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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韻側目:“不是早就叫你們去查了麼?不要告訴我到了現在還沒有查清楚。”
“自然是查清楚了。”秋彩飛快地說道:“奴婢方纔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唐韻便懶洋洋靠在了椅背上:“你就來說說吧。”
“小姐可還記得那一年王爺剛剛擡了梁平妃,那時候主持封妃儀式的是您呢。”
唐韻點了點頭,那可是她一手促成的事情,怎麼可能忘記?
“那麼小姐應該也還記得,那一日四小姐可是親手導演出了一樁醜事呢。”
“……嗯?”唐韻眨了眨眼,沉吟了片刻方纔恍然大悟:“你說的是那件事啊。”
秋彩撇了撇嘴:“可不就是那件事麼?一個未出閣的小姐居然引逗着個男子,青天白日裡的作出那檔子事情來,真真的不要臉。”
唐韻瞧她一眼:“說重點!”
這種時候不是你開批判大會的時候,何況蕭蘭又不在身邊。
“哦。”秋彩立刻答應了一聲:“那日與四小姐苟合的男人便是吳侯府的世子。”
“……哦?”唐韻小小驚了一下:“吳侯府的世子?你確定沒有記錯?”
蕭蘭分明嫁的是吳侯,怎麼睡的人卻是吳侯世子?那可是吳侯的兒子呢!
她一定是進門的方式不對,所以耳朵還沒有睡醒。
“小姐,奴婢絕對沒有弄錯。”秋彩拍着胸脯說道:“當初被人抓了包的就是吳侯世子。可是吳侯世子早已經訂了親,而且那一位世子夫人的孃家相當了不起。所以……四小姐想要當世子夫人的願望徹底落了空。”
唐韻素白纖長的手指在桌面上緩緩的敲擊着,蕭蘭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既然捨得下那麼大的本,拿自己做了個局,便一定不會叫自己憑白的吃了虧。
“要說,四小姐也真真是厲害呢。”果然聽到秋彩讚歎了一聲繼續說着。
“她那一日的醜事鬧的動靜極大,幾乎半個楚京三品大員的內眷都瞧見了。打眼瞧上去四小姐好像已經忍了這口氣,可她每日都悄無聲息的準時出現在吳侯世子上下朝的必經之路上。碰到那人後她什麼都不說,也什麼都不做。只管抓着吳侯世子的衣襟哭。說起來那吳侯世子也是個不中用的,想了無數的法子要甩開四小姐。可哪次都沒有成功過。”
唐韻淡淡笑着,哪裡是吳侯世子不中用?分明是蕭蘭太有心了啊。
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執着而可怕的生物,一旦她們下定了決心要做什麼事情便一定會做到。便如飛蛾撲火明知是死,卻仍舊義無反顧。
蕭蘭能將吳侯世子的行蹤打聽的清清楚楚原本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這個天下什麼事情都有個價值。只怕蕭蘭這些年存下的體己銀子都已經給折騰的差不多了吧。
秋彩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後來,吳侯府實在折騰不起了,便只能給蕭王府下了聘。但是,憑着四小姐的出身和行事作風想要做世子夫人是萬萬不可能的,吳侯世子也怎麼都不肯妠她做小。所以,她最後就給吳侯續了弦。說起來四小姐也沒吃什麼虧,世子夫人沒有做成,卻成了吳侯夫人。”
“吳侯呵。”唐韻冷幽幽笑道:“聽說吳侯光小妾極就有不下二十個呢吧,何況蕭蘭還是個被自己兒子睡過的女人。”
所以,她的日子能好過?
也難怪那日再見蕭蘭的時候,她居然變成了那麼一副尖酸刻薄的彷彿天下人都欠了她一般的模樣。
“走吧。”唐韻撣了撣膝蓋站起了身:“該起身了。”
“小姐您還真去啊。”秋彩撇了嘴:“就四小姐那個品性,不論她做出了什麼事情,惹着了誰都跟您沒有關係。”
“怎麼能沒有關係呢?”唐韻眼中的笑意漸漸透出一抹意味深長:“你可是忘記了那吳侯世子夫人是個什麼出身?”
秋彩想了想:“只聽說她孃家挺厲害的,掌着兵權。到底什麼來歷,奴婢卻是不知道的。”
“那位世子夫人麼。”唐韻脣畔的笑意漸漸冷了下去:“可是定國公心腹的女兒呢。”
秋彩似乎吃了一驚:“……啊?”
唐韻看一眼靜靜躺在書案上的蕭蘭書信:“說起來,這籌碼是真真的不錯呢。”
……
京兆尹一貫是個熱鬧的地方,雖然熱鬧卻素來不受歡迎。畢竟任誰也不喜歡到京兆尹的大堂上來做客。
但,那裡的人卻從來就沒有斷過,便如今日。
京兆尹的府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給自己點了根蠟,他從來沒有如今天這般覺得過堂是一件這麼難熬的事情。
都說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但京兆尹的憂傷卻絕對不是因爲這個。實際上今天大堂上一點都不冷清,相反空前的熱鬧。幾乎哪哪都是人。
即便是桌子就有幾張,更不用說一大排擺的整整齊齊的椅子。
看見那些桌子和椅子府尹就覺得滿滿的心塞,完全不想說話。
今天是三司會審的大日子,左首邊那三張桌子後頭坐着的便分別是刑部六扇門指揮使,大理寺卿和左都御史。這三個哪個不比他厲害?可爲什麼偏偏要選在京兆尹來過堂呢?
