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盜符失敗,慘遭毒手

隨着下人的話畢,立即有人擡出一具面色慘白的屍體,死氣沉沉的屍體,側眼看去,依稀還能看得到,屍體的主人,有着一張近乎完美的清秀臉蛋兒,也能感覺得到,他緊閉的睫羽上,那兒應該有一雙清澈玲瓏般的眼神。

只可惜,他現在黯然無神,根沒有一絲活氣,那雙清澈的眸子,也不可能再睜開了。

而那個罪魁禍首,是她。

是她親手殺了軒轅小皇子,是她殘忍的殺了他。

楚宇晨冷978眼,沒有絲毫表情,但如果仔細看的話,便能看得出來,他的眼神很冷,冷得讓人禁不住想要瑟縮。

修長的手搭在軒轅小皇子的鼻尖探了探,那兒沒有一絲氣息,連身子都逐漸冰冷了,想來,死了也有一會了。

“主子,屬下查過了,軒轅小皇子中的是千金醉。”

千金醉?

千金醉無色無味,是楚國的秘製毒藥,向來都是皇家賜死犯罪的妃嬪所用的毒藥,哪怕少了一滴,宮裡都有詳述記載,是誰能有那麼廣大的神通,從楚國皇宮奪到千金醉?

普通之下,除了楚國皇宮,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得到千金醉。

隨意一瞥,楚宇晨看到軒轅小皇子的四肢皆有被綁的痕跡,想來,是被人強行綁住,灌入毒藥而忘亡的吧。

來人這是想要嫁禍於他們楚國嗎?果然是好手段。

“主子,天鳳國的使臣已經發現他們的小皇子竄回帝都,如今已經趕回楚國帝都,尋找小皇子了,怕是他們很快就會得到軒轅小皇子死在楚國千金醉的身上。”

楊楚若踉踉蹌蹌走到軒轅小皇子身邊,一手捂着嘴,一手顫抖的伸出,在軒轅小皇子的頸間探了探,似乎要確認軒轅小皇子是否死了。

如果他沒死的話,如果他認得出來,是她給他灌了毒酒的話,那麼死的人就是她了。

軒轅小皇子確實沒氣了。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既是安心,又是着急,更加充滿罪惡。

然而,不管怎麼樣,他都死了,顫抖的伸回手,不經意間碰到他冰涼的身體,他的身體冰涼得已經開始硬化了,只是他的心口……他的心口怎麼還有一絲溫度?

楊楚若眸光一閃,不着痕跡的又碰了碰,果然,那兒還有一絲暖意,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暖意。

軒轅小皇子還沒死嗎?還是他死了後,身子還沒有冰涼徹底?

“怎麼了?你知道是誰殺的他嗎?”耳邊忽然傳來楚宇晨的聲音,楊楚若將手伸了回來,搖搖頭,低聲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只是……只是有些難過,好生生的一個人,現在只剩下一具屍體。”

“世事無常,走吧,先回宮再說,把那個刺客帶回宮裡,朕要親自審問他。”

“是,皇上。”

“皇上,軒轅小皇子死了,那天鳳國的人……”會不會跟楚國開戰?

楚宇晨摟着她的腰,抱着她了馬車,以爲她是關心兩國發生暴亂,不由安慰道,“放心吧,這件事朕會解決的。”

楊楚若輕顫的睫羽閃了閃,再一次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那如果……天鳳國執意要開戰,您是戰還是不戰?”

楚宇晨半眯着眼睛,仔細打量楊楚若,忽然意味不明的挑眉,“愛妃好像很關心這件事?”

“臣妾是楚國人,自然關心的,若是兩國大戰,天下勢必大戰的,皇上若是覺得臣妾話太多,臣妾以後不說便是。”楊楚若低眉順耳,雙手不自覺的攪着手帕,眼裡一片委屈。

楚宇晨嘆了口氣,將她弱小的身子攬在懷裡,在額前印上一吻。

他怎麼會嫌她話太多了。他只是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麼?軒轅小皇子的死跟她有沒有關係?喬美人哭得那麼傷心又是爲何?

