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給我上,務必將人宰了!”林東惱羞成怒,整個人幾乎瘋狂了起來,尤其對上那一張滿是鄙夷的俊俏面容,更是怒意叢生。那種被人嘲弄的感覺讓他一時忘記了危險,只想着將人除掉!
雲曦眸光瀲灩,帶着幾分嘲弄的看了過去,並無半點懼意。若是可以,她真的不介意將這些礙事的人給滅了。春意三人則直接將她護在中央,幾人身上隱隱多了一絲殺意。
君臨淵上前一步,揮了揮手,將逼近上來的幾人打了回去,冷冷的道:“若是誰敢無故起衝突,本尊必不輕饒!”眼下這纔剛剛進來就打起來了,接下來不要說修復陣法,即便活着出去都有些困難。
“好了,都消消氣,若不是袁兄看出破綻,我們要被困死在這裡了,眼下天氣不好,似乎馬上要下雨,還是先找一個地方避雨比較好!”鳳飛羽擺了擺手,命人扶着臉色依舊慘白的李聘婷向遠處走去。
這一片佈滿屍體的區域不小,衆人走了好一會才繞了過去,隨後便見到了一片樹林,林中怪石嶙峋,不時有冷風吹過,明明已經進入夏天,卻讓人不由冒出些許寒意。
天空越發的昏暗,衆人找了好一會,終於在君臨淵的代領下找到一個山洞,山洞不小,有好幾個小房間,足夠衆人分開坐,裡面看起來頗爲乾淨,似乎有人打掃過一般。還未等衆人進去,瓢潑大雨便落了下來,漫天銀色的光線落下,伴隨着電閃雷鳴,讓人有些心驚。
雲曦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目光透過石壁上的小孔,看着外面不斷落下的雨,漸漸陷入沉思,自從穿越至今,她一直覺得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可是如今卻有些把握不住了,比如說那位古皇族的聖子,至今她也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傳來,雲曦轉過頭去,便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走了進來,和她並排坐了下來,隨後將一壺酒扔給了她。
“這個山洞我曾來過,所以埋過兩瓶酒,沒想到居然能再次找到!”仿若看出她的疑問,君臨淵輕笑一聲解釋道。他們四國皇子皆進來多次,雖然九死一生,不過對修爲的替身當真不錯!
雲曦拍開封土,將塞子去掉,倒了一些進入口中,眼中瞬間亮了不少,此酒應該是用野果釀製而成的,除了有酒的香味之外,還有果子的甜美,入喉清甜綿柔,當真是不錯的東西。
“呵呵,猜到你會喜歡,你和她很像,若你不是男人,只怕我也會以爲你們是同一個人!”君臨淵低低的笑了笑,紫色的眸子裡卻有着淡淡的疼。
雲曦心中一緊,隨後想到他那日的表現,又不由生出些許怒意,冷冷的道:“多謝白髮君王的酒,我和那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有關係嗎?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她知他逼走她的原因,可是心中的那股怒氣,根本咽不下去。
君臨淵長長的嘆了一聲道:“你應該與她認識吧,若是下次見到她,幫我告訴她,我的心從未變過,只是因爲怕了,畏懼了,纔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我視她爲生命,恨不得將她放在手心裡不讓任何人看見。可是我知道,她有她自己的天空,有她自己的安排。我可以做的便是陪伴,陪着她慢慢成長,陪着她一起變老,只是如今,我的身體讓那陪伴的機會也沒了!所以我害怕,我怕我已經沒有站在她身邊的資格,正是因爲太愛,所以更加的怕!怕到想逃跑”
說完喝了一大口酒,眼中出現了一絲頹敗。
雲曦轉過臉去,只見那銀色的發垂落下來,仿若刀刻的五官極爲立挺,紫色的眸子裡滿是傷痛,緋紅的脣緊緊的抿着,有着淡淡的憂傷。
“她不是說可以治好你嗎?你爲何不願意相信她呢?”壓住心中的波動,雲曦挑眉看向他,若不是山洞中耳目衆多,她只怕已經撲入那熟悉的懷中。
君臨淵轉頭看了過去,眼中帶着一絲懷念道:“看來你們真的認識,她還好嗎?以她的性格,一向只有她讓別人吃虧的份,想來應該過的不差吧?”隨後好似想起了什麼,嘴脣微微彎了起來,他的小曦兒一向霸道囂張,而他最愛的便是那一點!
雲曦動了動脣,輕輕的抿了一口酒,低低的道:“你怎麼知道?或許她也有願意吃虧的事情和她想爲他吃虧的人!”
君臨淵面容一緊,隨後輕笑道:“我明白,我便是那其中之一,可我卻是最不想見到她吃虧的人,說起來這兩日多謝你,你和她很像,想來也同樣是不願意吃虧的性子。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只怕娉婷即便不死,也要脫掉一層皮吧!”
