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陶墨便命寶月樓,天下客棧等都開了分號,這使得收集情報更加的快捷方便,同時生意更是一如既往的火爆。
“極品雪頂!”子畫嚐到這雪頂茶後,便和陶墨一般驚歎道,以及眼尖的他早已發現地上鋪着的是上好的貂毛毯。
眼珠微微一轉,便想到了這些東西的來源,道“小墨你偏心!竟給這呆瓜這麼多好東西,他哪裡懂得欣賞啊!不如也賜給我點吧!我與這些更般配啊!”
陶墨微微驚歎道,“你怎知這些是我贈予他的?”子畫撇撇嘴,“這呆瓜的錢,又怎會花在這些東西上面。”正如子畫所言,子書的錢,絕不會花在這個東西上面,子書看起來過着優雅的人生,實則,不少東西都是陶墨他們送的,而買些好茶還是有可能的,只不過他絕不會花大價錢買。
也許有不少人都說子書摳門,但是子書攢下的錢,大多都貢獻給組織了,或是買些必需品,或是建造他的六福賭坊,而真正不肯花錢的,是那寶月樓老闆子畫。
子書在一旁靜靜的品茶,笑而不語,待她二人安靜些了,才道,“你今日來所爲何事?”指的是正東瞧瞧西看看的子畫。子畫心道,這才一週不見,怎麼這裡添了這麼多好東西呢,而後隨即一瞥,便看到了牆壁上掛着的沈道的名畫,便一直戀戀不捨的盯着。
“你若是喜歡,那贈予你便是了。”子書無奈的說道,這沈道真跡,也不是他所買,而是奇拍行掌櫃子棋所給,似乎因爲這幅畫競拍價格過高,最後那人跑單了,子棋氣不過,便將這市面上甚是值錢的沈道真跡贈予了子書。
“好!”子畫聞言,便回過了神,心中還是喜滋滋的,轉而又問道,“你方纔說到哪了?”
子書無奈的將方纔的話重新講了一邊,卻只換來子畫一句,“沒事啊,怎麼了,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啊!”子書聞言,心中甚是無語,這隨便的“看看”,就“看走”了一副極爲珍貴的名畫。
陶墨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估摸着時間大概不早了,便對子書和子畫道,“天色不早了,我且先回去,晚上月紅樓一聚,記得派人給子琴子棋捎信!”
陶墨便起身,而子畫卻說道,“房外那人怕是要等急了吧。”子畫來時,便好奇那大堂坐着的是何人,尋常人根本上不來二樓,而司徒音卻還悠閒的在那兒品茶,而後聽聞陶墨也在房內,便不奇怪了。
“額……”陶墨微微扶額,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這七竅玲瓏心的子畫,而後繼續向外走去,卻留下了一句話,“那是我相公。”
陶墨算是承認自己是女兒身了,縱使她不承認,衆人也早在那次發現陶墨鞋裡墊了東西時便知曉,不過卻不說破罷了,而這次,陶墨十分光明正大的便承認了。
在子書,子畫不知曉的一面,陶墨卻是雙頰緋紅,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承認司徒音是自己相公,這種感覺極爲微妙,卻有一絲絲自豪感。
陶墨
從雅間出來後,快步向司徒音所在的大堂走去,自己估摸了時間,似乎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也不知司徒音是否等急了,這麼一想,陶墨便三步並作兩步地向前走去。
“墨兒你出來了。”司徒音對着陶墨微微笑道,從他的神情中,看不出有什麼不好的情緒,而後看到陶墨面紅耳赤又道,“怎得走的這般急?”
陶墨擺擺手,並沒有解釋,而是牽起了司徒音的手,向一樓走去。卻發現司徒音放開了陶墨的手,面對陶墨不解的神情,對她提醒道,“你我都是‘男子’。”
陶墨聞言,便放棄了牽司徒音的手,與他並肩走向一樓,而後便出了六福賭坊。
“相公,你就不生我氣嘛。”陶墨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便偏頭對身旁的司徒音問道,她總覺得司徒音應該生氣纔對,卻發現司徒音似往常一般,似乎比往常還要正常些,有句老話說,“越正常便越不正常”
“生氣。”司徒音吐出兩個字來,轉而又繼續道,“我當然生氣你把自己相公晾在一邊,一晾就是一個時辰,但是我一想到你可能是又要事要辦,便消了火焰。”
陶墨聞言,微微一愣,她沒想到司徒音竟想了這麼多,於是她不顧旁人眼神的挽上了司徒音的手臂,說道“夫君你真好~”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那要不你來親爲夫一口,最爲表彰啊!”
“…司徒音!我不理你了!”
