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荷嗚嗚的拒絕着,手腳使勁掙扎着,想逃出這裡,可她費盡所有力氣也只能擡起手來,根一步都沒有辦法爬走。
侍衛們不敢再耽擱下去,不管他們想不想上這個女人,既然皇貴妃發話了,他們也只能照做,在場的衆人都是眼色的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皇貴妃如今在震怒中呢?
若是惹得皇貴妃一個不快,只怕他們的生命也要到頭了。
二十多個侍衛進了屏風裡面,深呼吸一口氣,看着地上血淋淋的採荷,開始解起自己的衣服。
除了容妃如今所處的位置可以看到裡面的位置外,所有人都看不到,但聽到裡面曖昧的啪啪聲,以及粗聲喘息的聲音,甚至還有采荷嗷嗷哀號的聲音,衆人也可以猜到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后妃們的臉色已經慘白得沒有一點兒顏色了,身子更如風中的蒲柳,顫顫不停,嚇得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喘息一下。
二十多個侍衛……二十多個侍衛凌辱一個女子……天……天啊……好殘忍的手段,採荷還能活得下去嗎?
世間最慘的刑法也不過如此。
皇貴妃那麼恨她,只因爲她是容妃的貼身侍女,只因她幫容妃做過壞事嗎?她尚且被如今凌辱,那容妃呢?她的下場豈不是比採荷還要慘?
她們呢?她們也罵了皇貴妃,更想害死她,皇貴妃會怎麼對付她們……
聽着屏風裡面不斷傳來的嗷嗷慘叫聲,衆妃子們趕緊抱住自己的身子,低頭着,不敢哭泣,不敢擡頭,不敢出任何一絲聲,只盼着皇貴妃再也看不到她們。
採荷的舌頭早已被剪掉,透着一種嘶啞的哀號,聲音淒厲,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舌頭被剪,尚且也能發出這種聲音,如果沒有被剪呢?此時又該慘叫成什麼樣子了?
“楊楚若,我恨你,我恨你,你活該,你活該滿門被滅,你活該淪落青樓,你活該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哈哈哈哈……”容妃瘋狂大笑,透過縫隙,她看到採荷所受的折辱,她知道楊楚若不可能會放過採荷的,更不可能放過她,所以她索性不求她了。
“啪……”這一巴掌是楚宇晨賞給容妃的,直把容妃的牙齒打落幾顆,和着血水一起滾落下來,可以看得出來,那力道有多重。
他的女人,豈是一般人可以辱罵的,若是不是楚若想要親自折磨她,他現在就毀了她,免得看得礙眼。這樣的女人,根本不懂什麼是愛,她的愛太狹窄了,太偏激了,也太狠毒了。
虧他之前以爲她跟後宮其她的妃子不一樣,把她當作知己一般,想不到,她竟是這般狠辣的人,想不到,枉費自己機關算盡,卻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
容妃張嘴吐掉血水,忽然狂笑起來,面色猙獰的可怕,“採荷,你放心,只要我不死,這個仇我早晚都會替你報的,哈哈哈……”
採荷的身子撕裂般的疼,她想哭,卻沒有眼淚,她哭的,只有血水……
一陣陣撕裂的疼痛,一陣陣陌生的感覺,都讓採荷羞愧不已。她還是處子之身,她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事。
她疼,好疼好疼……她更羞,雖然她看不到眼前到底有多少人,但她知道,至少有十個人,而且,還有無數的人看着她被撕掉所有衣裳糟蹋,更重要的是,容妃娘娘也看到了……
容妃娘娘的心該有多疼,爲什麼,爲什麼她在慎行司的時候不自殺,她若是早點兒自殺了,又怎麼會忍受這麼多的痛苦……
疼……真的好疼……她只求他們能夠快點兒結束,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她恨,她好恨……她恨楊楚若,她恨皇上,她恨所有欺負她的人。
就在採荷最無助的時候,忽然聽到容妃的那句話,若她不死,定會替她報仇的……定會替她報仇的……
採荷忽然放開了,也許,她也知道,她不可能逃脫被數十人糟蹋的命運了,又或許,她知道,容妃只要活着,她定會替她報仇……而她……只能這麼生不如死的活着了。
採荷忽然希望他們用力一些,也許這樣,她就能死了,也能解脫了。
“因果循環,哈哈……我主導了你們楊家毀滅,害死了楊楚瑩,可你害了採荷,因果報應啊,哈哈……不過我不後悔,既便你把我們全殺了,那又如何,我們還是賺了,楊家千千萬萬人的性命換我們幾個人的性命,值了,哈哈哈……”
楊楚若眼裡一狠,一刀揚起,狠狠在容妃臉上劃了一刀,鮮血隨着她一刀落下,而瘋狂涌出。
靜……全場都靜了……
衆人心臟一窒,紛紛看向容妃。
