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裡也沒什麼大事吧。”殷起雄放下筷子淡淡地問道。
“嗯，不是公司的事，我，下午約了歐文打高爾夫。走吧。”
殷黎森瞪了宋芷青一眼，這女人好像很想留在這裡一樣的。
“那晚上回來吃飯吧，正好廚子都還沒走。”
“不了，晚上興許還會有什麼活動。”
殷黎森走到大廳將丁丁抱回回來，飯前剛給這小東西餵了奶，現在不哭不鬧，見到爸爸還會咧開嘴咯咯硌地笑了。
“丁丁，爹地帶你去玩好不好啊？我們找傑布哥哥打球球去，走咯。”
殷黎森抱起丁丁就往門外走去，宋芷青跟殷家二老道別之後也提着包跟了上去。
唐聖軒因爲腿不方便，現在一直住在樓下，窗簾被大大地拉開，他一個人坐在輪椅上盯着窗外，直到殷黎森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瞳孔中，男人雙眼微微眯起，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視線中又走上來一個人，突然殷黎森一扭頭向唐聖軒那個方向看去，他總覺得有人盯着他，果然，四目相對，殷黎森微微眯起眼。
宋芷青走了上來，見男人忽然轉頭盯着一處，不免有些奇怪，她順着殷黎森的視線看去，唐聖軒坐在落地窗前。
“你看什麼啊？”她裝作不知，推着殷黎森往前走，“不是說約了歐文打球嗎？”
“走吧。”男人收回視線往前邁去。
坐回車裡，汽車一直往前開去，殷黎森腦中反覆浮現着唐聖軒那個眼神，一個什麼都不記得的人會用那種眼神看他嗎？
那種帶着點恨意的眼神。
“你相信他真的不認人了嗎？他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跟以前一樣的。”
“殷黎森，你能不能別這麼小人之心啊？醫生已經明確說過了，他真的失憶，是真的失憶了，你還在懷疑什麼？難道你願意正常人不做去做一個沒有記憶的人嗎？”
“你激動什麼？我說他一句你要回我十句是嗎？”
宋芷青咬住脣角，收回了瞪着殷黎森的眼神，訕訕道，“我沒有，實話實說而已。”
哼，殷黎森白了她一眼，顯然不信，“你最好不要對他太傷心，我說過我會生氣的，我要是真的生氣了，你知道的，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的。”
“無聊。”宋芷青直接扭頭不看他。
他們的對話越來越多次以宋芷青的無聊兩字結尾。
“回家吧，我累了，想休息。”殷黎森對着趙霆吩咐着。
時隔這麼多年，今天終於要回殷家老宅了，殷黎森昨晚一晚上沒有睡好，翻來覆去想着要怎麼進去，說什麼話，用什麼姿態。
“你不是說打高爾夫嗎？”
“你看看外面，出去就曬成人幹了，還打高爾夫，你日子過得太舒服了是吧。”
“哎，你……明明是你自己說跟歐文約好了打高爾夫的，我還奇怪了呢，這麼大太陽怎麼會想去打高爾夫……”
“那是你太蠢，這種話也信。”
“你……”宋芷青咬着牙，瞪着殷黎森，被氣得無話可說，她從殷黎森懷裡將丁丁抱了過來，“以後別跟我兒子說話，免得從小就被一個整天扯謊的爸爸影響了。”
“胡說八道，我從來不跟我兒子說謊的，”殷黎森摸了摸丁丁的小臉，“是不是阿？丁丁。”
“你現在跟他說什麼，他也聽不懂啊，我這是以防未然。”
回到家裡，丁丁已經在宋芷青的懷裡睡着了，她將孩子放在了搖搖牀上，殷黎森也跟着宋芷青進了房間。
男人靠在牀頭，看這宋芷青將丁丁安置好後，纔將女人攬到懷裡。
“大白天的你幹嘛啊？”
他窩在她的肩頭，並沒有什麼舉動，“你以爲我想幹嘛？大白天的。”
“……”
“老婆，我們再辦一次婚禮怎麼樣？”
“……”
見她不應聲，殷黎森又晃動了她兩下，“怎麼不說話？你不是總說我什麼都不問你，不徵求你的意見嗎？我現在問你了你又不說話。”
宋芷青心裡懵了一下，繼而理了理思緒，兩年，結了兩次離了一次，現在又說辦婚禮，是什麼名目？復婚的婚禮嗎？好不容易讓一切都回歸平淡，宋芷青再也不想把自己的私生活攤到公衆面前。
“你抽什麼瘋，哪有人辦兩次婚禮的？”宋芷青瞪了殷黎森一眼，想推開他。
“那次不是……算了算了，那我們去補度一次蜜月怎麼樣？那麼久了，我還沒帶你好好去玩過呢。”
“等你有空閒了再說吧，現在丁丁還小，不適合出遠門的。”
“沒關係，我現在就有空閒，雖然說度蜜月是兩個人的事，但是誰讓我們已經有丁丁了呢，帶上一個月嫂一起去，不會有問題的。”殷黎森過去的半年周遊列國時，每到一處好看好玩的地方他總會想起宋芷青，如果這個時候她在自己身邊一起欣賞這裡的美景那該有多好。
“可是……”宋芷青自己也想不出爲什麼要推拖，她總覺得怪怪的，就是不想去，度蜜月是兩個相愛的人結合了纔會去做的事，而不是像他們這樣，同牀異夢。
“不要可是了，就這麼訂了，我讓趙霆去訂明天的機票，我們，去法國。”
半年來，殷黎森走了無數個國家，美國，英國，德國，澳大利亞……連泰國，緬甸，印度都去過了，唯一沒有去過法國。
“法國？爲什麼是去法國啊？”宋芷青以爲殷黎森最不會帶她去的就是法國了，畢竟唐聖軒在那裡生活了這麼多年，難道他就不怕她會有什麼想法嗎？
“沒有爲什麼啊，法國的普羅旺斯很不錯，我們就去那裡好了，女人嘛，都喜歡浪漫的地方，法國正好有那樣的氣息。”
“我……”宋芷青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管怎麼說，丁丁還這麼小，按照正常時間來算，丁丁這時候還待在宋芷青的肚子裡纔對。
“再等等吧，丁丁是早產兒，把他帶到這麼遠的地方我不放心，等再過一個月吧。”