低頭,看到楊楚若眼眶紅腫,想來,在他到來之前,她是哭過的吧,她爲了什麼要哭得那麼傷心?她現在這般難過,可是爲了葉鴻?

想起葉鴻,楚宇晨也是一陣憐惜,那般驚才絕豔的人,就這麼掉落崖底,生死不知……

“來人,讓人火速想辦法到崖下,把葉鴻找出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楚宇晨突然發話。

楊楚若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緊緊摟住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懷裡,無聲落淚。

葉大哥落崖了,書棋今後該怎麼辦?怕是葉大哥死了,她也無心再活下去了吧。

一路上,兩人皆是無言,氣氛詭異的安靜,只有馬車軲轆軲轆行走的作響聲,以及侍衛們此起彼伏的作響聲。

書棋宮。

楊楚若守在喬書棋的牀邊,看着她木然絕望的躺在牀上,眼神空洞,心裡壓着泰山般沉重。

皇上一進宮,便被大臣給請走了,如果等皇上來了,看到書棋這般模樣,心裡能不懷疑纔怪。

楊楚若不知道怎麼勸,這個時候,任何安慰對她來說,都沒用處的吧。

“蘇姐姐,喬姐姐到底怎麼了?你們出宮出了什麼事了?爲什麼每個人回來臉色都那麼難看?喬姐姐出什麼事了嗎?”宮玉秀在一邊不解的問道,雙手緊緊握住喬書棋的手,彷彿只要她一鬆開,她便會離她而去。

雖然她不知道宮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肯定跟葉鴻有關的,也只有葉鴻,才能讓喬姐姐如此失態。

楊楚若搖搖頭,黯然的低下頭,秀眉緊鎖,半天過去了,身上骨頭疼得越發厲害,連同她的臉色也格外難看。

宮玉秀摸了摸喬書棋絕望臉,心裡陣陣難受。

她們是結拜姐妹,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可現在,她們一個人的,什麼事情都瞞着她,她們到底有沒有把她當作姐妹。喬姐姐如果不是受了重大的刺激,她又怎麼可能如此絕望的躺在牀上了無生息呢。

“你們把了那麼久,到底把出來了沒有,喬姐姐到底怎麼樣了?”宮玉秀怒吼。

幾位太醫含笑的捋了捋鬍鬚,笑得一臉興奮,看得宮玉秀直想把他們的鬍鬚都給拔下來。

笑什麼笑,喬姐姐都這樣子了,他們還有心思笑。

幾位太醫正想說話,門外突傳一聲,“皇上駕到……”

衆人心裡一緊,趕緊站好,跪了下去,“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身吧。喬美人的身體怎麼樣了?”楊楚若一身金黃龍袍,尊貴睥睨,只是一張謫仙的臉上,有着淡淡的疲憊。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喬美人有喜了,如今已經一個多月了。”太醫們爭先恐後的恭喜,笑容璀璨。

然而,楚宇晨揉着眼睛的動作陡然僵住,一抹寒風綻現,直盯牀然同樣被震驚的喬書棋。

楊楚若心裡一個咯噔。

有喜了?

是誰的孩子?皇上的,還是葉鴻的?如果是葉大哥的,那皇上還不殺了她?

宮玉秀傻楞楞的擡頭,以爲自己聽錯了。

有喜了?有喜了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說喬姐姐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了吧?

那個孩子是誰的?難道是皇上的?皇上在宮外把喬姐姐給強了,所以喬姐姐才如此絕望?

喬書棋絕望的眼神有了一絲神采,身子全部幾乎都顫抖起來了,冰涼的手,顫抖的放在自己的腹部。

有……有喜了……她有葉大哥的骨肉了嗎?

這……這怎麼可能……

喬書棋不敢置信。自從知道葉大哥落崖後,她心如死灰,哪還有活下去的意念,她只想陪葉大哥而去,可現在……她卻有了葉大哥的骨肉……

“你再說一遍,喬美人怎麼了?”楚宇晨瞪向幾位太醫,語氣冰涼,眸子裡聚集着一股股的寒氣。

太醫們以爲皇上是過於興奮激動了,這才如此不可置信,作了一揖後,這才笑着繼續道,“皇上,喬美人有喜了,已經有近兩個月的身孕了。”

“你們確定沒有把錯?”

