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逸軒總覺得,兄弟就是用來陷害和擠兌的!關於這一點,看尹晟飛和厲風的態度就知道了。
珍珠端來水果的時候,三個男人正吵的不亦樂乎。戚如畫懶得理他們,翹着二郎腿啃蘋果。
魏逸軒這個時候露胳膊挽袖子,語氣好生氣的吼道:“尹老七,還有你姓厲的,你們是不是活膩了?想單挑還是羣毆你倆說吧,今兒個不是我活就是你倆死!”
尹晟飛和厲風同時翻白眼兒,異口同聲的說道:“呵呵呵,侯爺你看我們腦袋上有包嗎?”
聞言,魏逸軒一愣,沒明白對方這話的意思。
就聽尹晟飛哼哼道:“我們腦袋上沒包,自然是有自知之明。跟你打仗那種吃力不討好,還肯定吃虧的事兒,咱們絕對不幹!有本事咱們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倆兩張嘴鬥你一張嘴,你敢迎戰嗎?”
話音落地,厲風就在一旁緊忙配合的詢問道:“你敢嗎?你敢嗎?”
魏逸軒一拍桌子,憤怒吼道:“我怎麼不敢了?來呀,誰怕誰?罵不死你們倆,我改姓!”
尹晟飛和厲風一聽這話,樂的那叫一個前仰後翻。
厲風很客氣的對尹晟飛說:“七王爺,您先請!”
尹晟飛眯着眼睛,笑的春光明媚,“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轉過頭,對上魏逸軒,他深呼一口氣,然後才說道:“那麼,姓魏的,我開罵了哈!”
魏逸軒聳肩攤手,一副隨便的模樣。
尹晟飛當下開始口若懸河般的罵將起來:“姓魏的,看你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極-品,禽獸中的禽獸。而且據我觀察,你肯定從缺鈣,長大缺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天生就是屬黃瓜的,欠拍!後天屬核桃的,欠捶!終生屬破摩托的,欠踹!看看啊,你這小臉瘦的,都沒個豬樣啦!現在把你丟到廁所裡,廁所都能吐了,把你扔進黑洞裡,黑洞也能自我爆炸了!”
頓了頓,尹晟飛揮手對身邊的厲風命令道:“厲風,該你小子上了,別給我丟人啊!”
厲風正襟危坐,一臉嚴肅跟迎戰似的表情,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目光看向魏逸軒,張口便罵道:“姓魏的,你說說你,咱們烈焰皇朝那麼多兵器你不學,偏要學劍;上你是劍不學學下劍,下劍招式那麼多,你就要學醉劍;金劍鐵劍你不學,去學銀劍!終於,你練成了武林絕學:醉銀劍!給你劍仙你不當,賜你劍神你不做,非死皮賴臉哭着喊着要做劍人!真是的,何必呢?你長的這麼有創意,活的這麼有勇氣!都說人賤一輩子,豬賤一刀子。我看你是活着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在家浪費金幣,何必呢?自己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了,活着幹啥玩意兒!”
尹晟飛和厲風一前一後罵出這麼兩番讓人眼花繚亂,耳膜嗡嗡叫的話語,直接震驚了魏逸軒。
他瞠目結舌,跟個傻瓜一樣,好天然萌呆的看着尹晟飛和厲風,半晌回不過神兒來。
而戚如畫這個時候手中的蘋果掉在桌上,整個人都石化了。哦靠,她剛剛耳朵是不是幻聽啦?一向以冷若冰霜著稱的尹晟飛,還有一向以沉默是金著稱的厲風,竟然雙雙說出這麼多話語來,還都是罵人不帶髒字兒的那種?
她猶豫着該不該熱烈鼓掌,表揚一下兩個人毒舌的功力。
珍珠在一旁見這架勢,忙伸手推了推戚如畫,小聲附在她耳畔說道:“戚姑娘,您就任由他們這麼吵呀?”
戚如畫回過神,皺眉疑惑的問道:“珍珠,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他們這樣子是吵起來了嗎?”
珍珠:“……”
無語望天,很想說一句,戚姑娘你這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嗎?這不明擺着吵起來了嗎?
尹晟飛抓起一個大鴨梨,咔嚓咬下一口,然後讚歎道:“鴨梨潤肺,厲風你也吃一個!”
厲風‘嗯’了聲,毫不客氣的抓起一個鴨梨,咔嚓咔嚓直咬。
尹晟飛好得意的看着瞠目結舌的魏逸軒,開口催促道:“姓魏的,別傻愣着了,該你應戰了!”
魏逸軒聽到尹晟飛的催促聲,整個人終於是回過神來了。
他將張的好大好大,完全能塞進一個雞蛋和一個鴨蛋的嘴巴緩緩的閉上,然後沉痛萬分的說道:“我這個人,長的俊逸如仙,貌比潘安……”
“嘔!”話還沒說完,對面尹晟飛和厲風已經狂吐起來了。這人還敢更自戀一點兒不?