雲曦點頭道:“不錯!”她是雲曦,從不願意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人,若是別人讓她疼一分,那她定然要回十分。那個女白蓮花,矯揉造作,若不是心中顧忌,她早將人廢了!
君臨淵見她那般直白,搖頭失笑,隨後鄭重的道:“我知道她說的解毒之法是什麼,我體內的毒非同一般,即便是古國第一醫術高手,也束手無策。她的方法想必和幫拓跋無情的手法一樣,便是將毒過度到她自己的身上。和拓跋無情的毒相比,我的毒勝過數百倍,她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若是必須以犧牲她爲代價,我寧願死的人是我!”
君臨淵的語氣沒有太大的波動,只有那紫色的眸子裡光芒閃現,顯示出他心中的不平靜。
雲曦目光閃了閃,再次轉向外面,看向了那依舊下個不停的天空,淡淡的道:“相互付出本就是愛的真諦,她在乎你,自然願意爲了拼盡一切,那是她的心意,況且沒有到最後一刻,什麼都有可能,若就這樣放棄了,那實在太可悲了!君臨淵,試着相信她吧,她願意爲你生,爲你死,你也願意爲她生,爲她死,那爲何不去賭一把呢,若是贏了,便可以永遠生活在一起,若是輸了,兩杯黃土,同樣也是一輩子!”
君臨淵猛地轉過頭看向她,臉上的神色不斷的變化着,許久才稍微動一動,輕笑一聲道:“是我着相了,多謝袁兄指點,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語氣極爲真誠。
一直一來他一方面想將人鎖在身邊,另外一方面又擔心對方會出事,正是因爲這種糾結,才使得他們兩人走到如今這般尷尬的局面,他該將人尋回來了。
雲曦挑了挑眉,眼底劃過一絲滿意,她看重的男人可以爲了她懦弱一次,卻不會永遠的懦弱下去。那個真正的白髮君王回來了。
“幫我告訴她,我會在青龍城等她,會按照她的計劃成親,還幫我告訴她,我很想她,很想很想!”君臨淵將最後一口酒喝完,起身向遠處走去。
雲曦目光微微一變,對方應該也在懷疑她的身份了,或者說,已經篤定了吧!
“袁兄,你們在聊什麼?該不會你想將君妖孽也弄上牀吧?不過人家可告訴你,那傢伙軟硬不吃,不是好相與的主!”鳳飛羽扭着身子走了進來,眼中帶着一絲戲謔道:“若是你真能如此,有不少人會感謝你,比如說我!這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霸佔他的女人了!”
雲曦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過了一會才低聲道:“鳳閣曾經查出來,你從牧族回鳳國的路上,消失了一段時間,之後再次出現,便是在朱雀城,那一段時間你去了哪裡?”連鳳閣都無法查到,眼前之人去的地方要極爲隱蔽才行。
鳳飛羽微微愣一下,隨後站起身來,怒道:“你該不會以爲我就是那幕後設計之人吧,這裡第一次出事,我當時正在牧族呢!”
雲曦沒有出聲,她倒不是懷疑眼前之人是舍局之人,而是對他的身份起了懷疑。根據她所知道的,那古皇族聖子已經到了大陸數年,很可能已經有了新的身份,在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古皇族聖子,這也是她不敢顯露身份的原因。
“袁熙,你是狗嗎?見到誰都要咬一口,既然你懷疑我,爲何還要和我合作!”鳳飛羽冷着臉看向她,大有一言不合打過去的意思,隨後想起什麼一般道:“你其實想要合作的人不是我,而是拓跋無情,看來在雲曦的心裡,還是拓跋無情更值得信任一點,我算什麼!既然如此,等雨停了,我們各走各的!”說完甩了甩袖子,向外走去。
山洞本就不大,再加上鳳飛羽的聲音拔高了幾分,讓衆人皆聽的清清楚楚,神色皆各自變了變。
夏天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沒過多久,瓢潑大雨便變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然後漸漸止住!天空露出了和幻境中一樣的清透顏色,原本陰寒的樹林,也多了幾分暖意。
“好了,我朱雀國要單獨前行,願意與我朱雀結盟的,就和我們一起走!”鳳飛羽掃了雲曦一眼,見她臉色依舊,臉上不由再次多了幾分怒意。
“我白虎國願意和朱雀結盟!”林東自然第一個站出來,眼底隱隱透着些許狠辣,看來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將眼前之人除掉了。
君臨淵愣了一下,剛欲開口,便見到跟他一起進來的四人直接站在了鳳飛羽後面。
“呵呵,看來本皇子的人緣更好一些!”鳳飛羽帶着一絲嘲諷的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