“回皇上,下官也怕會把錯,所以細心的把了幾次,絕對錯不了,而且我們幾個太醫,把出來的脈都是一樣的,就更加不可能錯了,下官恭喜皇上,賀喜皇……”

“滾,全部滾出去。”

太醫的話纔剛說了一半,便被楚宇晨身上的戾氣給嚇到了,臉色頓時大變,幾乎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就怕萬一變了,就橫屍在此。

皇上的性子太難捉摸了。喬美人有喜,不是一件幸事嗎?爲什麼要如此的……如此的大發雷霆之怒?

楊楚若與宮玉秀也被嚇得不輕。

宮玉秀還想說些什麼,楚宇晨一個眼神兇狠的瞪過去,瞪得宮玉秀無端的打了一個寒顫,到嘴的話,全部嚥了下去,怔怔的看着楚宇晨那雙近乎血色的眸子。

馬公公一看,趕緊將她們給支走。

皇上大發脾氣,再不走,一會連她們也要跟着遭殃了。

楊楚若擔憂的看了一眼喬書棋,欲言又止,最終還在馬公公的督促下,還是離開了書棋宮。

喬書棋瑟縮的往裡牀挪了挪,雙手緊緊護住腹部,一張慘白的小臉,惶恐的看着楚宇晨。

如果她剛剛還想死的話,那麼現在,她比誰都想活下去,至少,她要把葉大哥的骨肉平安的生下來,無論是誰,都不能傷害葉大哥的骨肉,否則,她做鬼也不會放近他的。

“咔嚓……”脖子被掐住,喬書棋一陣窒息,掙扎了幾下,想掙開楚宇晨的嵌制,可她的力氣在楚宇晨面前,無疑是花拳繡腿罷了,只能驚懼的看着楚宇晨一張森冷的俊臉,從牙縫裡蹦出一句。

“你好大的膽子,連朕的綠帽子都敢戴,還有了一個野種。”

“嗯……”喬書棋痛呼一聲,強裂的窒息,讓她臉色漲得通紅,心裡不由一沉,她今天不會死在這兒吧?不,她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

手上掙扎的力氣越發的強了,可是徒勞無功。就在喬書棋以爲自己要死在這裡的時候,脖上的氣道陡然一鬆,喬書棋忍不住大口的喘氣,發出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

“他是葉鴻對不對?蘇沁帶你出宮,不是她想跟葉鴻私奔,而是想讓你跟葉鴻私奔的對嗎?”

喬書棋眼角滑下一滴眼淚,護着自己的腹部,靠在牀沿上,一張婉約精緻,傾國絕色般的小臉,滿是痛苦的悲傷,“這件事,跟蘇姐姐沒有關係,都是我的主意,你怎麼處罰我都可以,只求皇上,饒了蘇沁,饒了……饒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他是無辜的。”

楚宇晨怒極而笑,“饒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喬書棋,你知不知道,身爲後宮妃子,卻與外人有染,該當何罪?朕抄你九族都不爲過,你現在居然還有臉讓朕饒了你的孩子?你把朕的臉放哪了,你皇家的臉放哪了?”

他身爲九五之尊,縱然他不喜歡她,也不容許她跟別的男人有染,若是傳出去,他還如何當這個皇帝。

喬書棋臉色刷的一下,驀然慘白,全身瑟瑟發抖,啪的一聲,滑下一滴淚水,身上滿是無助。

如果皇上真的要抄了她的九族,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嗚嗚……

楚宇晨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眼裡怒意,波濤翻滾,只不過都被他如數的給隱藏了下去。

“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朕把你九族都給抄了,讓喬家所有人爲你陪葬,一個是好好配合朕,待事情完成時,朕可以放你出宮,更不會爲難你們喬家任何人,包括你腹中的孩子。”

喬書棋絕望的眼神再度恢復光明,猛然看向俊雅不凡的楚宇晨,有些不確的問,“皇上此言當真?”

