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嚥了好一陣之後,懿充依才慢慢的說到:“臣妾這是被皇上感動的,皇上您已經許久沒有對臣妾這麼說話了,若是臣妾肚子裡面的孩子聽到了,就知道他的父皇有多關心臣妾了!”
慕容絮在旁邊看着,不得不感嘆懿充依這一招是挺高的。藉着肚子裡面的孩子說話,她不是沒有見過,說的這般深得人心的,她卻是第一次看到。
說的她都快要被感動了!
南宮策也心軟了,便扶着懿充儀坐到了自己的身邊,時不時的爲身邊的女子添置這個,添置那個的,到也是柔情蜜意了許多。
宴會進行到一半,吃食倒也是上的差不多了,忽然皇上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朗聲說道:“前幾日有人進貢了上好的冰燕窩,朕今日特地命人了製作了讓諸位愛妃品嚐一下。”
隨着他的三聲拍掌之後,宮女們手裡端着盤碗紛紛上前,可不知是怎麼了,偏得少了皇后的那一碗。
皇后臉上洋溢了淡淡的尷尬,見此,慕容絮便是想也沒想,召人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送到了皇后面前。
“臣妾之前吃了許多,倒還不是特別的餓,這碗臣妾還未動過,皇后娘娘先用吧,臣妾再等會也是無妨。”
芙蓉去拿金簪還沒有回來,她也不敢隨意的亂吃東西,找這個理由,正好可以趁這個時間等芙蓉歸來。
在她沒有注意的地方,雲妃正一臉惡毒的看着她,臉上浮現出絲絲恨意。
“這恐怕不好吧,還是把臣妾這碗給皇后吧,曦昭容病好沒有多久,正是滋補的時候。”
懿充儀見此,一反常態的想要把自己的給皇后。
女子雙眸微眯,輕笑着說到:“懿充儀,你可是懷着身孕呢,就不用這番的推讓了。”
“對啊,肚子裡面的孩子重要,聽朕的話。”
皇上看着后妃之間如此的和諧,心裡更是樂開了花,連帶着面色都溫潤了不少。
好在芙蓉終是回來了,把金簪帶到自己的髮髻之中後,她的心纔算真的安定下來,放鬆的緩緩的靠在了椅背之上。
然而,她放鬆並沒有多久,剛吃了兩口冰燕窩的皇后就出了問題。
只見女子突然面色蒼白,突然用手抓住了自己白皙的頸脖,雙眸用力的瞪出,想要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隨後,一口血噴出,皇后竟是毫無預兆的菀了!甚至連雙眸都沒有閉上!
一瞬間,整個宴會都慌亂了,不知是聽誰叫了一聲,“有毒!這食物之中有毒!皇后娘娘被毒死了!”
幾乎沒有給人反應的時間,所有的人像是被點爆了一般,都開始四處逃竄起來,冷靜瞬間消失不見,只餘下了慌亂。
混亂之中,只聽得一聲尖叫,再回過頭的時候,懿充儀已經跌到在地,整個人疼的都蜷縮起來。
“肅靜!”終於回過神來的男人大吼一聲,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一股戾氣。
下一刻,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皇上快步的到了懿充儀的身邊,此時的她已是淚流滿面。
“皇上,孩子,有人推了臣妾!”
血水不停地從裙di映出,慕容絮只一眼便知道了是什麼結局。
原本一場歡樂的宴會,卻在意外與驚詫之中結束了。
果然,懿充儀的孩子沒有能保住,五個月大的男嬰,都已經有了形狀了。
而因爲這次的流產,懿充儀更是失去了再做母親的機會,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簡直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奪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再加上皇后突然被人毒害,一時之間,整個後宮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
這樣的氣氛之下,倒是慕容絮顯得悠閒而自在,這不,正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寢殿之中悠然自得的彈着琴。
“娘娘,這都什麼時候了,您竟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彈琴!”芙蓉急匆匆的進來,看到自己主子一副淡然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的着急是多餘的。
“這有什麼好急的,正所謂問心無愧,自然有心虛的人着急。”
手中的動作不停,她的曲子正好進入高chao的部分。
“後宮的妃嬪現在此刻都在皇后的宮殿之中呢,跪在皇上的面前,要皇上給皇后娘娘一個交代。”
“哦?這般的好戲怎麼沒有叫上本宮?”
“還叫上您呢,她們的目標就是您,都說是您下毒毒死了皇后娘娘,才假意把冰燕窩讓給皇后娘娘的!”