容妃本來長得很秀美,一種古典的美,可現在,她的臉上早已被打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到處青紫交錯,如今臉上,更是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刀疤,那是從右臉劃過鼻子,穿到左臉,刀疤猙獰得恐怖,將她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徹底毀了。
容妃毀容了……容妃最愛的可就是她的那張容貌啊……她一直都很在意那張臉的……
容尚書瞪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臉上多了這麼一條醜惡的刀疤,他的女兒可是最愛美的啊,平日裡,只要有一點點兒細紋,她便要緊張幾天,更不敢讓人看到她的容貌……
她一直都想保養好一張美貌的容顏,好讓皇上喜歡她……可是現在……現在這張臉毀了……鮮血染紅了她的一張臉……
楊楚白冷漠的看着,沒有半分同情的意思,反而恨不得在她臉上再多劃幾刀,徹底毀了她這張噁心的嘴臉。
容妃的心跳跳得極快……甚至於不敢相信,臉上盡是錯愕。
她不敢相信那一刀是劃在她的臉上……不敢相信自己毀了容貌……
可她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因爲她能感覺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一滴滴滾滾的熱流自她臉上的刀疤上流了下來。
她……毀容了……?
楚宇晨看到她這張醜陋的容貌了嗎?
“啊……”容妃陡然驚叫起來,聲音震天,嚇得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就連正在凌辱採荷的侍衛們也嚇了一跳,當場軟掉。
“楊楚若,楊楚若……”容妃咬牙切齒,狠狠厲瞪着她,想伸手捂住被她毀去的容貌,可雙手被綁得死死的,根本錚扎不開,只能儘量別過頭,不想讓楊宇晨看到。
即便她知道楚宇晨對她是什麼態度,她也不想讓楚宇晨看到。
楊楚若悠悠一笑,滿意的看着她臉上那條猙獰的刀疤,她不會馬上把她的容貌全部都給毀了,她要一天劃幾刀,直把把她的容貌劃爛爲止,一次性將她的容貌全部毀了,那也太沒意思了。
低頭,看着鮮血淋淋的利刃,楊楚若又是幾刀狠狠的劃了下去,每一刀下去都帶起一片血水。
“我的臉,我的臉,啊……”容妃恨不得掙脫,將楊楚若給掐死。她的臉好疼,她的臉都是血……她的臉……
幾乎劃了十幾二十刀,楊楚若才停了下來,看着容妃臉上縱橫交錯,鮮血淋淋,猙獰恐怖的臉,忽然揚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她喜歡美貌嗎?那她就先既了她的容貌,但凡她所在乎的,她全部都要一一毀掉。
後宮妃子們瑟瑟發抖。
容妃的臉算是毀了。容妃乃是四妃之一,皇貴妃尚且說毀就毀了她的臉,那她們呢……她們怎麼辦……嗚嗚……
楚宇晨看着容妃瘋狂的模樣,坐在檀木椅上,端起茶杯,悠哉遊哉的喝着,渾然不敢容妃的尖叫以及採荷的哀嚎。
“皇上,皇貴妃,求求你們饒了容妃娘娘吧,容妃娘娘知道錯了,她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饒了她吧。”容尚書身上的力氣彷彿全部都被抽乾,滿頭墨發,僅在眨眼功夫內,蒼白了不少,尤其是兩髻。
“知道錯了?饒了她?別說她不知道錯,即便知道了,一句知道錯了,就可以換回我五姐的性命嗎?就能讓一切重頭開始嗎?就能讓我所受的一切全部抹淨嗎?”楊楚若嗤笑一聲,盡是不屑。
楚宇晨握着茶杯的手一頓,眼裡寒光驟然一閃而過。
確實,如果不是她從中搗亂,楊楚若也不至於在蘭陵臺被囚禁七年,受盡侮辱。她確實該死。
不管她在當中起的作用有多大,只要她有參與,她就該死。
“你想知道你現在這張臉多美貌嗎?哈哈哈……來人,拿鏡子來。”楊楚若陡然大笑,一步一步走到容妃的身邊,一雙魅惑的眸子裡盡是冰冷的笑意,接過下人遞來的鏡子,便想強迫容妃看。
容妃自然不想看,她也不敢看。
楊楚若攥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頭,將鏡子置於她的面前,逼迫她睜開眼睛,“你若是不看,我就把你爹的容貌也給毀了,讓你看個不停。”
容妃驀然睜開眼睛,瞪向楊楚若,可這一睜開眼睛,容妃便看到鏡子裡一個鮮血淋淋,縱橫交錯的醜陋女人,那個女人可以用噁心猙獰形容,整張臉上,幾乎看不出來原來的樣貌,只有深深淺淺的縱橫刀疤。
容妃怔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鏡中的自己是誰,直到看到熟悉的髮簪,熟悉的衣裳,這才反應過來,那個醜陋的女人原來就是她自己。
容妃瞪大眼睛,心臟窒息了幾下,完全無法接受。
這個醜陋的女人怎麼會是她呢……怎麼會是她呢……她的容貌呢。……她那張嬌美如仙的美貌呢?
