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記憶的感覺當真不好,她之前一直覺得應該是因爲當初的毒太烈,傷到了大腦,這纔會如此,可是修爲恢復之後,她並未看出異樣,着實有些奇怪。她曾近看過,失憶之人,只要有適當的刺激,便能恢復記憶了。
而那個男人若真的如拓跋無情而言,對她那般重要,想來定然會是最大的刺激。
再者,即便不爲那個男人,她也是要出去的,她還沒有見到大哥和老頭子他們,一直待在這裡,定然不行。
或許是見她沒什麼異樣,金錢夫婦只當她是真心合作,並未阻攔,卻要求她帶着金秀兒去見見世面,兩個月後在吳國京城見面。
雲曦沒有拒絕,對方的心思顯而易見,只是這金秀兒實在不是什麼聰明人,帶着也無所謂。
豔陽高照,天空好似水洗過一般,碧藍純淨,讓人的心情愉悅了不少。
雲曦三人一身男裝進入了玄武城,青龍國三皇子大婚,青龍城早已經戒嚴,想要進去,必須要有通行證。他們估摸着玄武國定要安排人過去,想來會過去的,除了玄修明便是禮親王,他們只要跟着他們,便能夠進去。
當然選擇這裡,也是爲了早點見到父親和大哥。
玄武國的建築類似與歐洲,柱形,橢圓形,隨處可見,陽光之下,透着一股大氣和典雅,來往的行人,穿着打扮和吳國沒什麼區別。
或許是腦海中對歐洲的印象太深,見到一羣古裝在歐風中穿梭,隱約有些違和感。
三人在客棧住下,眼下人生地不熟,還是需要打探一下情況,再做安排。
“無情哥哥,這裡好繁華,秀兒喜歡這裡!我們一起去逛逛吧!”自從雲曦廢了金鳳的修爲之後,金秀兒便低調了不少,平日裡多半時間都是纏着拓跋無情,並不敢打擾她,不過出來之後,她的身上再也看出山中人的樣子,無論是穿做打扮,還是言語姿態,皆是一副世家小姐的模樣。
“好,不過還是先換上女裝吧,否則會有人以爲我有斷袖之癖的!”拓跋無情與雲曦眼神交匯了一下,微微彎了彎脣。
這一路上跟着他們的人不少,也該讓他們知道‘雲曦’出現了!
“好,我馬上去換!”金秀兒滿臉喜色,這一路上,拓跋無情一直不冷不熱,眼下居然同意陪她逛街,她自然是極爲歡喜。
“我跟在後面,免得出事!”雲曦容貌再次一變,變成了樣貌極爲普通的書生,一雙眼睛帶着些許邪氣,與之前差別極大。
拓跋無情微微點了點頭,隨後看迎面過來的金秀兒道:“秀兒,我們這一次是有目的而來,不能讓人認出我們的身份,若是有人問起,你就說你叫袁熙,你直接喊我吳情便好!”
不少人都知道他在找雲曦,想必對他身邊的姑娘,定然會有所猜疑!
金秀兒勉爲其難的點頭應下,她並不知道雲曦二人過來所謂何事,只是覺得也帶了一個熙字,有些不爽,只是又不想錯過可以和拓跋無情更加親暱的機會,只好應下。
三人一前一後出了客棧,便在城內熱鬧的街上轉悠。玄修明的人見過拓跋無情,想來很快便會有消息傳過去。
轉了一個時辰,拓跋無情帶着金秀兒向回走去,想必有些人應該得到消息了。
“讓開,快點都讓開,本王要去給父皇找名醫,你們這些刁民都快閃開,否則延誤了治療,本王把你們都抓起來!”就在這時,一道暴喝聲響起。
只見一個褐色蟒袍的男子騎着高頭大馬,趾高氣揚的揮鞭而過,在他身後,還跟了不少侍衛模樣的人,皆是一臉高傲。
此處是鬧市之中,不少行人和小商販,被這突如其來的的人羣衝散,不少人摔倒,甚至被踩在地上,場面一片混亂。
拓跋無情冷眼看向那人,之前曾聽說玄武國內人和安泰,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這樣,這樣的人,玄修明居然沒處理,下次他定然好好說說。
“哎!祈求皇上和太子早日復原,我們這些老百姓纔有活路呀!”不遠處一個小販看着被踩爛的白菜,不由抹起眼淚來。這可是用來換冬天用的糧食的,現在被踩成這樣,根本無法再賣。
拓跋無情心思一動,從懷中拿出些許散碎銀子,遞給金秀兒,示意她遞過去。
“你真是好人!”金秀兒目光一亮,看向拓跋無情的目光越發火辣。
“給他吧,我知道你也想給的!”拓跋無情溫潤一笑,眼中有着看不透的光芒,大眼中有着濃濃的情意。
金秀兒的臉頰慢慢紅了起來,含羞帶澀的看了拓跋無情一眼,淺笑道:“原來你看出來啦,原來無情你一直在看着我!”說完羞澀一笑,轉身向那小販走去。
拓跋無情眼角抽了抽,與人羣中的雲曦對視一眼,眼底劃過一絲嘲弄。
那小販沒想到居然有人會買這些爛菜,頓時激動的無以復加,幾乎將金秀兒當成活菩薩,千恩萬謝起來。
“這位大哥,之前聽你說,皇上和太子病重,是怎麼回事?剛纔那人是誰?”拓跋無情走上前,客氣的問了一句。
那小販見他和金秀兒一起,心存感激,言語也熱絡了很多,“你們應該是從外地來的吧,不知道也不奇怪,那個人是五皇子,現在的監國大人!自從他掌權之後,我們這些人快活不下去了!”