手停頓下來,女子的嘴角洋溢起了然的笑容,原來是在這裡等着她呢。
事情發生之後,她仔細的想過,若是那日自己真的喝了那碗冰燕窩,想必現在躺在棺材裡面的人就是她了。
隨即起身沉聲吩咐到:“幫本宮梳妝打扮,記得弄的悽慘一點兒。”
雖不知她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但芙蓉還是照做了,半個時辰之後,小夏子便來了,說皇上有請。
正好她也梳妝完畢,最後看了鏡子一眼,隨即轉身跟着小夏子走了。
皇后的宮殿裡面一片白色,猶記得前幾日那個後宮之中最尊貴的女子還意氣風發,沒想再來已是陰陽相隔。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萬歲。”
收斂起自己的心神,慕容絮臉上的淡定瞬間消失不見,只餘下了慼慼然的表情。
一反常態的,皇上並沒有讓她馬上起身,而是打量的了片刻,纔不帶一絲情緒的讓女子起身。
“曦昭容倒是還敢來這裡啊?難道就不怕皇后的冤魂來找你索命嗎?”一旁的惠昭容異常安穩的坐着,雙眸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掃視着。
“臣妾不知道惠昭容是什麼意思?”
“曦昭容!事到如今了你還想狡辯什麼?明明就是你早有預謀毒害皇后娘娘,若非當日你把那冰燕窩給皇后娘娘,娘娘又豈會如此年輕便菀了!”
惠昭容說的淚聲俱下,彷彿是要爲了皇后討回公道。
“娘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今兒當着皇上的面!本宮倒是要問問娘娘,您何來的證據說是本宮下毒呢?”
惠昭容的氣勢不低,但慕容絮更是腰板挺的筆直,不是她做的事情,她又怎麼會承認?更何況那日她根本連手都沒有碰到那冰燕窩的碗邊,又何來下毒之說?
“證據?皇后娘娘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據!曦昭容你真是居心叵測!竟然會想到下毒如此狠毒的計策!”
避而不答她的問題,轉而繼續哭訴起來,“皇上,您可要爲皇后娘娘做主啊,這毒婦心思歹毒,豈能留在這後宮之中!”
正當皇上的面色變得越發難看時,一個女子不屑的笑聲倒是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笑者何人?”南宮策擡眸,便看到遠處一穿着素白色衣物的女子。
“臣妾乃應采女,參見皇上,皇上萬萬歲。”應采女倒也不懼怕,身着穩重的出來請安行禮,一套動作做的甚是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你剛纔爲何要笑?”
“臣妾是在笑惠昭容的跋扈,還有曦昭容的無辜!”只是着男子的雙眸,應采女渾身散發着一股女中豪傑的氣勢,倒是有些不同。
惠昭容像是被人踩着尾巴一般,就差跳起來反駁了,“你一個小小的采女胡說什麼!?”
斜睨了一眼說話的女子,應采女不卑不亢的說到:“這件事情依着臣妾看,惠昭容倒是有幾分下毒的可能性。”
一時之間,整個大殿之中寂靜無聲,現在後宮之中敢如此說話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個應采女了。
慕容絮的嘴角微揚,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皇上一下被應采女的話所吸引,在他看來,這個女子在後宮之中不得寵,更別說和曦昭容有什麼利益關係了,恐怕連和惠昭容也沒有什麼大仇。
而正是因爲如此,這個應采女的話才更加能夠容易被人相信。
思及此,皇上不禁開口問道:“爲何如此說?”
“後宮之中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與惠昭容一向不和,惠昭容不來請安更是常有的事情,可見二人已是積怨已深。”
女子的目光緩緩的移到了慕容絮的身上,不見之前的那番不屑,反而露出了柔和的微笑。
“可是曦昭容呢?自回宮之後,每日的請安便沒有一日落下的,和皇后娘娘的關係也是非比尋常,後宮衆人都是看見的,請問皇上,這的曦昭容爲何要毒害皇后娘娘呢?”
“或許是因爲她嫉妒皇后娘娘搶走了她的寵愛!”應采女的話音剛落,惠昭容就出聲反駁到。
“那娘娘就更大錯特錯了,事情的真相是如何,恐怕皇上比臣妾心裡清楚吧?”
很好的點到即止,說了只有她和皇上才能聽懂的話,知道了秘密卻不大肆宣揚,這樣的女子,倒是讓南宮策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順着應采女的死路,他的目光也落到了那個一直溫婉微笑的女子,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眼前歷歷在目。
如此一番的思索之後,他的心裡立刻就把對慕容絮的疑慮給消除了,沉聲道:“這件事情確實不可能是曦昭容做的,朕知道她的爲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