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昊將懷裡的荷包拿出來,放在手裡輕輕的撫摸了一會,輕輕的將荷包打開,看了看無比珍惜的藥丸。
就在和上荷包的一剎那,墨君昊發現在荷包內繡着一首小詩,倒出藥丸,將荷包翻了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
千里江山入戰圖,百姓何計樂樵蘇。
君王不問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鬼面戰神傳說在,鐵骨關前淚不流。
蠻夷天瑾皆血肉,只誅惡首兵事休。
墨君昊輕輕吟誦這首詩,他這是第一次發現,神醫原來還是個才女,看到“一將功成萬骨枯!”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神醫在擔心他。
爲將者最忌當“空頭將軍”,與士兵和睦相處,善於用人方爲兵家知道,他身爲凌王,身份貴重,士兵尊敬卻不一定會有敬佩和百分百的服從,他深知其道,卻沒想到會被一個女人提醒。
江南,申府。
趙冉看着面前江南商民之首申家家主申振,面上公示化的微笑,自從他接皇命之後就馬不停蹄的來了江南,這座因商民繁榮的城市,派人打聽了江南商民情況,就先來拜訪申府。
陛下給的時間太過於緊張,他必須先籌集一部分的銀兩和糧草,申府作爲江南商民代表,是最有資歷的,解決了申府,其他商民家族不足爲慮。
申振長的肥頭大耳,看到趙冉滿臉堆笑,臉上的肥肉隨着他的笑一顫一顫的,看的趙冉心裡一陣厭惡。
他是大學士趙冉,先前莫名其妙領命去與災民爲伍查賑災款一事,這次更是離譜,官商這兩個極端地位的存在,讓他不屑於油腔滑調的商民。
如今卻不得不忍下心中這一份高傲。
這也是墨君昊推薦他的原因,趙冉此人雖然迂腐,卻最是審時度勢之人,他能在那種情況下言明投靠與墨君昊,這是魄力也是聰明之處。
申振作爲家主,但是在有官職在身的趙冉面前,還是不敢放肆,他對着趙冉醒了一禮,“不知趙先生前來,有何要事?”
趙冉之前只說他是當官之人,畢竟看門之人只是奴籍。
趙冉身上官威立顯,“在下趙冉,乃奉皇命前來與申家主報喜。”
申振眼裡閃現疑惑,他雖與某些京都的官員有來往,但無論如何都跟宮裡那位沾不上邊。
“恕申某無知,不解趙先生之意。”
趙冉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皺了皺眉,他極愛品茶,對於這種糟蹋了茶的泡茶手法,心中不悅。
申振看着趙冉的表情,心裡忐忑了一下,能奉皇命前來的人,他得罪不起,一句話就能把他全家滅族。
趙冉算了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纔開口:“陛下英明,不日前查看稅收情況,發現商民貢獻最多,特來給予獎勵。”
趙冉看着申振防備的表情笑了,“陛下特命我等前來,重選皇商。”
此話激起申振心裡千層浪,誰人不想成爲皇商?那是什麼?商民之首!
如今皇商是京都陳家,早先只是一個小商民,前朝皇帝陛下帶着寵妃偶遇其商鋪,妃子被其中的精美首飾吸引,前朝皇帝陛下爲了寵妃,就把這家店鋪劃到了皇商範圍,僅僅百年,陳家已經成爲商民之首,有着皇室做後盾,無人敢惹。
但申振面色不露一絲破綻,利益越大需要付出的代價越大,申家如今發展成這樣,全仰靠這句話。
申振謹慎的問了一句:“不知如何成爲皇商?”
趙冉微微一笑:“如今蠻夷族敢於挑釁我天瑾,陛下爲將士糧草優思不已……”
趙冉沒有把話說完,他相信申振聽懂了。
申振一臉嚴肅,他知道不拿出一筆錢,今天不會善了,關鍵是拿多少,拿多瞭如果沒有成爲皇商就是賠本買賣,拿少了被申家對頭知道,暗中下拌,申家也討不了好,最主要何爲多?何爲少?
趙冉看着申振猶豫,決定再添一把火,“陛下跟臣說,會牢記各位的功勞,並把所有捐獻之家與捐獻數額公佈於萬民,爲天瑾將士奉獻力量的家族,陛下不會虧待!”
申振緊緊皺眉,臉上白花花的肉皺在一起,跟包子褶沒有區別。
趙冉看着申振的猶豫,也沒有多說話,直接站起身對着申振道:“我歇在知府那裡,申家主考慮好了去找趙某就好,趙某還有其他事,先行告退。”
申振回過神來,親自送趙冉出府,趙冉臨走前對申振說:“陛下給的時間可不多,兩天之內我要結果。”
趙冉又拜訪了幾家江南比較大的商民,拖着一臉疲憊回到客棧,明天還有三家,他就可以在知府靜靜等着,他不信商民敢於朝廷作對,大不了抄了他們家,錢財一樣不少。
墨君昊坐在一家客棧裡,這家客棧位於京都的邊緣,所佔面積並不大,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這家客棧有一個房間,從來不租給別人,客人都以爲是放雜物的地方,如今墨君昊卻坐在這個房間裡。
魏致遠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片淡定的墨君昊,不像馬上奔赴戰場的人,悠閒慵懶的樣子讓魏致遠眯了眼睛。
墨君昊看到魏致遠來並沒有改變自己的姿勢,微微靠在客棧的牀頭,邪魅的看了一眼魏致遠:“他越來越按耐不住了。”
魏致遠坐到了桌子旁邊,拿着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樣纔好,他已經對我失望了,我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哈哈!我要離開京城,不太放心。”墨君昊一改慵懶,眼神認真的看着魏致遠。
“有關於他的,我怎會不湊湊熱鬧?”魏致遠露出紈絝子弟的經典笑容,看着墨君昊好像在看一個美女,走到墨君昊身邊,手輕輕抓住墨君昊的手,一臉調戲的說道:“他的人頭是我的!”
墨君昊哭笑不得,畫風轉變太快,他也有點接受不良。
墨君昊得到滿意的答案,直接擡腳走人,魏致遠這人和皇叔骨子裡都是冷酷之人,偏偏喜歡裝的風流多情,弄的他每次和魏致遠相處總是感覺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