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打開着。
趙末正站在裡面。
從艾依依這個角度看過去，她正好可以看到趙末完美的側臉。
他的臉部線條繃得很緊，專注的盯着一個方向。
循着趙末的視線看過去，似乎是牀那邊。
只見，牀上正躺着一名女子。
不是剛纔趙末抱着的那名女子，又會是誰呢？
艾依依忍着胸中的酸楚，走近趙末，輕聲問道：“趙末，她是誰？”
趙末聽到聲音，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將視線轉到了牀的方向。
只是這麼一眼，已經讓艾依依差一點奔潰。
淡淡的，沒有一丁點感情的眼神。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趙末用這樣的眼神來看她了。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隱約覺得一定是很不好的事情纔會讓趙末變成這樣。
艾依依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又說道：“她怎麼了？”
其實，她想問的並不是那個陌生的女人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是趙末爲什麼要用這種態度對她。
她想問，話都已經含在嘴裡了，但是看到趙末冷漠的眼神，她就嚥了回去。
趙末這個樣子，讓她想到了第一次見到趙末的時候，對待任何人和事都冷漠至極，包括對他自己。
趙末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是因爲艾依依的聲音太輕，他沒有聽到，還是覺得沒有回答的必要。
艾依依眼底掠過一抹濃濃的哀傷，等到再擡頭看向趙末的時候，已經恢復如常，她看着趙末，說道：“趙末，你不去休息嗎？”
趙末猛然之間轉頭看着艾依依，那個眼神裡面有一絲嗜血般的殺意，好像艾依依問了一個足以引起他殺氣的問題。
而他的眼神，讓艾依依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一步，但是她忍住了。
她嚥了咽口水，說道：“怎麼了？我有說錯什麼嗎？”
“出去！”趙末薄脣微微的啓開，說出一句讓艾依依如墜冰窟的話來。
艾依依渾身一顫，從心底深處涌上來一陣冷意，她抿了抿脣，站在趙末的身邊，沒有動，也不再開口。
趙末的視線始終落在牀榻上面，而艾依依的視線卻是落在趙末的側臉上。
他看着她，而她注視着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出出進進的人沒有減少，反而變多了起來。
趙末的臉色有點不好，眼神更是冷的嚇人。
有一位太醫躊躇着上前，跪在趙末的身前，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說道：“啓稟皇上，這位姑娘的傷……很嚴重……只怕是……”
趙末的眼神沉了下去，冷冷的說道：“治不好她，你們全都去陪葬吧。”
“是，是。微臣一定盡力，一定盡力。”太醫擦着頭上冒出來的汗水，又回到了牀邊。
“趙末，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艾依依忍不住了，拉住趙末的衣袖，把他的身體拉過來對着自己，質問道。
趙末眉頭微蹙，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了，甩開艾依依的手，看也不去看她，說道：“出去！”
艾依依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她的雙手握成了拳，很快又鬆開，恢復了平靜的面色，緩緩的擦着趙末的身體，往牀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