“啊……”又是一聲震天的驚恐大叫,容妃披頭散髮,使勁搖着腦袋,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這張臉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可它就是你的。”楊楚若哈哈大笑,將她徹底打入地獄,她就想看到她這副模樣,哈哈哈……
楊楚若瘋狂大笑,笑得花枝亂顫,火紅的宮裝隨着她的笑容彷彿激起一抹妖治的感覺,看得衆人心裡隱隱有些恐懼。
楚宇晨與楊楚白則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發泄沒事,但她這副模樣,着實讓人擔憂。
“嗯……嗚……啊……”屏風裡面的聲音越來越慘烈,聲聲帶着痛苦,就連哀號的聲音也越來越弱了,聽得出來,採荷快不停了。
“楊楚若,啊……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讓你生生世世,後悔今日的所做所爲。”
楊楚若自動將她的警告給忽略了,再一次問道,“惜月公主呢?她人在哪裡?”
“你想知道?哈哈哈,我偏不告訴你,有本事,你就把我給殺了。”
“殺你?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說過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楊楚若走到容尚書身邊,從頭到尾將容尚書狠狠的打量了一遍,看得容尚書毛骨悚然,直覺皇貴妃下一個便要對付他了。
容尚書又有些心涼。
他爲楚國做了那麼多事,付出那麼多心血精力,雖然他說不上是什麼好官,但至少,他不貪不賄不欺負百姓,甚至事事都爲百姓着想,立下多少汗馬功勞。
如今皇上竟然縱容皇貴妃對付他……
是,他沒有教育好女兒,是他的錯,他無法辯駁,但他皇上爲了一個皇貴妃,至國家朝廷於不顧,他又怎麼能這麼做呢?
“楊楚若,我警告你,你若是敢對我爹動手,我不會放過你的。”容妃心裡一個咯噔,她也看出來了,楊楚若想拿她爹來威脅她。
楊楚若嗤笑一聲,挑起魅惑的眸子,慵懶的笑道,“你已經威脅我很多次了。我呢,也不想威脅你,我只告訴你,如果你不說出惜月公主的下落,我便把你爹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來,煮給你吃,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你爹身上的肉即便全部割完了,也不會死,他只會生不如死,你也可以試試我敢不敢做。”
楊楚若在笑,笑得媚眼如絲,傾國傾城,可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卻讓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容妃連呼吸都疼。
她當然知道她敢做,她都敢這麼對採荷了,又有什麼不敢對她爹做的。
容妃有些爲難。
她不想告訴楊楚若月相惜的下落。但她也不想讓父親出事。
在這個世上,她只有兩個親人,那便是採荷跟父親,採荷已經毀了,父親一把年紀了,又怎麼能忍受那種刑罰。
容妃恨,她非常恨。
可她不敢再賭下去了,她也沒有勇氣賭下去。父親待她有如親生女兒,也是他,讓她知道這個世界還有親情,他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溫暖。
“你放了他,我說。”容妃偏着頭,儘量不讓楚宇晨看到她這張猙獰的容貌,又或者說,她也不敢去看楚宇晨,她怕看到他眼裡的厭惡,嫌棄,噁心。
“說吧,我聽着呢。”
“月相惜那個賤人,早在前天的時候,就死了。”
楊楚若臉色一變,楚宇晨,楊楚白,以及駱風臉上也是一變。
惜月公主死了?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你胡說,前天我還看到她,雖然她受了很重的傷,但一時半會根本死不了。”楊楚若上前一步,逼問道,“你一直都在風月閣,你怎麼會知道我們進來秘室?你又是如何把惜月公主轉走的?”