魏逸軒用事實來證明,他絕對可以更無恥。
他繼續說道:“而我的輕功,武功,更是無人能及!”
戚如畫覺得自己額頭在暴汗!
魏逸軒再開口,又說道:“然後我的財力,整個國庫都無法比擬!”
尹晟飛翻了個白眼兒,做出‘打住’的手勢,“姓魏的,請你停止這種自戀自誇的行爲,正式進入到應戰行列可以嗎?”
魏逸軒點點頭,卻很謙虛的說道:“我是覺得,如果我一口氣把你們倆罵的噎死,你們連翻身機會都沒有,一定會含笑九泉的。所以思來想去,爲了公平起見,我決定……讓你們三個回合!”
尹晟飛和厲風乍一聽到魏逸軒這話,驚的差點咬掉舌頭,“姓魏的,你也太狂妄了吧?別以爲你讓着我倆,我倆就會感激你。”
魏逸軒一臉笑的溫潤如玉,“不需要!絕對不需要!你們盡情的罵,稍後我會十倍奉還於你們的,不要懷疑我毒舌的本質!”
這句話說的,很有提示或貶低的意思。反正不管是什麼意思,總之將尹晟飛和厲風惹毛了就對了!
兩個人互相看着對方,然後齊齊對着淡定的魏逸軒開炮,什麼難聽罵什麼,什麼不堪入耳說什麼。
一時間,房間內兩個男人如同決了堤的大壩,綿綿黃河之水天上來,波濤洶涌奔騰不息,那是此起彼伏,無眠無休。
魏逸軒一邊吃水果,一邊點着頭,好像已經將尹晟飛和厲風罵他的話都很正兒八經聽在心上了似的。
眼看着對面兩個男人越罵越歡,一個兩個的臉紅脖子粗,連呼吸都紊亂了,魏逸軒開始放下水果,鼓掌叫好——
“好!罵的好,繼續!繼續!”
得到鼓勵的尹晟飛和厲風,罵的更歡起來了。
戚如畫皺着眉頭,看向身旁淡定而坐的魏逸軒。她該誇一誇這個男人淡若似水的態度,還是誇一誇他的良好修養呢?
被這麼孜孜不倦的臭罵,他還真能沉住氣呀,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魏逸軒這麼有擔當呢?
疑惑間,那廂尹晟飛和厲風已經罵的嗓音有些沙啞了。所以他們暫停休息,並且告訴魏逸軒這回他可以開始應戰了。
然而,令兩個男人驚愕的是,魏逸軒聽到他們的話,卻是淡笑着搖頭不語。
“怎麼呢?姓魏的,該你罵了!”尹晟飛開口提示出聲,以爲魏逸軒被他罵傻了。
魏逸軒呵呵笑了聲,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說道:“哎,瞧你們兩個罵的面紅耳赤,呼吸紊亂,明顯惹了肝火旺盛,即將大病一場的樣子,我思來想去,覺得這般置氣實在不值得,所以我決定……還是不罵了吧!”
“什麼?”尹晟飛聽到魏逸軒這話,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而厲風更是傻了眼,錯愕的反問道:“啊?不罵了?怎麼又不罵了呢?”
魏逸軒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嗯,不罵了,我嫌累的慌!有那精力,我還不如說些甜言蜜哄哄我家小乖來的實在!”
“噗!”戚如畫覺得魏逸軒真是高級黑,非常黑。
他教唆欺騙尹晟飛和厲風對他連番臭罵,不時的還給鼓掌叫好,最後在人家口乾舌燥,嗓音嘶啞的時候,他卻突然宣佈,不跟人家玩兒了。這不就是赤果果的涮人玩兒呢麼?
尹晟飛那叫一個氣呀!
他伸手拍着桌子,怒聲咆哮道:“姓魏的,你敢不罵老子試試?剛剛你自己說的,不罵死我們倆你就改姓!”
聞言,魏逸軒皺着眉頭思考了一番,然後突兀扭頭,看向身旁的戚如畫。
他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詢問道:“小乖,以後我改你姓,叫戚逸軒如何?”
“咳咳咳!”戚如畫直接噴了。這男人,絕對是厚顏無恥中的最強,沒有之一!
尹晟飛離開怡紅院的時候,嗓子還啞着。他那抑鬱的眼神兒,幽怨的表情,足以表達他此刻內心的分內之情。
可惜,罪魁禍首魏逸軒對此裝作視而不見。看不見,看不見,他什麼都看不見!
送走了尹晟飛以後,魏逸軒去茅房。戚如畫和厲風雙雙朝樓上走,行至三樓時,厲風便很識趣兒的跟戚如畫打了聲招呼,然後轉身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戚如畫看着厲風離開時那孤寂的背影,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莫名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兒。
她在厲風走到門口的時候,開口喚道:“厲風!”
厲風這時候已經伸手推開自己的房門,聽到戚如畫的呼喚,忙扭頭看過來,“如畫,怎麼呢?”
戚如畫搖搖頭,抿脣淡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晚安,做個好夢!”
厲風含笑點頭,“當然!你也晚安,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