然而在陶墨與司徒音打鬧之時,司徒音心中所想,是一件更爲嚴重的事兒,方纔那帶着翡翠鐲子的人,是寶月樓老闆!寶月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便是若有人想與老闆談,卻不能當面談,只能中間隔着簾子,而寶月樓老闆正是帶着同款式的翡翠鐲子,聽人說那是時間獨一無二之物。
照這樣推算下來,六福賭坊……只怕也是陶墨所掌管!
司徒音看着略微走在自己前面的陶墨,易容只能改變一個人的相貌,卻變不了身高和體型以及人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陶墨做事一向灑脫,倒是符合了這男子的身份,以往還當是仗着陶府家大業大才培養出這樣的習慣,這樣看來只怕是這丫頭自己經營的結果。
司徒音雖然心中有困惑,卻不急着問明,他倒要看看這丫頭身上還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話說回來,陶府的小姐掌管上一兩間店面似乎也沒什麼不對。如果陶墨知道司徒音已經將這兩間店鋪劃歸給了陶府,只怕又要吐血三升——這可是她親自打拼的。
“今天街上的人好像有些多啊。”陶墨走在前面,見人羣似乎往同一個方向涌去,隨手抓住一個趕去湊熱鬧的人問:“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誒喲,瞧你這面相是外鄉人吧!今兒申時可是有名的大戶人家——李員外家小女兒拋繡球的日子!聽說那李家小姐已經二十有一了,張的美若天仙卻遲遲不肯嫁,這回不知怎麼就被說服了,同意站在樓上拋繡球,看見中意的就拋給
他。聽說樓下連酒席都準備好啦,到場的人都能分一杯羹呢!”那人熱心的爲陶墨解釋了一番,便摩拳擦掌匆匆而去了。
“走的那般着急,接下來還要去哪?”司徒音看着在人羣裡橫衝直撞的陶墨,急忙伸手拉住了她。
“我剛剛打聽到一會有個小姐拋繡球,咱們也趕快去看看吧!”陶墨順勢拽着司徒音撲入人羣,暗衛們在暗處欲哭無淚——小姐,您還真是哪人多往哪扎啊!這樣我們很難跟的好不好!
“別人拋繡球你去做什麼?”司徒音見她興奮,出言問道:“難不成還真把自己當了男子想娶妻納妾了?”
“本公子這身打扮也是風流倜儻啊!”陶墨眨眨眼:“你說我們當初成親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玩的環節,我連繡球都沒有摸過誒!再說了,我已經娶了你,娶妻是不可能了,至於納個妾嘛——倒是還行!”陶墨大概不知道,小姐選親丟的繡球都是自己親手繡的,就她那“鬼斧神工”的針線,只怕難以招親。
“娶我?”司徒音嘴角一抽。怎麼感覺成親以後她越來越口無遮攔了?改天得好好教育一下才行。雖然不想湊熱鬧,但他還是由着陶墨去了。
二人一路前行,好在李府也不遠,當他們趕到時招親已經開始了,李員外站在樓上說着客套話:“……各位可以不論身份,只要最後接住小女繡球的人,便是我李家的女婿,當日成親!”說完,對身邊的人囑咐道:“帶小姐上樓來。”
“可是……”那旁邊的小廝似乎有些遲疑,但在李員外施加的壓力下還是下了樓。不一會,一個蒙着蓋頭的女子便穿着嫁衣緩緩上了閣樓。
“怎麼蒙着蓋頭啊!”底下有人不滿的喊,立刻得到了附和。衆人本就沒想着自己有那氣運,只想湊個熱鬧一睹小姐風采還被擋住了面容。
“各位莫急,小女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怎好在這麼多人前露面?”李員外解釋道。從始至終,那小姐站在閣樓上一句話都未說,只是手腕略微有些顫抖。
“未出閣的姑娘又如何?”陶墨眉毛一挑,不屑的說。
“就是,陶十小姐可是未出閣的時候就芳名遠播了。”司徒音在後面冷冷的補了一句。陶墨汗顏,怎麼感覺他想說的是臭名遠揚呢?
“等會,你快看那小姐!”“沒你好看。”“不是啦!你看她好像不願意似得。”陶墨紅着臉糾正道。這司徒音,成親以後變得油嘴滑舌的。
陶墨無意間看到她手腕輕顫,還當是天寒的原因,細看卻見那小姐手鐲下面似乎有一道細細的、紅色的痕跡,像是被繩子綁過似得。
“這倒有趣。”司徒音懶懶的回了一句,並不在意,轉身就想拉着陶墨離開,免得她多少事端。
“你幹嘛!怎麼一點江湖俠客見義勇爲的豪情都沒有呢!”陶墨不滿的甩開了他,摩拳擦掌道:“我倒要看看,這李員外究竟是怎麼回事,竟然強迫自己女兒成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