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包永強結束了他愚蠢可笑的一生,換來的是玄武軍的團結一心,所有的將士們心裡只有一個信念,保衛鐵骨關,保衛親人,保衛家園。鐵骨猶在,天瑾長存!
隨着這個可笑的包永強包侍郎在校場毀謗墨君昊誓師,判予謀反罪,被千刀萬剮的笑話傳遍天瑾之時,天瑾的百姓暫時忘記了連續兩年的饑荒,團結一心的爲保衛鐵骨關而獻出自己的一份祈禱。
誣陷墨君昊鬧劇結束了,祭旗完畢,點兵也接近了尾聲,出征的時間即將臨近,墨君昊再次走下了點將臺,騎上了戰馬,再次來到墨柏的龍攆前。
“陛下!點兵完畢!臣!平蠻大元帥墨君昊請旨,即刻出徵增援鐵骨關願天瑾國威佑我玄武軍,旗開得勝,一舉平定蠻夷!”
墨君昊保持着鐵血的神威,就算半彎曲了身子,也絲毫看不出卑微,有的僅僅是對墨栢的尊敬。
“準!君昊啊,無論勝與敗,朕都希望可以全身而回。你明白嗎?”墨栢面帶關懷,希望墨君昊可以通過這次考驗。
“臣!墨君昊!不平蠻夷誓不回朝!請陛下安心,平定小小的蠻夷對臣來說易如反掌。陛下保重,臣走了!”說完墨君昊撥馬來到出征隊伍的前方,高舉手中方天畫戟,
“出發!”
“天瑾必勝!玄武無敵!天瑾必勝!玄武無敵!”將士們慷慨激昂的吼着!昂首挺胸,邁着整齊的步伐向鐵骨關出發!
九十九面戰鼓,九十九支長號同時震撼想起!
“不知道你能帶回來多少將士呢?”躲在暗處的卓幕凝輕輕的嘆了口氣。
“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會長眠於鐵骨關前,又有多少兄弟能隨我勝利凱旋?”墨君昊騎馬走在隊伍的前方,自己問着自己。
城外道路的兩旁,牛大力的妻子抱着牛大壯,用手指着長長的隊伍。
“爹爹就在他們當中,等打完壞人爹爹就會回來,大壯可要好好唸書,等你爹爹回來,看你念書唸的好,會給你買糖葫蘆吃的!”
“好啊!好啊!大壯最喜歡吃糖葫蘆了。大壯一定會好好唸書的,等爹爹回來就有糖葫蘆吃了!”年幼的孩童在母親的懷中興奮的拍着手。
“蒼天啊!保佑大力此去平安,我願來生來世永墮苦海,來換取大力平安歸來!”牛大力的妻子在心裡默默的祈禱。
柳老夫人在兩個兒子的攙扶下站在馬車上望着遠去的隊伍,黯然的垂下了目光,眼中蘊滿的淚水忍不住的掉落下來,似乎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塊,突然就此失去。
懷中抱着一個精美的首飾盒,裡面是十五封從未打開過的信,厚厚的一摞,每當丈夫出征凱旋的家中的慶功宴上,她都會拿出這個首飾盒,當着丈夫的面把信放進盒內。
四十年來,從開始的無知,慢慢的老夫人明白了信裡寫的是什麼,她寧願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來打開那尚未放進首飾盒的信!
昨夜已經很久沒有喝酒的丈夫,突然拿出來埋在後院二十年的酒,坐在後院的樹下,一口氣喝了半壇,然後將剩下的半壇倒在了地上。
嘴裡唸叨着,聲音很輕,老夫人只是斷斷續續的聽到“刀吟,我的兄弟……”
那是丈夫的結義兄弟,二十年前與丈夫一同出征後,丈夫帶着滿身箭瘡被人擡了回來,雙手卻緊緊的握着一柄戰刀。
丈夫醒來後,就把使用了三十年的長劍埋在了樹下,改用了戰刀,同時也埋下了那壇酒。
老夫人沒有問丈夫爲什麼,丈夫想說就一定會和她說的。
“早點回來……”老夫人很輕聲的呢喃道。
“蒼天在上!保佑劍寒此去平安,妾身願來生來世永墮苦海,來換取劍寒與妾身一起共度最後的時光!”柳老夫人雙手交握與胸前,虔誠的祈禱着。
隨着玄武軍將士最後一到背影消失在眼中,同樣的祈禱,在每一個玄武軍將士的家庭中進行着……
皇宮內。
墨栢看着站於下方的趙冉,面帶滿意之色。
僅僅三天時間,籌集了糧食兩萬餘石,白銀五百餘萬兩,這簡直難以想象!
墨栢沒有想到,墨君昊提的建議會這麼有成效。
他當初也無法,墨君昊的建議他覺得可行,就同意了。
他只是秉着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用他認爲微不足道的條件就可以換來如此之多的錢財,更何況這只是剛剛開始。
“趙愛卿果然爲能人,僅僅幾天就籌集如此之多錢財,乃爲天瑾功臣,邊關的將士會感謝你的付出!”
趙冉淡然一笑,“多虧了陛下的良計!臣只是奉命行事!兩萬餘石糧食臣已奉命交於左丞相。”
墨栢微笑,“左丞相已稟報於朕,朕已命人把糧食送往邊城。”
趙冉面露恭敬,跪地行禮:“陛下聖明!”
墨栢拿起茶盞,輕輕撥了幾下茶蓋,漫不經心的說:“愛卿估計一月之內能湊齊銀錢與糧草嗎?”
趙冉經過這幾天的談判,已心中有數,他略微沉思道:“臣定會盡力而爲!”
墨栢大樂,“有勞愛卿了。”
趙冉保持恭敬道:“臣慚愧。”
趙冉看着墨栢,若有所思,半響才道:“陛下可否告知於臣,何人推薦臣行籌集募捐之事?”
墨栢盯着趙冉,看着趙冉疑惑的眼神,微微一笑,“是凌王。”
趙冉裝作驚訝的看了一眼墨栢,心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墨栢疑惑了,墨君昊爲何會推薦趙冉?他還以爲趙冉是墨君昊的人,結果趙冉不知道是墨君昊推薦的。
墨栢用餘光探究似的看着趙冉,是相信他的爲人,還是有他不知道的事?
趙冉解了疑惑也就沒有再開口,靜靜的等着墨栢的命令。
墨栢沉思了一下,“愛卿若無事就退下吧。”
趙冉行禮告退。
隨着趙冉的離開,書房內恢復了寂靜,上次他問墨君昊誰人想到的這個方案,墨君昊並沒有直說,如今看到這樣效果,他倒是對那個人產生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