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日是父皇的壽辰,不若我們兄弟幾個敬父皇一杯如何?”一直不曾說話的趙初,突然提議道。
而他的話也恰好轉移了衆人放在艾依依和趙末身上探究的視線。
話落,衆皇子自然是沒有異議的,各自從位子上站起來,舉起酒杯,先是說了一些吉祥祝賀的話,聽得景泰帝笑容滿面,接着便是一飲而盡杯中酒。
當趙末落座的時候,艾依依眼尖的發現他酒杯裡的酒似乎沒有被動過。
她看到了,自然坐在趙末身邊的其他人也看到了。
果然,便聽到有一個聲音響起。
“十六弟怎麼沒喝呢?”
說話的人是坐在趙末左側的十三皇子趙中。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視線齊齊掃了過來。畢竟,給皇上敬酒,若是不喝,或者不喝完,都是非常不敬的事情。
艾依依偷偷擡眼向高處看去,果然見到景泰帝的眉頭皺着,一雙老眼睛裡透露出凌厲。
趙末擡眸,幽幽然的說道:“兒臣身子不適,不宜飲酒。”
照理說,放在尋常人家,這樣的話出口,作爲父親理當應該關心兩句才正常。但是艾依依顯然是高估了景泰帝和趙末之間的父子情分。
只聽到景泰帝不悅的說道:“老十六,這麼好的日子,不要掃興。”
言下之意,這酒必須要喝。
黝黑如海的眼底神色未明,趙末不動,亦不語。
片刻,景泰帝似乎是不耐煩了,低喝一聲,“老十六。”
“今天是父皇的壽辰,父皇想看,兒臣喝便是了。”趙末說話的語氣平淡如水。
說罷,便端起酒杯欲一飲而盡。
艾依依站在一側,有點不解,想看?看什麼?看趙末喝酒?忽然,艾依依鼻端微動,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頓時眼裡閃過一抹異色。
心裡一橫,搶過趙末手裡的酒猛地一口灌下。
“你……”趙末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愣了一下。
艾依依霸氣的一口喝完了酒,對着景泰帝說道:“皇上,我家爺身子不適,我代替他喝可以嗎?”
景泰帝眸色一沉,“小九,好大的膽子。你一個下人竟也敢如此囂張的搶皇子的酒喝?”
“皇上,殿下他身體不好,如果喝了酒只怕會更不好。我是殿下的人,我喝不就等於殿下喝了麼?皇上不會介意的吧?”艾依依皮笑肉不笑的說着。
這什麼破皇帝,破父親。別tnd以爲她不知道這酒裡放了什麼好東西。如果趙末喝了,那真的是如了他的願,真的就不好了!
景泰帝沒有說話。
趙旬倒是笑呵呵的說道:“十六弟,這就是你對父皇的孝心?”
“哦?那八皇兄的孝心又是什麼呢?而且什麼時候喝不喝酒倒成了衡量對父皇孝心的標準了?”趙末不鹹不淡的回敬一句。
“既然要替喝,只喝一杯,是不是太少了?”趙旬看過來。
艾依依眼睛一眯,這人就是擺明了故意來找茬的,從一開始到現在,狗嘴裡就沒有吐出過象牙來。
往酒杯裡倒滿酒水,舉過頭頂,艾依依面無表情的說道:“恭祝皇帝陛下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言罷,豪爽的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