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到此事一看便知是有人想要刺殺陶墨,陶墨會武功也並非是什麼秘密,所以便出現了這樣的事件,倒也是情理之中,而如今迫切想要殺害陶墨的人…皇帝只想到了一個。
想到這兒,皇帝便起身準備前往鍾粹宮,鍾粹宮,是賢妃所居住的宮殿,皇帝所懷疑的,正是賢妃,如今三番五次想要刺殺陶墨的,估計也就只有賢妃這一人了。
“皇上您怎麼來了!”正在翻閱古籍的賢妃,看到一抹明黃色的衣角飄過,便知定是皇帝來了,忙起身請安道,“皇上萬福!”
賢妃如今的心情一場興奮,皇帝究竟有多久沒有主動來這鐘粹宮來看望她了,她一定要牢牢把我住機會!賢妃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愛妃可有派人去刺殺牢獄內的七皇妃?”皇帝開門見山的問道,他也沒有在意先前賢妃心中都在想些什麼,而是一直盯着賢妃的面部表情,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讀出什麼來。
“額…陛下何故這麼問?”賢妃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皇帝竟是爲了這問題來找她,美麗的臉龐明顯的一怔,隨後又恢復平常了。
因爲她有感受到,皇帝正一直盯着她,即使她心裡一直慌得很,但是面兒上看起來與常人無異,賢妃回答道,“陛下~臣妾不曾派人刺殺過七皇妃!”
賢妃小心翼翼的說着話,生怕一個差錯,就讓皇帝誤會了她,她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感覺今日的皇帝…說話不大對啊。
“再者說了,入了大理寺的牢獄,哪裡還有什麼品次之分?一個百姓的事也要陛下親自來過問臣妾嗎?”賢妃謹慎的說道。在她看來,如今的陶墨已經是案板上我魚肉,而她就是那刀俎,幹掉她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大膽!你是在質問朕嗎?”皇帝大怒,道:“別以爲的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你在宮裡做過的事情朕也略知一二,只不過看在你爲朕協理後宮的份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不就是爲了讓你兒子坐上朕這把龍椅嗎?”皇帝氣的有些呼吸不穩,賢妃急忙上前想幫皇帝順氣,卻被他一把推開。
“朕現在告訴你,就算朕死了,這皇位也是太子的!”皇帝轉身離開賢妃宮中,走前還說了一句:“朕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消息。”
“陛下——宇兒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不能再沒有您了啊陛下——“賢妃追在後面喊着,被皇帝身邊的侍衛攔下。
然而誰都沒有注意到,賢妃眼中一閃而過的狠辣。她將由於自己妒忌而產生的一切後果,都怪罪在了司徒音和陶墨身上,她不敢承認,兒子變傻,女兒死亡,皇帝離去,都是因爲她瘋狂的執念——或許是不敢承受吧。
“來人,給我把嗜血殿的人找來,現在,立刻!”賢妃隨手抓住身邊路過的一個宮女,歇斯底里的喊道。賢妃和嗜血殿的人有勾結在賢妃宮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因爲賢妃整治手腕狠辣,才無人敢告密出去罷了。
“是,娘娘。”那宮女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嚇的哭了起來,賢妃嫌惡的將她推開,自己回了房間。陶墨,你還當真以爲我不敢將你怎麼樣嗎?
宮外,子書難得去找了子畫。
“呦,這是什麼風把我們的大忙人給吹來了?”子畫從賬本里爬出來,眼睛都笑沒了,一身鮮豔的衣服顯得好不妖嬈。
子書皺眉,他可不想和這個什麼時候都沒個正形的人浪費太多口舌,於是乾脆上前,不由分說的將子畫往裡屋拖去。
“誒你幹嘛!一言不合就上手打人啊你!放開我!你們笑什麼笑,還不快來幫我!”子畫嘴裡嚷嚷着,寶月樓的人也見慣了這一幕,都一笑了之。
“樓主被抓到大理寺關押起來了,你知道了吧?”子書將他甩到房裡,關上了門,子畫身形靈活的跳起,穩穩的坐在了牀邊上:“我得到消息了。怎麼,那個什麼司徒音擺平不了?”子畫撇撇嘴,輕蔑的說道。
“司徒音畢竟是皇子,有許多事情不方便出手,還要靠我們。”子書也並沒有在司徒音面前那麼尊敬,跟子畫一起直呼司徒音姓名。
“他身後也不簡單,怕是不想攬這個事罷了。”子畫撇了撇嘴:“真不知道爲何墨兒選擇嫁入帝王家。”
“樓主的命令豈是我等可以推測的出的?”子書嘆了口氣,道:“我來就是讓你留心着點,你這裡來的畢竟都是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消息收集可能快些。”“知道啦!”子畫跳下牀,道:“每次出事才能想到我。對了,這事要告訴子琴和字棋他們嗎?”
