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放人!”
皇甫裂的目光,突然掃向了蘇嬙,冰冷如炬!
陳皇后陰冷的道:“你說放人便放人嗎?你還是先顧顧你自己吧,大鬧皇宮,還殺了這麼多人,就算你是太子——今日也難逃一死!來人,將他抓起來,交給皇上發落!”
“不想死的便來吧。”
皇甫裂輕蔑的一笑,那種目光,森冷的目空一切,彷佛天地之下,唯我獨尊!
他只是輕輕的一句話,便彷佛讓空氣凝結。在場太監和侍衛們,一個個被嚇破了膽,哪有人敢上前一步?
他太狂妄了!太鋒芒畢露了!
陳皇后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今天是奈何不了這個囂張的太子。若是激怒了他,這個瘋子一發狂,說不定連自己這個皇后也要命喪他手。
皇甫裂突然冷喝道:“放人!本太子只說最後一次!”
陳皇后強忍着怒氣道:“太子,你擅闖鳳儀宮,屠殺太監和侍衛,更是對本宮無禮不敬。你這個太子,未免也太狂妄了些。難道你真以爲本宮這鳳儀宮是你想來就想,可以胡作非爲的地方嗎?”
皇甫裂目光突然森冷如電的看着陳皇后,一字一頓的道:“這鳳儀宮是你的嗎?”
他殺氣凜然,彷佛一尊被觸怒的天神!
陳皇后也是身子一陣顫抖,嚇得半晌也說不出話來。這時候,她的目光求助的看向了一旁安靜的蘇嬙。囂張任性的宋芸兒柳嫣然等人,在這個殺伐果斷的太子面前,溫順的如小貓一般,大氣也不敢出一下。能夠正面對抗太子氣勢的人,便是隻有蘇嬙了。
蘇嬙樂得看兩人相鬥,自己幸災樂禍。
不過,這纔剛和皇后結成了同盟,如果坐視不理的話,恐怕會讓皇后反感。
她頗不情願的站了出來,道:“殿下,這只是一個誤會。皇后邀請臣妾過來,只是想要賞賜臣妾葡萄酒而已,並沒有爲難臣妾。”
皇甫裂冷冷的問:“葡萄酒?你喝了沒有?”
“喝了啊!”
“你腦子有毛病是嗎?有一天你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走,跟本太子回東宮!”皇甫裂突然掠到蘇嬙面前,抓起她的手腕便往宮外走去。
“等等!”陳皇后突然出聲。
“皇后娘娘莫非還想留本太子敘舊?”皇甫裂一臉的陰狠。這時候他心中怒火熊熊,只要稍一撩撥就會引發燎原之勢。若不是有些擔心蘇嬙中了毒,他絕不會如此輕易的離開鳳儀宮。
陳皇后冷笑的道:“太子,你武功蓋世,且有皇上包庇,誰都動不了你。你便儘管的狂妄放肆吧,你每放肆一次,你的帝位便動搖一分!總有一天,你會自嘗苦果!”
“你還是擔心自己的後位吧!”
說完,皇甫裂拉着蘇嬙,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輕點!輕點!手疼死了!”蘇嬙用力的甩開皇甫裂,揉揉生疼的手腕。這傢伙,也太不懂得林香惜玉了。
“笨女人!你中毒了,還磨蹭什麼?趕緊回太子府,說不定尚有解救之法!”
“我中毒了?”
“皇后賜給你的葡萄酒,你還真以爲是美酒嗎?那是毒酒!真是沒見過你這麼笨的女人!皇后賜酒給你,你不會婉拒推辭嗎?”皇甫裂嚴厲的鄙視罵道。
“你以爲我真那麼笨嗎?我喝了酒,又偷偷的吐到花盆裡了。”
“當真?那你沒有中毒?”
“我……”
蘇嬙這纔剛開口說話,皇甫裂便粗魯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替她把脈。過了好一會,皇甫裂才放開了她的手腕:“果然沒有中毒的跡象,算你命大,僥倖逃過一劫了!”
“你這麼關心我做什麼?你不是一直很想讓我死嗎?借皇后之手殺了我,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願?”蘇嬙笑容豔麗脫俗,頗有幾分俏皮的看着他。
“你便是死,也只能死的我的手裡!”皇甫裂目光森冷如寒霜。
“我知道,沒有得到無字天書你是不會讓我死的!”蘇嬙眼裡閃過一絲隱隱的失望。
“你知道便好!”皇甫裂絕情的說道。
太子在皇宮裡的地位僅次於皇帝,不管走到哪裡都是暢通無阻,路上遇到的宮女太監們,也都一個個自動的閃避一旁或者跪下行禮。
蘇嬙只是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不說一句話。她和這個絕情冷漠的傢伙,沒有什麼話好說。
兩人走了很久,蘇嬙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皇甫裂走的路線越來越偏僻,不像是要出宮,反而像是往皇宮深處走去。只是她對皇宮不熟,也懶得多問。反正她知道皇甫裂暫時不敢殺她就是了。
沒多久,皇甫裂停了下來。
蘇嬙看到前面竟然是一個破敗幽靜的別院。皇宮內處處都是金碧輝煌,這破敗的別院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頗爲詭異。
“這是哪裡?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蘇嬙警惕的問道。
“你在這裡等着!”
皇甫裂也不解釋,冷冷的丟下一句話,便徑自的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離開皇宮之前,別想甩下我!”蘇嬙趕緊的跟了上去。
別院內更是一番幽靜的小天地,簡陋頹廢,頗有些蒼涼的氣息,就連草木都是蕭瑟的沒有半分生機。
蘇嬙一走進去,便感覺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冷宮一般。
皇宮裡怎麼也會有這樣簡陋的院子?該不會也是一座冷宮吧?
皇甫裂的身影穿越院子,走進了一個廂房。
“別想逃!站住!”
蘇嬙大喊了一聲,迅速的追了上去。
她一衝進屋子,便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剛開始她還以爲有詐,這香味是毒煙。可是很快她就發現這只是普通安神靜氣的檀香,而不是毒藥。只不過,這個房間裡的檀香的氣味頗爲的濃烈。
“皇甫裂,這是什麼地方?這檀香味也太重了吧?”
“噓!別說話!”
皇甫裂冷冷的丟給她一個眼神,然後往裡走去,裡面還有一個小房間,房間古樸安靜,牀上還躺着一個人。
皇甫裂走到牀邊,便停了下來。
蘇嬙安靜的走到他身邊,看到了牀上躺的人,竟然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婦人。婦人面容清秀蒼白,年輕時必定極爲美貌,只是卻緊閉雙目,似乎是睡着了。
皇甫裂沒有叫醒這個婦人,只是站在牀邊,靜靜的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冰冷的目光放佛也柔軟了一般,一點都不像平日裡薄情冷血的太子!
蘇嬙心道:這女人莫非和皇甫裂有什麼關係?
她再仔細看看牀榻上的女人,布衣素妝,裝扮極爲簡陋,面容憔悴蒼白,應該不是宮裡的妃子,倒像個老宮女多一些。
皇甫裂突然淡淡的開口說道:“既然你跟着進來了,便跪下磕個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