“君無戲言。”

“好,臣妾答應,只要皇上放了喬家,放了……放了這個孩子,您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哪怕是下十八層地獄,又能如何,只要能夠留下這個孩子,只要能夠保住喬家……

誰若傷害這個孩子,生生世世,她都要與他不死不休。

楚宇晨滿的看着她眼裡的堅定,邪魅一笑,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喬美人身懷龍種,升爲喬婕妤,賞黃金百兩,綢緞百匹。”

譁……

此言一出,整個皇宮鬧翻了。

皇上……有後了……

喬美人有孕了?

皇上執政多年,一直沒有後裔,此事一直被大臣所念叨,如今竟然真的有龍子了?而且還是喬尚書的女兒喬美人的……

看來,喬家要崛起了,要是楚美人懷的是皇子的話,只怕皇子也要落在喬家身上了。

後宮沸騰了,朝廷沸騰了,就連天下都沸騰了。

有人喜,有人怒,有人砸東西,每個人表情皆不一樣。

然而楊楚若卻是深深的疑惑。

書棋腹中的孩子如果是楚宇晨的,那纔有鬼了。楚宇晨想來也應該知道的,所以剛剛纔會發那麼大的火。書棋跟他聊了什麼?爲什麼他會突然宣佈孩子是他的?莫非他們有什麼秘密合作不成?

別說楚宇晨是一個天子,就算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給他戴綠帽子。楚宇晨自然也不可能那麼大度。

不管他們秘謀了什麼,能夠留下一命總是好的。

這個孩子留的也及時,若沒有這個孩子,書棋現在怕是根本活不下去了吧。

楊楚若想進去看看喬書棋,楚宇晨卻下令,誰也不許進去書棋宮打擾她,她需要靜養。

命令都下了,楊楚若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忍着疼痛,親手熬了一盅蔘湯,算着時間點,就想端到鳳鸞宮給楚宇晨,好早日拿到兵符。

這是最後一天了,若是今天不能拿到兵符,那她的性命也沒了。

“娘娘,皇上已經回到鳳鸞宮了。”紅凌不知何時,來到楊楚若身邊,低低道。

楊楚若點點頭,在紅凌的把風下,將懷裡的藥瓶打開,灑下不少藥粉,拿起勺子攪了攪,這才蓋起蓋子。

“娘娘,皇上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您……萬事要小心點兒。”紅凌提醒道,同時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若是不能拿到兵符,她們兩個人的性命,都要留在這座冰冷的皇宮了。

楊楚若點點頭。

她比誰都愛惜自己的性命,無論費盡什麼辦法,她都要得到兵符的。

“你身子怎麼樣了?還疼嗎?”楊楚若問道,她記得,她的身上被蛆蟲咬得極是厲害。

“奴婢擦了藥了,現在不疼,好得差不多了,多謝娘娘關心。”倒是她,她的骨頭還疼嗎?那鞭子抽下去,可不是一般的疼。

“嗯,你在沁香閣等我就好了,我自己去。”

“這……好吧,那娘娘小心一些。”

楊楚若拿起蔘湯,一步步前往鳳鸞宮,心跳有些加速。

冬日的楚國雖然沒有天鳳國冷,依舊凍得人瑟瑟發抖,可如今的楊楚若並沒有感覺到寒冷,她的心裡,滿滿都是兵符。

拐過幾道彎,遠遠的便能看到鳳鸞宮就在前面,楊楚若加快了腳步,冷不防聽到一邊幾個下人竊竊私語。

“哎,你們知道嗎?天鳳國的使臣今天來皇宮大鬧了一場,說是楚國皇室的人殺了軒轅小皇子呢,那咄咄逼人的模樣啊,怕是兩國又要開戰了。”

“啊……不會吧,軒轅小皇子死在我們楚國啦?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他們不是都離開楚國了嗎?”