“哈哈哈……你想知道?秘室是我建立的,誰進來過,我自然知道,至於怎麼轉移的……呵呵……我既然有本事把她抓起來,也有本事把她囚禁在這裡七年,自然有本事將她轉走。”
“主子,我們在秘室門口發現這個。”門外,青龍忽然跑了進來,行了一禮後,將一個小鈴鐺遞給楊宇晨,同時稟告道,“主子,我們把整個皇宮都翻過來了,也沒有找到惜月公主。”
楚宇晨接過鈴鐺,輕輕搖了搖,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仔細打量起來,眼裡透着一抹幽深,好一會,才猛然擡起頭來,沉聲道,“朕知道了,秘室設有陣法,只要啓動陣法,便會碰到機關,碰到機關這些連在她寢宮的鈴鐺便會響起,而鈴鐺裡設有攝魂之術,只要鈴鐺響起,無論鈴鐺的主人身在何處,都能清楚的聽得到。所以,她人雖然在風月閣,可她自你們進入秘室的時候,便已經知道有人闖入了秘室。”
噝……
衆人倒抽一口涼氣。
世上還有這樣的鈴鐺……
馬公公更是一陣後怕,想當年,他可是誤打誤撞,闖進了這裡,可他還能饒幸逃得一命……
天啊……當時容妃就已經知道有人闖進來了吧?只是他比較機靈,沒有被她找出來,又或者,她當時因爲什麼,不敢大力追捕……
楊楚若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僅僅隔了一會功夫,惜月公主的人便不見了。
可惜月公主會被帶到哪兒呢?怎麼會找不到她的影子?
“容妃,朕問你,攝魂之極是南疆纔有的邪術,你怎麼會使用?你背後還有什麼勢力?”楚宇晨將叮噹晃在容妃面前,一字一句的逼問道。
容妃拼命低頭,不敢讓楚宇晨看到她這張鮮血淋淋的醜陋容貌,搖頭道,“臣妾不知道什麼攝魂之術,也不知道什麼南疆,這才鈴鐺是一個朋友送給臣妾的。”
“什麼朋友?”
“臣妾不知道,他……他一直都是黑衣加身,臣妾從來都沒有看過他的真面目,臣妾只知道,他的勢力很大,可以隻手遮天,其它的,臣妾都不知道。”
楚宇晨緊緊盯着她的一舉一動,想從她臉上看出,她是否在說謊,可如今容妃的容貌已毀,他能看到的,只有一張猙獰的血淋淋臉蛋,哪裡能看得出來什麼,何況,她的眼神一直都是飄閃的。
“那個勢力的人,是不是身上都有一個血蓮花的印跡?”楊楚若追問道。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不會告訴你們。”容妃閉嘴不言,不想把背後的勢力抖出來,即便她想抖,也抖不出來,因爲她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羅羅罷了,在他們眼裡,她也不過個可以利用的工具罷了。
而對她而言,只要能夠幫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她也不想去管他們到底是誰。
“殺死葉鴻,是你安排的殺手?”楊楚若問道。
“是。”容妃想也不想,直接應道。態度倒是難得的爽快。
“爲什麼?爲什麼要害死葉鴻?他跟你有仇嗎?”