“不必。”子書想了想,回到。畢竟只是一個大理寺而已,若非硬闖,暫且還不需要那麼多人。
此時離陶墨被抓已經四天了,司徒宇也想過再進宮看她,卻遭到了重重阻礙,不得不放棄。聽宮裡的探子說賢妃與皇帝吵了架,司徒宇便覺得有些不妙,怕賢妃將怒火發泄在陶墨身上。
四日裡司徒宇天天在司徒音的人的護送下準時來府上配合治療,神智也恢復了大半,劉氏則因爲身體原因不再出府。自司徒宇開始有了記憶之後劉氏就很少出現了,怕是還沒準備好如何與他相處。司徒宇的記憶現在還時有錯亂,不然司徒音早就帶他去見皇帝了。
如今司徒宇這邊基本沒有什麼阻礙了,藥老也鬆了口氣,說治好他的可能性現在有七八成了,關鍵就看最後一天。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單有司徒宇一人講述事件的經過是不足以讓皇帝信服的,還要想辦法找出證據纔是。
安寧已死,屍身已經下葬,而從始至終都沒人見過她頸上的刀痕,只是大理寺卿一口咬定這是黑暗殿所致。
雖然司徒音知道黑暗殿覺得沒有做這種事情,可皇帝相信了,並且單聽那描述也的確像是他黑暗殿高手的手筆,再說了,就算他盡力與黑暗殿撇清關係,只要有賢妃在,她一定會千方百計
的阻攔。
所以唯一的證據,只能找到當時動手的人或者是當時親眼見到的人。
既然不是黑暗殿,傻子都能想到與賢妃關係密切的嗜血殿,司徒音當真有些後悔當初放了他一馬,現在反而被將了一軍。從陶墨被抓的第一天起,黑暗殿就暗中調查嗜血殿的消息,卻發現這個門派好像憑空消失一般,連那個首領都銷聲匿跡。
司徒音也派人聯繫了子書,對方同樣表示沒有打探到嗜血殿的任何消息,好像自那次偷襲後所有人都被殺了一般。
“老闆,查到了!”六福賭場中,子書起身問道:“查到那嗜血殿如今身在何方了?”這可是重要的線索。
“他們已經被人殺了!賭坊裡有幾個混混說,有人出了大價錢,親自僱傭了幾支流匪,將嗜血殿全部弟兄剿滅,連家眷都沒有放過。”那人也一臉不敢相信。
“我稍後寫封信,你親自送給司徒音。”“是!”
子書坐回椅子上,手下立刻拿來上好的筆墨。子書提筆微微遲疑,便寫下幾行清秀的字跡,大致是寫了關於嗜血殿消息的事情,並將行動時間定在了三日後——既然證據已經找不到了,不如干脆動手。那屬下拿了信,匆匆跑了出去。
再說幻影這邊,進展十分不順利。幻影本想着隨便弄死一個獄卒,易容進去便是了,卻發現大理寺果然不同尋常。其中每個獄卒都有自己的分組,且每個分組的人極少,也沒有什麼單獨行動的機會,很難在換掉一人的同時不被他人發現。
再加上大理寺的物資與皇宮一起置辦,也減少了混入大理寺中的可能性。
幻影苦苦在大理寺周圍潛伏三天,依然沒有什麼收穫。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一個黎明,大理寺中有了動靜。
原來是朝廷之上剛剛審辦了一個郡王私自置辦兵工廠的案子,要大理寺審辦發落,這才命大理寺到宮外的郡王府查封東西順便將人帶走。
“你說奇不奇怪啊,今晚爲何輪到你我守夜?”其中一個獄卒問道。因爲黎明街上的人不多,加上幻影內功高強,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你不知道?娘娘和陛下發生了些口角,今早派人來特意安排下的。”另一個獄卒鬼鬼祟祟的說。
“她難道是要劫獄……”“閉嘴!”另一人謹慎的看看身邊的另外兩名獄卒,道:“不想活了?”
“噢,噢!小的新來的,還得仰仗大人您啊!”那人急忙閉了嘴。
新來的?看樣子還是賢妃的人。幻影冷笑一聲。在幾人踏入郡王府時,將那人打暈了過去,離開帶到了早就安排好的易容高手身邊。不過花了一盞茶的時間,便易容出了惟妙惟肖的兩人。
不得不感嘆大理寺速度之快,當幻影回去時,大理寺的人竟已經辦好了一切,準備回宮。幻影急忙跑上去。先前與他聊天的人狠狠打了他的頭一下,道:“剛剛去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