我實在不能久呆,若是被人發現可不得了。我也就不給阿姐添麻煩了,等我改些時日再來看你。”
卓慕凝也知道他待在這裡太久也不妥,也就沒有阻攔,說道“你說的有道理,這裡對我真是危機重重,我不能把你拖下水,你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
左慕告辭後,剛走出了卓然居,就在門口看見了墨君昊。他遙望着卓然居的門匾,目光深遠,若有所思。
左慕一推開門似乎是驚擾了他,讓墨君昊突然回神,微微頷首說道“神醫開的方子可還好?”
左慕心裡突然有些心虛,但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說道“神醫既然是神醫,開的方子自然是極好的。”
墨君昊細細觀察的他的表情,沒有察覺出什麼異樣,也就點了點頭。
左慕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裡多待,說道“今日叨擾王爺多時,我還真是過意不去,我也就不久留了,告辭。”
墨君昊自然是把他送到了門外,兩個人又在門口寒暄了一會兒,左慕才順利離開了王府。墨君昊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後轉身離開。
左慕剛離開了王府,就碰到了顧安平,既然見到了,該有的禮數還得有,左慕問好“顧將軍,你這風塵僕僕的是去哪兒了?”
顧平安一看是左慕,也禮貌的迴應“剛纔出了一趟城。”
左慕也就只是打個招呼,對顧將軍的行蹤沒有任何的興趣。顧平安也沒必要事無鉅細的報給他聽。
不過後來顧安平又說道“今天是訓練的日子,我剛纔去操練了顧家軍一番。”
左慕自然知道他的爲人,只是笑了笑,說道“我今日去了凌王府商討天子出行一事,本來我正想去找將軍,沒想到竟然在這裡不期而遇,這是省了我不少麻煩。”
顧安平也就笑了一下,說道“想請不如偶遇。”左慕忍不住哈哈大笑“既然偶遇了,我也不得不相請,不知道顧將軍有沒有空,去我家做客,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這一事。”
既然事關重大,顧安平也自然不敢掉以輕心,說道“在下卻之不恭,那就叨擾了。”左慕自然是見慣了這個官場的客套話,雖然不太習慣這樣說話,但是該要的守則還是要守,規矩不能廢,這個道理他也是懂的。
況且他也是混跡官場的人,一些表面上的平靜還是要維持好,就算是再不喜歡的人,表面上也要假意逢迎,虛以委蛇,他雖厭惡卻無力改變,而且身在其中,免不了要被沾染,所以他更喜歡自由自在的說話。這也是爲什麼他和卓慕凝一見如故的原因。
他和卓慕凝一開始相認,他就極喜歡這個阿姐,就因爲她真實不做作,看慣了那些虛假的面孔,他更喜歡和這樣的人交往。
左慕他生在官宦之家,自小就看慣了這些虛虛假假,也差不多適應了,對於顧安平的寒暄和客套,他也不甚在意。
兩人剛回到丞相府,就碰到了正在小院裡散步的左立青,左立青卻突然一愣,沒想到顧大將軍會突然造訪。大家雖然同朝爲官,但是左立青知道顧安平不是那麼容易被拉攏的。不過左立青也沒有可以拉攏過。既然見到了,顧安平又是晚輩,免不了要寒暄。
“顧侄兒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丞相府?”左立青面帶和藹的笑容,他在官場混的風生水起的,這點表面功夫他還是做的來的。
顧安平也只得回禮“承蒙左公子相邀,在下才能到這相府來做客。”左立青一愣,原來是自己兒子請來的。
不過這顧將軍倒和別的當官的不同,他沒有故意來和左立青套近乎,也沒有故意諂媚奉承,不是個會耍官場手段的。
左立青雖然和他有過一定的交往,但是接觸並不深,這次看來,是個能好好對待的主。
左立青在官場上有他的一套,哪些人應該深交,哪些人應該點到爲止,又有哪些人應該特殊對待的,他心裡都有一杆稱。而這杆稱,也是因人而異的,有些人能用稱來稱量他的價值,有些人的價值,卻不是一杆小小的稱就能衡量的。
左立青看見左慕和顧安平交往,心裡也稍微放心了點,左慕這個人,也就是太隨性了,性子也傾向於灑脫,不喜歡被束縛,也討厭拘謹,況且他也不喜歡這些陰謀詭計,顧安平也不像是會玩弄權術的人。自己的兒子雖然和自己不親厚,但是他的事,爲人父母也是該操心的還是要操心的。
左立青和左慕關係並不怎麼好,可能是左慕從小思想就有異於常人,所以看不慣自己爹的所作所爲,所以父子兩也就不怎麼說話。左慕只是稍微問了問安“爹。”
左立青在外人面前也不會怎樣,只是淡淡嗯了一下,算是迴應,並沒有顯得多熱絡。主要也是因爲父子兩相處模式已經成了這樣,就算左立青想要有所改變,想必也很是困難。左慕說道“我和顧將軍還有要事商討,就不打擾爹了。”
說完就走了,也沒給左立青說話的機會。左立青看着自家兒子離開的背影,微嘆了口氣。
回到左慕的房間,兩個人都有些放鬆了,左慕和顧安平也好久沒見了,就問了問他的近況,顧安平也一一回答,兩人也不怎麼顯得生分了。
左慕進入了話題,問道顧安平說“今年中秋佳節,陛下準備在南苑過,你會一同參加宴會嗎?”
顧安平想了想,微微笑,說道“還是不要了吧,畢竟,醉陽一定會出席吧。”顧安平的語氣裡有些無奈。
顧安平和醉陽的事,左慕也是知曉的,雖然對兩人的恩怨糾葛不是那麼清楚,卻也知道這兩個人的情深緣淺,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