“誰知道啊,據說是偷偷跑回來的,可他們的人,硬說是被我們楚國的人綁回來的,而且就死在去福清寺的路上呢,中的還是我們楚國的千金醉,那千金醉普天之下,只有楚國纔有,而且還是皇室纔有的,所以他們便一口咬定是咱們楚國的人殺的,說什麼是咱們皇上不滿軒轅小皇子跟他搶蘇婕妤,這才下了殺手。”

“天啊,還有這些事,那咱們皇上怎麼處理的?難道真要開戰嗎?”

“皇上還在調查軒轅小皇子的死因,最近皇宮都鬧翻了天了。不過面對他們的置疑,咱們的皇上很霸氣,也沒有解釋什麼,就來了一句,要打就打。”

“要打就打?那咱們皇上是真的要跟天鳳國的人打起來了嗎?”

“估計這一場硬戰是要打的吧,只是……哎……”

“你倒是別嘆氣啊,只是什麼,你倒是說說看。”

“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告訴別人啊,這件事可是很保密的,除了我,什麼人都不知道的。”

“好,我不說,你快點講,別再吊我胃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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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楚若不禁停下腳步,躲在一邊的假山後,摒神靜氣的聽着他們的對話,只是最到最後一句,楊楚若整個人震了幾震,眼裡有着幾縷痛楚。

“你知道嗎?皇上本來準備好了萬全之策,把周太后困在城外,打算在今天傍晚的時候,發動總攻,一舉除了鎮北大將軍,可是中途聽到蘇婕妤有難,皇上二話不說,放棄所有計劃,火速趕往福清寺解救蘇婕妤,錯過了這次剷除鎮北大將軍的大好時機。”

“什……什麼,你說什麼,這……這怎麼可能,鎮北大將軍手可是有十五萬大軍啊,皇上怎麼可能說除就除呢?”

“小聲點兒,你想大家都聽到啊。笨死了,要不是這樣的話,又怎麼能說絕好時機呢,我偷偷聽到他們說,皇上爲了這一刻,準備整整八年呢,只可惜,最終爲了蘇婕妤,放棄了。”

“聽你這麼說,皇上很寵愛蘇婕妤了?”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好不好,你看皇上,每天都要過問檢查蘇婕妤的衣食用度,就能知道了,哎,鎮北大將軍沒有除去,此次鎮北大將軍聯合衆多大臣,故意給皇上臉色看,而且今天上朝的時候,竟然公開挑明,若是天鳳國與楚國發生大戰,他絕不出兵。”

“鎮北大將軍這麼囂張啊。”

“……”

楊楚若端着蔘湯的手,倍覺沉重。

楚宇晨爲了她,竟然放棄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他不是一直都很想剷除鎮北大將軍的嗎?

迷迷糊糊中,楊楚若竟然走到了鳳鸞宮。看着手中的蔘湯,楊楚若還沒有想好要如何面對楊楚若的時候,裡面便傳來楚宇晨清冷的聲音,“進來吧。”

楊楚若穩了穩心神,臉上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推開門,走了進去,望着坐在桌案上批閱奏摺的楚宇晨,半彎下腰,行了一禮,“臣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吧,天氣冷,愛妃怎麼來這兒了。”楚宇晨放下手中的奏摺,略微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打了一個哈欠,臉上盡顯疲憊。

楊楚若放下蔘湯,一邊幫他盛了一碗遞到他面前,一邊走到他身後,幫他揉了揉太陽穴,以及肩膀,儘可能的讓他舒服一些,嘴裡柔笑道,“臣妾知道皇上累了,所以親自熬了一盅蔘湯,皇上可要嚐嚐。”

“既然是愛妃做的,朕自然要嚐了。”楚宇晨將楊楚若拉到近前,示意不用她伺候,自己則拿起桌上的蔘湯,嘴角勾起一抹愉快的笑容,輕輕聞了一下,只是這一聞,便讓他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很快又恢復如初,側頭看向楊楚若那張波瀾不驚的眼。

“愛妃,這碗蔘湯是你親自熬的?”楚宇晨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

楊楚若心裡一個咯噔,他的眼神好詭異,莫非他察覺到了什麼?