“他跟我沒仇,要怪只能怪他認識月相惜那個賤人,要怪只能怪他對你太好。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我本來想製造誤會,讓喬書棋誤以爲你跟葉鴻兩情相悅,我本來借出宮私奔一事讓她對你心懷怨恨,我本來想害死他,挑拔喬書棋跟你反目成仇,可誰想到,喬書棋那個賤人,竟然一心尋死,而且,她對你從來都沒有任何怨憤,反而把你當作親姐妹。”容妃本來就猙獰的臉,因爲她的恨,更加慘人的恐怖。
楊楚若總算明白了。
原來,原來她想讓喬書棋跟她反目,好姐妹相殘,而她則坐收漁翁之利。因爲這個原因,而害死了葉鴻,葉鴻死得好冤……
“你又是怎麼知道葉鴻跟喬書棋的關係的?”楊楚若忽然想起這個問題。
“從第一眼看到葉鴻的時候,喬書棋與葉鴻四目相對的眼神,我便猜出來了,後面的事,只要多加一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喬書棋的心裡只有葉鴻,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葉鴻的,所以我沒有急着對付她,只想利用她來對付你,可她太讓我失望了,太讓我失望了。”
楊楚若直覺自己的血液都是冰冷的,全身透心涼,恨之一字,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了。
“那你後來爲什麼又要三番五次謀害她肚子裡的孩子?你可別說,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你說我爲什麼要害死她肚子裡的孩子?皇上明明知道那個孩子不是她的,可皇上都不生氣,反而准許她生下來,甚至提升她的位份,她她又有一張傾國傾城的容貌,皇上與她可久了,難免不會喜歡上她,你說,我怎麼會沒有危機感呢?是,第一次是我做的,只可惜,被你看出來了,我還在她寢宮裡動了手腳,也被喬書棋看出來了,她的心思,還是很縝密的。至於風月閣謀害一事,卻不是我做的,那是太后那個老賤人做的,故意栽髒在我頭上,她以爲我不知道,她就是害怕喬書棋生下皇子,屆時皇上有後了,太后就更難廢掉皇上了。”
聽到容妃的話,衆人心裡都有些沉重。尤其是後宮的衆多妃子們,她們完全都沒有想到,素來溫柔善良,平易近人的容妃娘娘,心腸竟然如此狠毒……
喬書棋腹中的孩子沒有被她害死,當真是命大。如果換了她們,只怕,她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以前只知道賢妃最是傲慢無禮,囂張跋扈,心狠手辣,可跟容妃一比,賢妃的手段又算得了什麼呢?
賢妃雖然害人,但她都在明面上。可容妃害人,那是笑裡藏刀,殺人不見血的。
“沁香閣那把火呢?也是你放的?”楚宇晨問道。
衆人根本不想去聽容妃的話了。想也不用想,放那把火的,肯定是容妃了。
賢妃雖然惡毒,可就她那智商,根本不可能放那把天衣無縫,無論怎麼查都查不到的火。
而太后當時又還沒有回來,所以,那把火也不可能是太后放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容妃卻搖頭了,回答得理直氣壯,“那把火不是我放的,但是那把火放的大快人心,哈哈哈……只可惜,沒有把你們給燒死。”
什……什麼……
那把火不是容妃放的?這……這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她放的,那又會是誰放的?
難道皇宮還有比容妃更加心機深沉的人嗎?
“那把火確實不是你放的?”楚宇晨蹙眉,又問了一句。
容妃冷笑一聲,“是我放的,我會承認,不是我放的,我也不可能承認,呵呵……這樣也好,至少皇宮裡除了我,還有一個隱藏的可怕高手,她隨時隨地都可能置你於死地,你即便就寢,也睡不安穩的,哈哈哈……”容妃忽然瘋狂大笑,心中甚是痛快。
楊楚若與楚宇晨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疑惑。
這把火真的是不是容妃放的嗎?也許是的吧……
她已經承認那麼多罪名,每一項罪名都是死罪,沒有必要否認這一項。
難道放火的,真的是另有其人?如果另有其人的話,那會是誰呢?
楚宇晨原先查到太后頭上,可在數月之後,他直接否定,雖然根據種種線索,指向的都是太后,但如果仔細調查,便可以發現,那些線索的破綻都太大了。
如果真是太后做的,那太后爲何要留下這麼多的尾巴?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想要栽髒陷害太后的。
不管那個人是誰,都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人。
“你會易容術?”既然不知道放火的人是誰,楊楚若也不想在那件事上,再浪費時間,她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問她。
容妃冷哼一聲,卻不回答。
“憑你一個人,是如何陷害楊家的?還有誰參與了?你又是如何陷害的?”楊楚若在問這些話的時候,身子都在發抖。這件事停留在她心裡太多太多年了,她一直都想搞清楚。
提到楊家,容妃的興致立即上來,心情一片美好,刻意不去聽採荷慘叫的聲音,擡頭瞪着楊楚若,諷笑道,“你想知道嗎?”
