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天的氣候還是比較冷的!
與這清冷的氣候形成較大差距的,是魏逸軒、尹晟飛還有竇宵風雨不誤前來睿親王府的堅定。
軒轅映瑤周旋在四個男人之間,難免身心疲憊。畢竟,她已經跟尹晟飛、竇宵、甚至是厲風都說的很明白了,也暗示過他們不要再她身上浪費時間了!
可是,這三個男人似乎將她的話當成耳邊風,沒放在心上。亦或者,他們覺得軒轅映瑤喜不喜歡他們不重要,只要他們堅持喜歡軒轅映瑤就夠了!
總之,這樣熱鬧的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的日子,軒轅映瑤很頭疼,很惆悵!
比如此刻——
竇宵憤怒的指着魏逸軒嘶吼道:“侯爺,你太過分了,那是我買給瑤兒的炒年糕,你憑什麼給吃了?”
魏逸軒很淡定的掀了掀眼皮子,“我家小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給她吃和給我吃是一樣的!”
“你這個男人太惡劣了!”竇宵氣的不輕。
而那邊,尹晟飛和厲風二人也在互相鬥嘴。
厲風冷冷的對尹晟飛說:“聽聞七王爺正在着手清理後院的姬妾,嘖嘖,會不會太晚了些?”
尹晟飛哼道:“怎麼會晚?瑤兒三月底纔會與五哥和離,現在清理那些女人正是最佳時機。”
厲風撇嘴兒嘲諷道:“最佳時機?呵呵,依我看,是王爺你離不開女人的溫柔鄉吧?一個不潔身自好的男人,還妄想爭瑤兒,真是自不量力!”
尹晟飛臉一沉,“我又不知道自己這一生會遇到瑤兒這樣美好的人兒,難道還爲她守身如玉不成?就算我想,我這身份擺着的也不允許啊!”
烈焰皇朝的皇子們行了成人禮後,都會有專門的嬤嬤教導他們房事的知識,然後引導他們進行實質性的牀第之歡。這麼說吧,舉凡是帝王之家的男兒,你別想一清二白等到結婚的時候。一個個早早的就被經驗老道的大宮女們奪去了童子之身!
軒轅映瑤看着四個男人互相鬥嘴,喋喋不休,肺都快要氣炸了。
索性,她藉口說去趟茅房,然後出了門叫上珍珠和夜夕,到前院找尹星湛去了。
爲什麼要去找尹星湛啊?因爲正月底了,尹星湛委派跟蹤嚴冬雪的侍衛彙報,自從正月二十一日睿親王府搭了戲臺子,嚴冬雪跟那個戲子二次碰面後,就徹底被勾了魂兒。每天吃完早飯就往梨春園跑,夕陽西下時分纔回來,恨不得整個人長在梨春園的戲班子裡。
她算了算日子,按照書裡面寫的情節,嚴冬雪紅杏出牆也就是在最近幾日了!
與其在東院呆着看四美男爭風吃醋,吵吵鬧鬧,倒不如她跟着尹星湛到梨春園捉姦去多熱鬧?雖然不確定嚴冬雪具體哪天會紅杏出牆,但是月底了,去梨春園守株待兔也比在家呆着強啊!
尹星湛這個時候正在凝香閣,跟魏心凝下棋對弈。得知軒轅映瑤想要去梨春園,便應下了。
大街上,尹星湛、魏心凝、軒轅映瑤並肩而行,身後跟着尹星湛的兩個貼身侍衛,魏心凝的丫鬟,還有軒轅映瑤這邊的珍珠和夜夕。
“哎呦,這不是睿親王爺嗎?今兒個這是什麼日子,吹的您帶兩位王妃出來逛街啊?”有人突兀的開口喚尹星湛的名字。
尹星湛頓住腳步看過去,是一個姓張的禮部小官。
他不冷不熱的應道:“閒來無事,在府裡悶的發慌,便出來走走。”
那姓張的小官兒聽到尹星湛這麼說,忙諂媚的湊上前邀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請王爺和兩位王妃去梨春園聽曲兒吧?聽聞那裡來了個小生,唱的那叫一個精彩。”
尹星湛正要拒絕,軒轅映瑤上前捏了他一把,然後含笑搶着應道:“王爺,這位大人一番好意,咱們就去梨春園聽聽曲兒吧!妾身許久沒聽曲兒,怪想的緊!”
尹星湛聽到軒轅映瑤這麼說,只得點頭應下,“張大人,那本王就不客氣了!”
那張大人笑的眉眼彎彎,“哪裡哪裡,王爺肯賞光,是在下的福氣!”
寒暄了幾句,張大人在前面帶路,尹星湛等人緊隨其後,一路朝着梨春園走去。
尹星湛看了眼身旁的軒轅映瑤,低聲詢問道:“爲何要答應他的邀約?”
明顯尹星湛不願意虧欠人情,也不願意被人迎合溜鬚。
軒轅映瑤輕咳了聲,小聲應道:“你忘記了啊?我說過的,嚴冬雪在梨春園出事兒的時候,你剛好被一個官員請去聽曲兒。你也不想想,就你一天呆在王府裡陪心凝妹紙下棋聊天兒,能有誰會突然請你去聽曲兒啊?今兒個咱們出門遇到這個張大人,他一開口就邀請你聽曲兒,這說明什麼?”