柔笑一聲,輕輕點頭,“嗯,都是臣妾親手熬的,皇上可是不喜歡,若是皇上不喜歡的話,那臣妾以後便不熬了。”

“不會,愛妃熬的,朕都喜歡,朕只是聞着這味道很香纔有此一問,愛妃的手藝越來越精了。”

“那皇上何不趁熱喝了?”楊楚若笑着道,一雙眼緊盯着他手中的蔘湯,心裡有些忐忑,若是他不喝的話,她又有什麼理由搜查鳳鸞宮呢?

“朕有點兒心煩,喝不下,心裡涼涼的。”楚宇晨放下手裡的蔘湯,意有所指的看向楊楚若。

楊楚若藏在寬大袖子裡的手緊了緊,不自然的道,“皇上可是因爲軒轅小皇子的事情煩心。”

“也有吧。十五萬大軍在太后手上,十五萬在鎮北大將軍手上,如今他們不願意支持朕,那麼楚國便不能人心歸一,天鳳國發兵而來,楚國很有可能會大敗。並且,鎮北大將軍野心勃勃,朕若是傾盡一切,抵擋天鳳國,而鎮北大將軍藉機造反,楚國不堪設想。”他最心涼的是,蘇沁竟然在蔘湯裡下藥了。

楊楚若臉色一白。

忽然覺得,她被風凌又利用了一圈。

楚國內憂外患,此時的楚國根本不適合打仗,若是強行打了,怕敗的是楚宇晨,而不是軒轅錦澤。

“皇上,那沒有辦法除去鎮北大將軍,再得到他手中的兵符嗎?”楊楚若小心翼翼的問。

“有,只不過,需要給朕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朕不止可以將鎮北大將軍手中的兵符收回來,連同周太后的也可以收回來。但是現在,如果天鳳國執意發兵,楚國必敗。”

楊楚若黯然垂頭,絞着手絹兒。

一個月……他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她等不起一個月……

楊楚若苦澀的笑了笑,抱歉道,“對不起,臣妾什麼也幫不了皇上。”

“你只要好好的,便是幫朕最大的忙了。”楚宇晨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蔘湯,眼神一閃,一飲而盡,連一滴都沒漏下。

楊楚若絞着手絹的手一緊,看着他將所有蔘湯盡數喝下,心亂如麻。

他就那麼相信她嗎?爲什麼每次她送東西給他喝的時候,他都不讓人檢查,直接就喝了?

她記得,別的妃嬪給他送的佳餚美味,他不是倒掉,就是需要金針驗毒的。

“愛妃,你埋怨朕嗎?”楚宇晨握住她的小手,又一次發現,她纖細的手,瘦得幾乎都是皮包骨,再看她婀娜曼妙的胴體,更是瘦得可憐,看來,他有必要讓太醫們再好好調養調養她的身子了。

眼前突然一片模糊,楚宇晨的瞳孔開始渙散起來。

“皇上待臣妾那麼好,臣妾怎麼會埋怨皇上呢。”楊楚若見他眼神開始渙散,多少明白,是藥物起作用了。這迷藥只需一滴,便可以讓人昏迷,何況,他喝了整整一盅。

“愛……”

“砰……”楚宇晨的話還未說完,腦子便一陣暈眩,幾個搖晃間,趴倒在桌上。

“皇上……皇上……”楊楚若怕他沒有徹底昏迷,搖了搖他的身子,確定他確實昏迷過去後,心裡長長的鬆了口氣,開始在鳳鸞宮翻找起兵符來。

她的動作極輕,速度卻極快,眨眼間,便將鳳鸞宮翻了一遍,任何隱秘細小的地方都不放過,然而,她還是沒有找到兵符。

楊楚若的細汗都冒出來了。

難道兵符沒在鳳鸞宮?