“那太子和皇上怎麼了?禮親王呢?怎麼不出面?”拓跋無情心中微驚,看起來,玄修明定然出事了。
“你們有所不知,聽說那五皇子殿下本來被貶到邊城做個閒散王爺,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命太好,還是怎麼回事,居然在一次機緣巧合中間,進入了一個山洞,成爲了一個高人的徒弟。
之後那高人便跟着他回了京城,沒過多久,便傳出皇上和太子重病,五皇子作監國的聖旨。唉!我等小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想來太子和皇上定是病的很嚴重,不然不可能將監國之位給這樣一個人。
至於禮親王,自從上次出去之後,再也沒回來,現在國內都傳言,說他已經不在了!真是玄武的不幸呀!”
那小販無奈的搖了搖頭,雖說誰當權,對他們升斗小民,關係不大,可是以前皇上和太子在的時候,他們至少衣食無憂,也不用擔心,擺個攤子丟了性命!
人羣中的雲曦,眼底劃過濃濃的擔心,聽此人之言,只怕皇宮出現了變故,她大哥該不會出事了吧!
“那太子現在在哪裡?那監國剛纔只說給皇上找太醫,並未提到太子之事,這是怎麼回事?”
“公子有所不知,我聽一個親戚的朋友說,太子殿下其實是被軟禁在東宮了,監國在對外的佈告上曾說,皇上重病,是被太子氣的,因此皇上命人將太子軟禁了。
太子大怒,導致氣血上涌,暈了過去,到現在也沒有醒來。哎!我們雖然沒有見過幾次太子,可都不相信太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幾年在太子的代領下,我們玄武強大了很多,這些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小販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隨後興奮的將白菜全部裝在籃子裡遞了過去,有了這些銀子,他們一家,這個冬天就不會餓到了。
“來人,把這兩個奸細抓住!”就在這時,那五皇子玄星宇忽然折了回來,看向拓跋無情的眼中,帶着一絲喜悅和貪婪。
周圍衆人聽到此言,急忙向遠處避了避,賣白菜的小販,爲難的看了拓跋無情他們一眼,默默的後退了幾步,眼中滿是擔心。
拓跋無情衝他搖了搖頭,擡頭看向玄星宇道:“監國大人,不知道憑什麼說在下二人是奸細?在下兄妹不過是過來遊玩的客商,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監國大人空口白話,只怕不好吧!”
玄星宇冷笑一聲,“你以爲本王認不出你是誰,呵呵,如今玄武,本王說了算,本王說你是奸細,你便是!”
拓跋無情和暗處的雲曦心中皆是一驚,看來這位五皇子拜的師父,並不是普通的散修,否則也不會如此關注雲曦了。
“監國大人既然知道在下的身份,難道不怕挑起紛爭嗎?”拓跋無情也想到了這一點,之前他們已經料定,暗中的勢力會關注到他們,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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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星宇皺了皺眉,笑着道:“呵呵,本王只是想請你身邊的姑娘進宮做客,想必拓跋少族長不會拒絕吧!”玄武和牧族離的很近,若是對方知道少族長被抓,很可能真的會攻擊過來。
眼下他鎮壓玄武的萬民和大臣已經有些困難了,若是再加上牧族,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反正他要找的,是那個女人而已,這少族長並不重要。
金秀兒臉色一變,向拓跋無情身後躲去,她並不認識眼前之人,而對方看她的目光,好似看到可口的食物,讓她心中懼怕。
“熙兒是在下妹妹,只怕不能這麼跟監國大人走!”拓跋無情上前一步,將金秀兒護在身後,臉上帶着些許戒備。
“曦兒?”玄星宇眼中的喜色更濃了幾分,看向金秀兒道:“姑娘,本王是玄武國監國,想要和姑娘做個朋友,還請姑娘賞臉,只要姑娘願意,本王可以答應姑娘任何要求!”
說完揮了揮手,便有人送上了幾顆銅錢大小的夜明珠和一盤精緻的首飾。
金秀兒目光一亮,她自幼長在山裡,何曾見過如此漂亮的東西,雙眼幾乎直了。
“這些真的要給我嗎?”原本的害怕在見到這些東西之後,瞬間消失了。
“那是自然,若是曦兒姑娘喜歡,想要多少,本王給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