楊楚白上前幾步,冷冷瞪着容妃。看得出來,他也想知道。
“世人都說你們楊家的人,如何驚才絕豔,冠蓋滿天下,其實,不過就是那樣,都是一羣愚蠢的人,幾個小計謀,就把你們耍得團團轉了。還有軒轅錦澤,他自以楊楚瑩對他情深義重,可他什麼都不是,我隨意製造幾個誤會,他就全信了,哈哈哈,他還真以爲楊楚瑩喜歡她?其實,跟他說那些柔情蜜語,海誓山盟的人,全部都是我,是我,哈哈哈……”
楊楚若身子起伏不停,楚宇晨握住她的手,無聲的給她安慰。
即便有楚宇晨的溫暖,依然融化不了她那顆憤怒的心。
楊楚若冷冰冰的瞪着容妃,“所以,是你假扮了我五姐,勾引軒轅錦澤,讓軒轅錦澤誤以爲我五姐喜歡他?”
“錯,錯了,我沒有勾引,楊楚瑩那個賤人的魅力還是很大的,只要她一個眼神,軒轅錦澤就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在她手裡,軒轅錦澤待楊楚瑩就像寶貝一樣,爲了她,可以放棄江山,爲了她,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爲了她,不惜把數十年的功力都傳給她,只可惜,他傳錯人了,也認錯人了,哈哈哈……如果我是楊楚瑩,也許,我都要被她感動了,可惜,我不是,哈哈哈……”
容妃瘋狂的大笑,笑得痛快人心,殊不知,在場不少人看着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凌遲處死,噁心的女人。
“所以,你假扮我五姐,你對軒轅錦澤許下海誓山盟,所以你散播謠言,說我五姐只是利用軒轅錦治澤,只是把他當作傻子一樣利用,可他卻相信了……還不惜放假江山皇位?”楊楚若一字一句的道,眼角充血,甩開楚宇晨的手。
“對,就連南宮玉跟楊楚瑩喝的酒,也是我下的媚藥,所以她們纔有了賤種。可是我沒有想到,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了,軒轅錦澤也捨不得殺死你姐姐,反而跟她說,只要她願意,只要她想,皇后這個位置還是她的,他一生一世,也只會娶她一個皇后,甚至爲她蓋了名滿天下的蘭陵臺,他還說,會把楊楚瑩肚子裡的孩子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會立他爲太子,你說,我費了那麼大的心血,我盡了那麼大的精力,可到頭來,軒轅錦澤還是不恨,如果他不恨,我這麼多年來的籌劃,就完全廢了,白乾了,我怎麼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
“所以,我又一次易容成楊楚瑩的模樣,答應了軒轅錦澤的要求,我說,我要嫁給他,要當他的皇后。軒轅錦澤上當了,他果然相信了,哈哈哈……所以,軒轅錦澤很快來迎娶楊楚瑩,可憐的楊楚瑩她什麼都不知道,她也不願意嫁,她只願嫁給南宮玉,而軒轅錦澤三番五次被楊楚瑩耍得團團轉,弄得天下皆知,他又如何不氣,他質問楊楚瑩愛不愛他,楊楚瑩否認了,所以軒轅錦澤徹底震怒了,哈哈哈……本來憑這些事,也許軒轅錦澤還不想把楊家連根拔起,是我,是我在背後又請人添油加醋的議論了,把事情推向白熱化,弄得天下皆知,這才徹底激惱了軒轅錦澤。”
“我知道,一個人的恨是很恐怖的,可我卻沒有想到,軒轅錦澤的所做所爲,完全超過我的想像,他鐵拳出擊,安排得天衣無縫,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兩年,短短兩年,就把楊家這顆大樹連根拔起,哈哈……可憐的楊楚瑩還以爲自己求了軒轅錦澤,軒轅錦澤答應,只要她自盡,他就放過楊家滿門,所以她果真跑去自盡了,你說,她蠢不蠢,哈哈哈……”
“啪……”楊楚若拿起烙鐵,狠狠烙向容妃的胸,一股燒焦的肉味頓時撲向衆人的鼻尖。
“啊……”容妃慘叫一聲,齜牙咧嘴,疼得倒抽一口涼氣,胸口的肉幾乎都被火紅的烙印烙熟了。
擡頭,對上的,是楊楚若那雙滿含恨意的冰冷眸子,眸子裡殺氣騰騰。
