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汗顏,心中實在是哭笑不得,心道,這小姑娘也是有趣極了,方纔還一副彪悍的大小姐的模樣,怎麼轉眼就能做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呢。
心中雖這麼想,可陶墨面兒上卻沒有流露出心中的想法,而是很淡定的擺了擺手,對那女子說道,“抱歉啊姑娘,在下的確不認識這畫上的人!”
言畢,便趕快拉着司徒音走了。其實方纔那女子開口稱陶墨爲“哥哥”時,陶墨心中還是有着些許的不適感的,畢竟許久爲穿着男裝上街,也不曾有人稱她爲“哥哥”了,若不是陶墨反應快,便差點就要穿幫了呢。
緊接着,陶墨與司徒音在街上又逛了逛,便打算會客棧了,而這西國的街道,與南國並沒有太大的差異,但給人的感覺卻沒有南國那般繁華。
不過這也好解釋,畢竟陶墨處在的位置是南國的皇都,而這裡,只是西國的一個小鎮,繁華程度當然不能相提並論了。但據白峰描述,這小鎮是西國與南國接壤的小鎮,來來往往的貿易不絕,久而久之,便也是很繁華的了。
這小鎮裡的傷人卻是不少,若是尋常商隊,也許就會選擇留在這裡發展了,可但凡有些長遠目光的商人就不會留在這裡,選擇發展的話,還是會盡量去西國皇都,這裡的生意看起來雖是火爆不少,可是這裡的物品價格都被壓的很低,並沒有太多的利潤可賺。
而皇都就不一樣了,那裡有着大量的皇室貴族,尋常的一個物品,在這邊緣小鎮只能賣三兩,在皇都卻能擡價到五兩甚至是更高,所以不少商隊也會選擇千里迢迢趕路去皇都做貿易。
“墨兒,此時已不早了,先回客棧吧。”司徒音對陶墨說道,而那溫柔的聲音,簡直是讓陶墨的小心臟快要受不了了,那種一步小心就會爆炸的感覺。
二人一路又買了些東西,到了客棧交給了下屬,便往裡走去。一進門,白峰便熱切的向二人走來。司徒音微微側身將陶墨擋在身後,陶墨也順了他的意,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們可算回來了,我還想着你們丟了呢!”白峰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司徒音的手,有些激動的搖了搖。司徒音心裡總感覺怪怪的卻也沒有說明,只是不着痕跡的掙脫開,道:“勞太子殿下費心了。”
“不會不會,相逢既是緣分,大家都是自己人,應該的,應該的。”白峰手又搭上司徒音肩膀,說道。
陶墨在二人身後看的可笑,這白峰倒是不拿自己當個外人,這麼快就和司徒音勾肩搭背了。卻發現白峰身後的護衛們一個個都憋着笑,也只當是他們看出了白峰一副不被人待見的模樣。
“太子殿下,我們吃些東西吧。”司徒音輕咳兩聲,說道。說着便招呼店小二想隨便要些東西。
“啊?哦,是我疏忽了。”白峰笑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怎麼能讓你們在這種地方吃飯呢?來人,備車,去迎賓樓。還有啊,你現在這稱呼可太見外了。叫我峰或者白峰都可以。”
“白公子。”司徒音微微一彎腰,示意道。
“行行行,你怎麼開心怎麼叫,反正是一家人了。”白峰見他不肯,也沒有勉強,擡腳便要帶着司徒音走出去。
司徒音怎麼總覺得事情不對?雖然陶墨現在是男裝,可是明顯還是陶墨看起來比較好親近一些啊,爲什麼這白峰偏偏要碰上他這個硬釘子?
到了迎賓樓,陶墨和司徒音才發現,這排場果然不是一般人用的起的。光這樓就有四層,每層的人身份不同。
白峰帶着他們就要上那第四層,卻被司徒音婉拒。第四層太過於明目張膽了,雖然他們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白峰罩着的人,但話說回來,槍打出頭鳥還是真理。
白峰自然不會拒絕了,當即殷勤的帶着二人在靠窗的位置選了一處坐下。司徒音皺眉道:“太子殿下就這樣明目張膽的出來,不需要找個包廂嘛?”