尹星湛後知後覺的領悟到什麼,驚愕的低呼道:“你的意識是,也許嚴冬雪今天就會紅杏出牆?”
軒轅映瑤重重點頭,“絕對有戲!嚴冬雪不是個主要角色,所以我當時寫的時候沒刻意去交代具體哪天她紅杏出牆的,但是我肯定她是正月底出事兒的。今兒個都正月二十八了,再有兩天就二月初了。這麼巧咱們一上街就有人請你去聽曲兒,相信我,今兒個你答應他去聽曲兒,絕對會有意料之外的收穫!”
兩個人嘀嘀咕咕湊在一起說悄悄話,走在前面的張大人回頭看到了,訕訕笑道:“王爺和王妃感情突飛猛進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故意的看了眼尹星湛另一側跟着的魏心凝。
誰不知道魏心凝和尹星湛被譽爲烈焰皇朝最被人看好的金童玉女?甚至有很多人都將他們比作是神仙眷侶呢。
可是瞧瞧,現在尹星湛竟然跟軒轅映瑤相談甚歡,冷落身旁的凝香郡主?
張大人覺得他發現了勁爆的真相,比如尹星湛被軒轅映瑤的美色迷惑,拋棄舊愛談新歡了神馬的。
尹星湛一聽張大人這話,就知道他是誤會了。不過這種時候,尹星湛也懶得解釋什麼。
他堂堂睿親王爺,沒必要跟一個禮部小官兒解釋他的感情生活吧?
梨春園是京城最大的戲班子,三層小樓,牌子明晃晃金燦燦,非常扎眼。
軒轅映瑤尾隨那張大人進入梨春園的大堂,放眼望去那叫一個氣派,那叫一個寬廣!
一樓大堂中央是戲臺子,四周放着桌椅板凳。
闊氣的官員或富太太,商人什麼的,買了高價票坐在前排雅座兒。桌前放着蘋果橘子,香蕉鴨梨等水果,還有花生瓜子,糕點涼茶。
雅座兒後面的一排,沒有水果,只有花生瓜子,糕點涼茶。在後面一排的,只有糕點和涼茶。等到後面連桌椅都沒有的,那就是站票了,相當廉價,幾個銅板就能進去看。不過這種廉價票想要討杯涼茶喝,那可就沒門兒了!
二樓是戲子們的房間,正擺臺子唱戲的時候,過道上放着桌椅板凳,供有身份,不願在大堂露臉兒的人坐。
三樓是包間兒,所謂的梨春園雖然是戲班子,但是卻也幹着不正當的買賣。比如哪個官員看上花旦了,點對方給他一個人唱。那就可以到三樓隔音效果很好的包間兒內,想聽什麼點什麼,想聽誰唱點誰唱。
當然,還有一種不是純粹來聽曲兒的,二十來玩兒人的。幾番討價還價後,若徵得花旦本人同意,戲班子的班主抽點小錢兒,將大頭兒給花旦本人,然後花旦就會與買主到三樓雅間兒共度春宵。梨春園等同於第二個怡紅院,這已經不是京城的秘密了!
不過,倒也有所不同。所謂怡紅院只接待男客,對女人買賣歡好。而這梨春園可是把生意做全了,還養着漂亮的小倌兒,給有斷袖之癖的大人們和有錢不甘寂寞的夫人們提供了宣泄的另一種渠道。
軒轅映瑤前世寫文的時候,就將嚴冬雪寫成了一個買小倌兒發泄寂寞的女人。
“哎呀,張大人,五王爺,真是貴客,快樓上請!”戲班子的班主看到張大人和尹星湛,忙不迭兒的迎上前。
張大人明顯是梨春園的常客了,而尹星湛前些日子請梨春園到睿親王府搭戲臺子,所以戲班的班主自然記憶猶新。
一行人尾隨着班主上了二樓,在迴廊的盡頭坐下。那裡偏僻些,卻能將樓下戲臺子看的清清楚楚。既避免遇到熟人寒暄的煩惱,又能欣賞戲曲兒表演。
幾人落座桌前,眼看着臺子上曲目換了一首又一首,偏的沒有嚴冬雪喜歡的那個戲子的身影。而尹星湛坐在樓上,將樓下各處盡收眼底,也沒能看到嚴冬雪的身影。
他目光瞧向軒轅映瑤,明顯在暗暗的詢問,是不是嚴冬雪已經跟那個戲子扯一塊兒曖昧不清了,甚至是……在三樓包間兒開了房?
軒轅映瑤注意到尹星湛的目光,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不過,當下那戲子和嚴冬雪都不見身影,她很是懷疑!
正疑惑間,樓下一曲唱罷,一陣喧鬧的鼓掌聲後,戲班子班主跳上臺,讓大家夥兒靜一靜,宣佈下一個曲目。
結果就在大家夥兒靜下來的時候,三樓突然傳來陣陣謾罵扭打聲——
“小賤人,你是哪根蔥?敢跟老孃搶男人?”這是一個很彪悍的女人怒吼聲,聽這聲音如此清晰,看樣子並不是在隔音效果很好的包間兒內,有可能是在三樓的迴廊,所以二樓纔會聽的如此真切。
尹星湛下意識的看向軒轅映瑤,軒轅映瑤也在看他。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抹欣喜的光芒,莫非……嚴冬雪真的跟那戲子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