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鴻哲本想再接着站起來,卻在聽到三妹毫無感情的話語時,琥珀般的眸子看向三妹的臉,三妹的臉竟也和她的聲音一樣冷酷無情。
全身的力氣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去,儒雅男子無力的斜靠在鐵欄上,澄淨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受傷,他苦澀的勾了脣角:“怎麼可能……不管你。”
即使,即使不是哥哥與妹妹的關係,即使她從來沒有在乎過自己,他也想要……保護她啊。
“公主,你是在看哪裡?你別忘了,我纔是你的夫君。”上官凝手中一個使力,將雲淺歌的頭髮又是一陣重重的向上提!
這一次,她的臉直接撞上了鐵欄!
冰冷的鐵柱傳遞着冰入骨髓的寒意,擱得雲淺歌的臉生疼。
女子眼底的眸色似寒冰深潭中的萬年冰錐,她冷哼一聲:“你不是不把我當妻主麼?我看別的男人關你什麼事?”
上官凝狠力的將女子的頭髮往上拉,另一隻手強勢的窟上女子的下巴,面目顯得異常猙獰,帶着一種喪心病狂的陰沉之色:“是啊,我不在乎,你愛看誰是你的自由,不過在我準備說話之前,我可不喜歡你看別人。”
“呵,真夠變態的,你爲了報仇連眼睛和心都被矇蔽了。”
尼瑪這個變態!她就不該對他心軟!
即使是疼的要命,雲淺歌卻硬是沒有呼痛一分,而是淡淡的直視着他,對着他就是一陣譏諷。
上官凝那雙邪魅的丹鳳眼裡仿若有兩團仇恨的火焰在燃燒!銀色的髮絲無風自動,在空氣中飛揚起一絲邪肆的弧度,緋色的袍子映稱着他妖孽無雙的絕色面容,竟是如曼陀羅花般美的令人驚心卻帶着一種陰暗的味道。
他的聲音驟然降低,就連室內的空氣都像是突然凝結了起來,她竟然在他的輕笑中看見了一種悲涼的味道:“你不知道嗎?我的靈魂和身體早就獻給了魔鬼,我什麼都沒有了,包括我的心。”
雖是這麼說着,上官凝的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漸漸往下沉,漸漸的沉到最底處……
他早就什麼都沒有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什麼都沒有了?什麼意思?不過就算他爲了復仇做了什麼也與自己無關,他爹的死又不是她的錯,她可以儘量去彌補他,可是憑什麼她雲淺歌要替前身背這個黑鍋,忍受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陷害與暗殺!
她冷冷的彎起脣角,怒目而視,言語上不忘對他一番奚落:“沒有心了,那你還活着?真是科學史上的一大奇蹟啊。”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上官凝死死的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更加陰騖起來。
看着雲淺歌越來越漲紅的臉,顯然是被上官凝的力道所致,百里鴻哲心裡一緊,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強撐着身上的內傷,跌跌撞撞的走上去,一把抽出了雲淺歌腰上的軟劍,架在了上官凝的脖子上!
“放開……她……你弄疼……她了。”他一邊說一邊用手帕捂着脣劇烈的咳嗽着,肺裡好像都快要被炸開了一樣,當他好不容易斷斷續續的說完,手帕上已染上了朵朵血紅的梅花,狠狠的刺傷了雲淺歌的眼。
雲淺歌斂了斂眸子,道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她不是讓二哥不要再管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