過堂就過堂吧,還非得叫他來主審。他敢開口麼?何況還有那些身份貴重的聽審的人。
蕭王蕭廣安,還有太子妃蕭芷晴,太子良娣柳明萱和三殿下宗政璃。
這些天這些人就那麼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裡,真的好嚇人!
“大人。”文書等了半晌都沒聽見開堂的動靜,忍不住瞧了眼臺階之上一臉嚴肅的頂頭上司:“時辰到了。”
京兆尹臉色一黑,狠狠瞪了文書一眼,將驚堂木用力一拍。天地之間立刻就回蕩起一道提神醒腦的脆響。
“帶人犯。”
嘩啦嘩啦的鎖鏈聲響中,兩個女子從不同的方向給帶了進來。明明都是人犯,境遇可就差的太多了。
左邊進來那人正是宗政如茵,她雖然瞧上去有那麼幾分憔悴,但整體瞧上去還是相當不錯的。她身上並沒有如往日一般穿着便裝,而是一襲嚴謹的公主朝服。一步步走過來也很是嚴謹而端方,瞧上去竟是比往日裡更有公主威嚴。
右手邊進來那人可就差的遠了。
她身上穿着的是尋常一件囚衣,囚衣原本該是白色,但她身上的衣服卻實在髒的瞧不出本來的顏色。
再加上她那一頭又髒又亂的頭髮和手腕腳腕上沉重的鐵鏈,任誰瞧一眼都能立刻瞧出。這個一定是窮兇極惡的罪犯,不然怎麼能給鎖了這麼沉重的一副鐵鏈呢?
宗政如茵低着頭面沉似水,眸光中卻不住閃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一進了大堂,那一雙水眸立刻就瞧見了坐在右手邊的宗政璃,眼看着一下子她整個人都亮了。
“三……。”
不過才說了一個字,宗政璃立刻就皺了眉,平日裡溫潤平和的一個人,眼眸中似乎一下子便夾了冰霜。
他的冷然來的太突然,也極其明顯。宗政如茵要說的話一下子便叫那一眼給噎着了,似乎一下子就沒了精神。靜悄悄走在他身邊默默坐了下去,整個人便如木雕泥塑般沒了神采。
“啪”的一聲脆響,京兆尹將驚堂木重重一拍。一張臉幾乎都黑透了:“大膽,堂下犯婦因何不跪?”
“威武。”聲中,有衙差朝着那穿着囚服的女子小腿肚上用力一踹,女子呼痛聲中身子噗通一聲載了下去。
唐韻趕到京兆尹的時候,瞧見的就是這麼一幅畫面。於是,女子清美面龐上便浮起一絲暗沉來。
“蕭王府世子一案,本府經連日來多方查探,現已將案情真相全部查明。”京兆尹清了清嗓子沉聲開了口。
“作案犯人蕭氏已經捉拿歸案,並對其罪行供認不諱。本府現在宣佈,六公主無罪開釋。即刻可返回公主府。來人,讓犯婦蕭氏簽字畫押!”
“咚!咚!咚!!!”
哪裡想到這一邊京兆尹話音剛落,還沒等衙差將供詞取了叫犯人畫押。那一頭堂下的鳴冤鼓突然響了起來。
依着平日的規矩,百姓申冤鳴冤鼓大約敲個兩三下是個意思也便成了。可今日卻不知怎的,似乎是喊冤的人生怕裡頭的大老爺聽不到,所以執着的很。鳴冤鼓的聲音從響了第一聲開始竟然就沒有斷過,而且擊鼓那人用的力氣極大。幾乎給敲了個震天響。
京兆尹皺了皺眉,朝着躺下的衙差使了個眼色對這聲音本不欲理會。哪裡想到,那鼓聲居然執着的緊,竟怎麼都不肯停下來。
“怎麼回事?”京兆尹的臉色越發的黑了,很有些不滿。
如今三堂會審,這大堂裡頭坐着的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他都得罪不起。心裡頭盼着早些將案子給結了,好趕緊的退了堂,滿天的雲彩也就散了。哪裡想到,居然有那麼不長眼的選了這麼個時候來告狀?
“來人。”他皺着眉沉聲說道:“將人趕出去,今日三堂會審哪裡容得人這般搗亂?”
實際上他也很有些疑惑的,他不是沒有叫人出去趕人。實際上派出去的人最少也有兩撥了,怎麼外頭的鼓聲還這麼執着地響着?
莫非那些個衙差都是吃乾飯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