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陽漸漸升起,徇麗多彩的清晨徐徐拉開了帷幕。
洗漱,上妝,在下人的服侍下更衣是她穿越到天元王朝以後每天都要做的課程。
說到這裡她已經無力吐槽了,實在是這個時代的人也起來的太早了,通常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就有婢女進來伺候她洗漱了,雲淺歌睡眼朦朧的在下人們的服侍下起身了。
她洗漱過後,婢女今天給她挽了垂雲髻,戴上遠遊冠,中間鑲嵌着梔子珠花,兩旁垂着長長的金色流蘇,好看極了。
她的頭上釵着幾根金步瑤,身着一襲暖黃色的長裙,腰間束着同色系的腰帶,兩臂挽上一條暖黃色絲帶。
她一直很好奇爲什麼古代人裡三層外三層穿着卻並不見臃腫,原來她的內裡穿着加絨的中衣,下身套着棉褲,穿上長裙後便是將棉褲遮住了,還能將人襯得修長俏麗,既美觀又保暖,實在是聰明。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這套裙子倒是把自己襯得雍容華貴,如果不看自己的那張臉的話,實在是美呢。
“公主,浩宇公子和凝公子已在院中等候。”守門的侍女走了進來行禮彙報道。
“嗯,下去吧。”雲淺歌對着鏡子又是照了照,確認衣服沒有一點紕漏的情況下才帶着一甘侍女僕從出了房門。
庭院內落葉繽紛,翩躚似蝶。
一名男子穿着一襲錦衣,是如天空般的淺藍色。
雖是寡淡素淨的顏色,卻不難看出衣服質地精良,他頭戴潔白的蓮花型玉冠,腰間繫着三根與衣服同色系的細玉帶,襯着他那張驚若天人的俊美容顏,說不出的清攜淡漠,風姿卓然。
那雙墨色的眸子像是一灘化不開的濃墨,見到她緩緩從院中向他走來,他微勾了脣角,待她走到他身前,他朝她行了一個禮,眼底似有濃墨散去,化成一片清柔:“參見公主。”
雲淺歌站定,朝万俟浩宇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宮裡傳來消息說父後今早會來,所以才讓你們在這裡等我。”
他清笑着問道:“公主昨夜睡的可好?”
他清柔的目光讓她也孺子可教的點點頭,又若有所指道:“嗯,還不錯,浩宇果然上道,雖然我們倆只有夫妻之名,不過我希望在人前你和我至少可以做到相敬如賓,以免落人口實。”
万俟浩宇嘴角邊的笑意僵了僵,眼底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情緒。
就算知道公主只是說給另一個人聽,就算他也知道他和公主的關係的確是這樣,卻不知道爲何會隱隱有些失落,在失落過後濃濃的自責卻又接踵而至。
自己這段時間到底在想些什麼,他怎麼可以將注意力放在除了夕顏之外的第二個人身上,夕顏若是知道,一定會難過的。
“呵,恕我沒有演戲的天分,陪公主演不了這些相親相愛的戲碼,若是沒有太重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枯木樹下,一男子聽到女子的意言有指,如罌粟花般的脣角揚起一抹冷嘲的弧度,僅僅是這一抹冷嘲的笑意,卻也顯得邪魅惑人,像是盛開在暗黑中的彼岸花,竟是將周圍的一切都彷彿帶入了一片無邊的妖邪與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