“啊……”忽然間,容妃又一次大叫,又是一把燒得火紅的烙印直接烙在她臉上,疼得她差點昏死過去,心裡彷徨不安,她的一張臉已經毀了,如今又被鐵烙烙傷,她的臉……她的臉……
好疼……好疼……容妃有一瞬間以爲,她的左臉都被烙熟了。
驀然擡頭一看,卻是一個全身黑袍加身,只露出一雙冷冰冰眸子的白楊。
又是他,又是他……他到底是誰,爲什麼三番兩次跟她做對?爲什麼他眼中的恨意比起楊楚若,絲毫不遜色,他到底是誰……
“啊……我的臉……我的臉……”容妃慘叫。
楊楚若見她那般愛惜自己的臉,眼裡一銀,又拿過一個烙鐵,烙向她的左臉,狠狠的用力烙,恨不得將她的臉全部都給烙穿。
“啊……”這一聲慘叫,不知道是容妃發的,還是後宮的妃子們發的,淒厲得連秘密外都可以隱約的聽到,也聽得外面的侍衛一陣毛骨悚然,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叫得如此恐怖……
楚宇晨別過頭,不想去看容妃噁心的樣子。
不知道是不是過於疼痛,容妃當場昏死過去,楊楚若心裡猶未泄恨,冷聲道,“把她潑醒。”
“砰……”一桶水下去,容妃慢悠悠的醒過來,臉上疼得她直擰眉。
疼……好疼……好疼……
“把她的嘴堵上,再把她的十指指甲,腳甲,全部拔了,然後扔到軍營,送給所有士兵們享受,一天在她身上割下三塊肉,親口給本宮灌下她的肚子裡。”楊楚若冷冷道。
“你敢這麼對我,你就不怕我不告訴你月相惜的下落嗎?”容妃一聽,慌了神,趕緊掙扎着。
容尚書已經傻眼了……自從聽了容妃那些話,他就傻眼了。
後宮的妃子們砰的一聲,嚇昏了不少人,即便沒有嚇暈的,也呆若木雞了,完全不敢想像,皇貴妃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折磨容妃……
她可是四妃之一啊,高高在上啊,而且又是皇上的女人,就把她扔到軍營,送給士兵糟蹋?誰不知道軍營裡士兵無數,到了那兒,沒有幾個能夠活下來的啊……而且……到了那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任人糟蹋的啊……
她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對待皇上的妃子……可是看皇上的反應,分明就是默認了。
“放心,惜月公主若是死了,容府九族也不可能活着,所以你最好祈禱惜月公主活着。你晚一天說出她的下落,那我便把容府九族都關起來,一天割三塊肉,送給你吃。”
“楊楚若,你卑鄙,你無恥,你會遭到報應的,我詛咒你,我詛咒你生生世世,永受折磨。”
“扔到軍營去,還有,容馨,我警告你,若是你敢死,容府的九族,會給你陪葬的。”
“皇上,皇上,您不能讓她這麼對我,臣妾是您的女人,臣妾這麼做,無非就是愛您,臣妾想回到皇上的身邊,臣妾纔會害人的,皇上,你要救救臣妾,皇上……”她不想,她不想成爲軍妓,任人糟蹋,她的身子還是清白的,她還要伺候皇上,她還是皇上的女人。
楚宇晨冷冷撇了哀求的容妃一眼,眼裡冷漠得可怕,淡淡的道,“容妃行爲不端,心狠手辣,殘害無辜妃嬪,即日起,廢去容妃之位,充爲軍妓。”
轟……
楚宇晨最後一句話,將容妃的希望徹底打散。
廢去容妃之位……充爲軍妓……這……這真的是皇上說的嗎?
不,不可能,皇上不可能對她說這些話的,皇上也不可能這麼對她的,一定是楊楚若,一定是楊楚若慫恿皇上的……
她有什麼錯?她只不過是想得到皇上的心,她只不過是想陪在皇上的身邊,她只不過是想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放開,放開我,皇上,您不能這麼做,臣妾是愛您的啊……皇上……楊楚若,你敢把我扔到軍營,生生世世,我都不可能告訴你惜月公主的下落的,啊……”
“皇上,已經找到惜月公主了,但是……惜月公主好像快不行了。”正在此時,白虎忽然急匆匆而來,面色難看,一句話,讓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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