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行駛的馬車裡面,突然響起趙末的聲音,清冷之中帶着涼薄和殺氣。
從他嘴裡溢出的這兩個字,讓艾依依渾身一凜,掀開簾子,往外面看去。
陰沉的天,除了他們這些人,連一個鬼影都看不到。
艾依依放下簾子,又朝着趙末看去,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是她知道趙末不會開這樣的玩笑。
她豎耳傾聽,漸漸的好像真的聽到了什麼動靜。
“常青,停車。”
趙末薄脣微啓,說道。
常青聞言,停下了馬車。
衆人就在原地等候着誰的到來。
宴清晨騎馬而來的時候,看到停着沒有動的馬車,眼裡神色不知,他淺笑着開口說道:“逸王爺,本宮來送你一程。”
如果旁人不知道,乍然聽到這人用如此溫和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來,定會以爲他和馬車裡坐着的人有着極爲親厚的關係。
但是事實卻是相反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從這句話語之中聽出了一股置人於死地的殺意。
艾依依透過車簾縫隙,冷眼看着騎在馬上,自認爲威風凜凜的宴清晨。
趙末安然坐在車內,悠然自得的喝着手中的茶水。
宴清晨似乎是感覺到了誰的視線投射在他身上,他淺笑着微微轉頭,將視線落在車窗子上,緩緩的說道:“嶽玥,你以爲你能逃得了?”
聽聽他說的這話,憑什麼她就逃不了?而且,她什麼時候逃了?她是光明正大的從他眼皮子底下走過的,好不好!
艾依依正想說什麼,趙末按住了她的手,淺笑盈盈的看進她的眼睛裡。
好吧,不說就不說唄,反正趙末在這裡,全部事情都交給他好了,她只管翹着二郎腿,看戲。順便必要的時候,化身爲啦啦隊,給趙末加油鼓氣。
趙末起身,高貴優雅的走出了馬車。他站在馬車的駕駛位置上面,和馬上的宴清晨對視着。
“太子如此捨不得本王?還特意送本王一程,本王感到榮幸備至。”
“若不是逸王爺故意放慢了腳程,本宮斷然不會這麼快追上來。”
“太子謙虛了。”趙末淡淡的瞥了一眼宴清晨身後的一羣人,意味不明。
“呵呵,逸王爺,我大周風景如畫,可比你們大應適宜居住,不如,你便留在此處,長住可好?”
宴清晨的這句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
艾依依聽着,用一句話總結了一下意思,那就是:不如在這裡安眠下去吧,他明年會來給他們燒紙錢的。
對於宴清晨如此赤果果的話語,艾依依表示十分的不滿。
但,她聽了趙末的回答之後,又對宴清晨表示出深深的同情,幸災樂禍的那種同情。
趙末一臉平靜的說道:“本王住慣了大應的窮山惡水,這裡山明水秀本王是住不慣的。既然太子如此捨不得本王,帶着親兵護院一路追來,不如,你和本王回大應安家?本王定然爲太子找一個風水寶地,必不辜負了太子對本王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