不應該啊,兵符沒在御書房,那最大的可能便是在鳳鸞宮了,還有哪裡沒找到,還有哪裡……

楊楚若掃視了一眼美輪美奐的寢宮,最終將視線定格在楚宇晨寬大的牀塌上,幾個快步間,走到牀塌上,掀起被褥,掀起牀罩,輕輕敲了敲金絲楠木牀,赫然發現,底下果然另有春秋,找到機關,咔嚓一聲打開,裡面成功出現一個暗格,暗格裡,安安靜靜的擺放着一個玉質兵符。

兵符不大,正方形,一邊雕着一隻騰衝九霄的祥龍,一邊刻着一個正楷兵字。

楊楚若捧在手裡,如同捧着千軍萬馬,絕色傾城的臉上,綻放一抹笑意。

是兵符,她找到兵符了……

伸手,就想揣進懷裡,餘光卻看到趴在桌上昏迷不醒的楚宇晨,楊楚若水眸一閃。

想起楚宇晨對她的千般萬般好。

想起楚宇晨爲了救她,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想起楚宇晨爲了不爲難她,寧願用冰水澆頭,想起楚宇晨知得到她有危險,寧願放棄部署八年之久的計劃,趕緊相救她,想起楚宇晨說的話,如果天鳳國時間入攻楚國,鎮北大將軍跟太后不會出兵,甚至可能造反,楚國必敗……

楊楚若遲疑了。

她該怎麼辦?這塊兵符要拿還是不拿?

若是拿了,那麼楚宇晨也就完蛋了。他本來就四面楚歌,兵符要是再被她拿走,那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可如果不拿的話……如果不拿的話,風凌能放過她嗎?她不怕死,可是她死了,楊家的仇,誰來報?

不行,她必須拿到兵符,若是拿不到兵符,她這條命都沒了,又何談其他。

楊楚若將暗格關下,鋪好被褥,懷藏玉佩,就想離開鳳鸞宮。

即將到門口的時候,楊楚若的雙眼閃過一抹遲疑,一抹糾結,一抹痛苦。

楚國如果沒了,風凌真的會依照當初的決定,助她復仇嗎?

她什麼都沒有,她只是一個弱女子。

而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與她合作,本來就是相互利用的。

她助他得到兵符,他萬一反悔不幫她報仇呢?那她不是連楚宇晨這座靠山也沒有了?

風凌陰險毒辣,她又憑什麼相信他?就因爲那句諾言,那句承諾嗎?

楊楚若越發的糾結了。

她賭不起。

贏了,她或許可以借風凌的手報仇。

輸了,她就什麼都沒有了,很有可能,連這條命也沒有了。

與其跟風凌那個惡魔合作,她倒不如選擇楚宇晨,至少楚宇晨比他正派多了,而且……她也不想看到楚宇晨四面楚歌。

想到楚宇晨送她的蜜餞,以及那句,別怕,我會保護你。

楊楚若瞬間紅了眼眶,緊緊攥着懷裡的兵符,差點沒有把兵符攥成兩半,緩緩走到牀塌邊上,楊楚若將兵符完整的放回去,再鋪好被褥,不露出一絲異樣,隨後落魄離去。

一個月……希望她能活得了一個月。待一個月後,想辦法,讓楚國與天鳳國開戰吧。

呵……只是她真能活得了一個月嗎?她根本沒有把握。

她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哐啷……”一聲,楊楚若推門而出,如果她肯倒頭回去看一眼楚宇晨的話,便能發現,如今的楚宇晨哪還有趴在桌上,分明就是端座龍椅,冷眼看着她的一舉一動,眼裡有着欣慰,有着愉悅,也有着擔憂,可惜,她什麼都沒看到,她更看不到楚宇晨對她的一片真情。

待她的背影消失無蹤後,楚宇晨依舊戀戀不捨,同時有着幾分探究。

她要的,竟然是兵符……

只是她一個弱女子,要兵符做什麼?誰讓她來盜取兵符的。

她得到了兵符,又把兵符放回去,是因爲什麼?因爲他嗎?