“沒事,他們都習慣了,沒人敢理什麼三十兩三百兩的。”白峰輕鬆的說。陶墨心裡表示贊同。
前幾天見到白峰之後,陶墨便派小紅去收集些關於白峰的資料。據小紅收到的彙報,說這白峰三天兩頭就會在宮裡受罰,最後還是什麼事都沒有,又逃出來逍遙——這樣下去的確該習慣了。
白峰點菜點個沒完,反正不是二人付錢,倒是也樂得自在。陶墨坐在司徒音身邊,看着外面的夜景,司徒音習慣的攬上陶墨的肩膀。陶墨靠了一會纔想起二人皆是男裝打扮,又推開了他。
司徒音恨的咬牙切齒,下次頂多讓陶墨化成個醜一些的女子,讓別人懷疑他眼光有問題,再也不讓她扮成男子了。
“白公子,貴國晚間一向這麼熱鬧嗎?”陶墨問道。從樓上看下去,下面家家戶戶的燈籠都掛了起來,街上的商販也吆喝着走在人流中。好不熱鬧。
“是啊,西國便是有飯後散步的習慣,所以有些商販就抓住時機索性出來買東西,也能掙不少錢。”白峰說道:“二位若是有興趣,不妨在我西國定居下來,我在皇子府內爲二位留一席位置……”
“多謝白公子美意。”陶墨微微汗顏。這白峰是很寂寞嗎?爲什麼總是想讓他們留下來?還有,什麼叫“在皇子府留一席位置”?現在皇子府的看守都這麼隨便了嗎?
菜端了上來,白峰親自介紹到:“你們看這盤葉子雞,這可是這迎賓樓的特色菜。用荷葉包裹雞肉放入爐中烘烤,不但使雞肉外焦裡嫩,還染上了荷葉的香氣。嘗一口,別客氣。”說着,白峰便夾起一大塊,放在司徒音的碗裡。
“這……”司徒音有些遲疑。一向是自己照顧陶墨,何時有人照顧自己了?何況還是個男子。不過看了一眼三人的位置也就明白了,自己剛好坐在白峰右手邊。
“別客氣啊!”白峰立刻板起臉,見司徒音無奈的咬了一口,才又笑眯眯起來。
“墨兒,的確不錯,有些特色!”司徒音道。又給陶墨夾了一些。
陶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白公子也別之看着啊,自己也吃些。”
就這樣,一頓飯下來,白峰一邊介紹菜,一邊熱
切的爲司徒音佈菜,司徒音覺得好吃就加給陶墨一些,陶墨則勸白峰吃一些。
終於吃完了飯,司徒音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心想這頓飯吃的真是不愉快。
“二位有沒有興趣看看我西國的風俗?”白峰道。他指的自然是那樓下的夜市。
陶墨點點頭:“好哇!”雖說此番是出來辦事 可順道遊玩也是二人達成了共識的。可身邊這尊大佛——倒是讓人不自在。
陶墨帶着司徒音佯裝看雜耍,擠進了一重重的人中,白峰在想跟上時已經看不道二人了,只能命侍衛進去尋找,殊不知二人早混着人流離開了。
“還是兩個人輕鬆。”陶墨笑道:“不過這白峰的確好客,第一次見到的外鄉人都能這樣對待。”“是啊。”司徒音隨意附和道。按道理自己應該對白峰表示感激,可自己卻對他感激不起來,反而還感覺怪怪的。
許是自己許久不出國,所以不習慣這邊的習俗吧。
“黃金三百兩啊!三百兩!”一個攤子旁邊圍了許多人 裡面傳出一聲吆喝。白峰在街上漫無目的的尋找着二人,突然聽到這麼一聲,離開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人抓住了。
“回稟小姐,找到太子殿下了!”侍衛回覆道。
攤子後面的轎子中跳下一人,正是上午司徒音與陶墨碰到的女子。
“太子哥哥這麼巧啊,也出來逛夜市?”那小姐心裡咬牙切齒,還要裝出一副和善的樣子。
“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願意留下的?”白峰將身後被人抓住的兩個胳膊露出來:“你先別鬧,我找人呢!”
“找人?你還有臉找人?我們都找了你兩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你挺會躲啊!”那小姐走到白峰面前,不甘示弱的瞪他:“要不是你每次犯錯都有我爹爹袒護,你能輕易出來?”
“誰要你爹袒護,本太子是憑着本事逃出來的!”白峰輕蔑的說。
“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都得被抓回來娶我!”姑娘大喊道。這就是西國與南國的風俗文化了。要是南國的小姐,絕對喊不出這樣的話。
“柳妝我告訴你,別以爲你那個丞相老爹在我爹面前說點什麼我就怕你!就是全西國的貴族小姐都死光了我也不!娶!你!”白峰大喊道。
“那是啊,全貴族小姐死光了怎麼能行,恐怕全貴族公子也得死光……噢不,恐怕得西國就剩下你我二人!”柳妝——當朝柳相之女喊道:“我知道你愛男不愛女,可你明面上的妻子只能是我,這事你沒得選!”
“天!”看熱鬧的人羣中,一個清秀的小公子發出一聲驚呼,急忙拉着另一位公子離開了人羣。
“司徒音你聽見了沒安全!他纔是真正的龍陽君啊!”陶墨搖着司徒音的胳膊問道。就說怎麼覺得這白峰對司徒音的態度不同,原來是看上他了。可看樣子好像西國人都知道的樣子,難道西國盛行龍陽之癖?
雖然陶墨對此還是很開放的,但是如果有一個男人看上了自己的男人,那種感覺實在是怪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