不管是因爲什麼,楚宇晨心裡還是開心的。至少她沒有狠下心,拿了他的兵符。如果她真的拿了兵符,怕是日後,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她了。

一路上,楊楚若失神落魄,面對衆人的行禮問安,恍若未聞,一路踉踉蹌蹌的回到沁香閣,揮退衆多侍人,命令誰也不許來打擾,砰的一聲,關上寢宮的大門。

紅凌一直都在寢宮等着楊楚若,此時看到楊楚若面色慘白,心裡隱隱有着不安,顫聲問道,“娘娘,東西呢。”不會沒有拿到吧?如今可是最後一天了……要是再沒有拿到,她都不敢去想像後果了。

楊楚若頹然的坐在椅子,苦澀一笑,“對不起……”

紅凌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當真是沒有拿到……天啊……完了,全完了……

“轟隆隆……”寢宮的大牀忽然傳來一聲細微的響起,紅凌面色一變,冷冷瞪着不斷鼓喜的牀塌,冷聲道,“誰?”

楊楚若也站了起來,警惕的看着自己睡的那張大牀。怎麼都沒有想到,皇宮重地,還是在她的寢宮裡,竟然還有這麼一座機關,還有一個人,從牀底爬了上來。

只是看到這個人,紅凌跟楊楚若臉色都極爲難看,甚至開始瑟瑟發抖。

這個清秀俊美的少年男子,她們都很熟悉,可不正是風凌身邊的貼身侍衛,阿若嗎?

他怎麼會從牀底上來的?難道……難道下面有一處秘道?那風凌會不會就在秘道的另一邊?

“蘇姑娘,主子有請,請你跟我走一趟吧。”阿若臉色不大好看,看着楊楚若的同時,甚至還有幾分怒意。

紅凌心裡一個咯噔,忐忑的問,“阿若統領,請問一下,主子找娘娘何事?”

“何事,呵,她自己心裡清楚,你該慶幸,主子這次沒有把你一起宣過去。”阿若冷笑一聲,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紅凌面色慘白,擔憂的看着楊楚若。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風凌這次怕是真的動怒了。

只是他怎麼那麼快就得到消息了?娘娘不是纔剛剛回到宮裡嗎?這座秘道又是什麼時候修的?爲什麼她都不清楚?那她們在這裡的對話,底下是不是都能夠聽得到?

楊楚若冷冷看着牀底下,又鑽出一個長得與她一模一樣的人,心裡無聲的冷笑一聲。

有人能夠易容成樓兒的模樣,就可以易容成她的模樣,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即便害怕又能怎麼樣了,既然自己選擇了,就沒有後悔的餘地,苦澀一笑,在紅凌的擔憂下,隨着風凌一起進入秘道。

她不知道面對她的結局是什麼,但她知道,絕對不可能好到哪兒去,甚至,這條性命要掛在秘道底下了,而她蘇沁這個身份,也將被上面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所代替。

秘道並不黑,反而四處都墜着璀璨如虹的夜明珠,她們纔剛剛下去,牀塌便立即合上,彷彿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楊楚若走過幾道幽暗的通道後,眼前豁然開朗,只不過,卻讓她瞳孔一縮,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因這裡的佈局跟她在蘭陵臺被困七年所住的囚室一模一樣,甚至……甚至連牆邊暗門上所擺設的刑具都一模一樣。

那裡刑具,她喊得出名字的,喊不出名字的,應有盡有,可她每一種刑具都嘗試過,更瞭解那種痛苦。

小小的一間華麗寢宮,每一個角落,都有她的血和淚,也有她的痛苦和無助。

過往的一幕幕盡數浮在她腦海裡,每一幕都讓她生不如死,楊楚若忽然有些害怕了,將背抵在冰涼的牆面上。

爲什麼……爲什麼要弄一間與蘭陵臺一模一樣的寢宮?他們想做什麼?

正當楊楚若害怕的時候,一邊的牆面上咯吱一聲,一道石門突然打開,走進一修羅惡煞般的邪魅男子,男子眼裡迸發着無盡的冰涼,周身煞氣重重,一雙眸子,嗜血殘暴,嚇得楊楚若差點滑倒在地。

更讓她恐懼的是,隨着他的進來,石門涌進十條百條千條顏色各異的五彩斑斕蛇。

------題外話------

那啥,汗,今天這章來不及了,明天才有哦,麼麼,我以爲這章就可以出來了嗚嗚,不過今天在家都沒事,晚上就可以寫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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